拼贴城市
拼贴城市
《拼贴城市》是由柯林·罗撰写,2003年由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出版的一本图书。该书由引言和五个章节构成,涉及经典哲学、社会学政治学,以及现代学术、现代文学、城市建筑史等多个领域,为读者展现了一个宏大的人文领域场景,以此来谈论现代主义建筑与城市。《拼贴城市》是一本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理论著作,在建筑学与城市研究向后现代转向的过程中,具有一种里程碑式的地位。自出版以来,《拼贴城市》引起了学界的高度关注,许多著名学府将其选为必读教材。
作者简介
Colin Rowe生于1920年,卒于1999年,是一个后现代派的英国建筑师和规划师。Colin Rowe在美国康奈尔大学教了四十年书,1995年获得英国建筑师的最高荣誉奖“女王伊利萨白金奖”,称他为二十世纪后半期最有影响的建筑教师,“现代城市”不倦的批判者之一。他有关城市设计的最有影响的著作有《拼贴城市》(Collage City,The MIT Press; 1978,1984),《城市空间》(Urban Space,Krier, Rob, and Rowe, Colin, Rizzoli Intl Pubns, New York),《理想别墅的数学和其他论文》,(The Mathematics of the Ideal Villa and Other Essays,The MIT Press; 14 September, 1982),《十六世纪的意大利建筑》Italian 建筑 of the 16th Century,New York, 2002.)《拼贴城市》最重要的贡献是,主张建筑师把视角从建筑单体转移到整个城市。MIT Press在1978年出版,1984年再版了Colin Rowe和Fred Koetter 合著的《拼贴城市》。
内容介绍
《拼贴城市》是一部对现代城市规划和设计理论进行哲学式批判的著作。书中所及的时代,工业化国家正在“现代城市”中受煎熬,那里的城市规划和设计师正在试图找回失去了的世界。《拼贴城市》引入“拼贴城市”这样一种城市设计方法,试图使用拼贴的方法把割断的历史上重新连接起来。
谁说我们已经建成了“现代城市”?按照作者的观点,“现代城市”还没有诞生。尽管它有美好的愿景,但是,现代城市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乌托邦,或者干脆说,勒·柯布西耶的“现代城市”只是一个“流产儿”。
“让骆驼从针眼里走过比把富人送到天堂还是来得容易一些”。可是,柯布西耶的现代主义选择了后者,因此,他们在二十世纪遇到了无尽的批判。但是,在作者看来,现代城市无非是福音书中的“好消息”。当它头上的光环散尽,我们很难看到它是技术革命或它所宣称的那些原则的产物,而不过标志了一个他们认为较好的,合理的和割断历史联系的社会,展示了一个贫穷使徒时代的道德。
事实上,城市规划从来就不是在一张白纸上进行的,而是在历史的记忆和渐进的城市积淀中所产生出来的城市的背景上进行,所以,我们的城市是不同时代的、地方的、功能的、生物的东西叠加起来的。如果我们的建筑规划师是在已有城市结构背景下做设计,那么,作者认为,我们都是在“拼贴”城市,如同电影中的蒙太奇。当然,“拼贴”是一种城市设计方法,它寻求把过去的与未来的同一在现在之中。从这个意义上讲,《拼贴城市》成为后现代派城市设计的重要理论著作。
《拼贴城市》由引言和五个章节构成。第一章 乌托邦:衰落和倒塌?第二章、当这个千年过去以后;第三章、单体的危机:城市结构;第四章、冲突的城市和“什么都可以”的政治学;第五章、拼贴城市和回到过去。
乌托邦真的衰落和倒塌了吗?这是作者提出的第一个问题。作者把历史上的有关城市的乌托邦分为两种。一种是经典的乌托邦,另一种是主张普遍道德和社会公正的批判的乌托邦,也叫行动的乌托邦。经典的乌托邦起始于柏拉图而衰落在中世纪,在文艺复兴时期演变成为在形体上成为可见的“理想城市”。这两种乌托邦加上“理想城市”使Serlio用“喜剧场景”替换成“悲剧的场景”。但是,直到今天,它的核心成分仍然没有展开。
主张普遍道德和社会公正的批判的乌托邦是以艾萨克·牛顿的合理主义为基础的,兴起于启蒙时代后期。这种乌托邦认为,牛顿的科学可以把思维中的“理想城市”变成现实。但是,牛顿的理论仅仅是关于自然的,因此,我们必须把人孤立出来,还原为一个“自然的人”。这种把人与他的社会和文化分开的想法经过了Saint-Simon、Auguste Comte、Charles Fourier、Burke、Delacroix、Sant’Elia等几代人的论证,最终在Sant’Elia-Mario Chiattone的城市中被扬弃了,他们重新把人和他们的社会文化统一起来。这样,作者并不认为乌托邦真的衰落和倒塌了,“现代城市”仍然在实现着普遍道德和社会公正的批判的乌托邦的理想。“现代城市”在技术上是进步了,但是在整体上是一个退步。
在第二章“当这个千年过去以后”中,作者提醒读者,乌托邦没有因为现代主义的出现而断了香火,与勒·柯布西耶的“现代城市”同时存在的还有“城镇景观”(Townscape)和“科学幻想”两个方向。在“城镇景观”这一支上,英国村庄、意大利山城和北非要塞都成了发展现代城市的模式,如Ozenfant、Camillo Sitte、Gordon Cullen、Jane Jacobs、Kevin Lynch的工作,它的经典案例有“拉斯维加斯”和“迪斯尼世界”。在“科学幻想”这一支上,尽管建筑是现代的,却遵循着传统的风格,由古代城市模式来支撑,它的尺度是大都市的,反映了现代交通的需要,在设计上使用了计算机技术。当然,它也面临批判,因为它忽略了城市结构,割断了社会的连续性,使用了抽象的符号来表达其乌托邦的思想,假定现在的城市没有存在的可能。它的经典案例有,Archigram的“插进去的城市”,Term X 的一系列工作。作者在这一章的结尾,给读者留下了三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应该为了未来而不是为了过去而怀旧?我们思维中的城市模式真的不允许我们诏示它的心理渊源吗?这个理想的城市真的不能同时既是预言又是记忆吗?
在第三章“单体的危机:城市结构”中,作者认为,现代主义建筑的单体涌进现存的城市导致了这些城市的蒸发,即只有建筑而没有城市。那么,我们应当怎样不会因为设计的单体而破坏了城市结构呢?他们建议,首先找到与周围建筑相适应的比例,决定合理的材料,同时,消除掉与周边建筑物的明显差异,以保证空间的连续性;然后,确定什么是空间发展的倾向。如果空间是如此重要,那么,无限的自然空间一定比任何抽向的和结构的空间要重要的多;最后,作者认为,时间比空间更重要,要保持时间太困难了,我们的城市会失去它的特征,而变成“普遍的社会”。
第四章“冲突的城市和‘什么都可以’的政治学”主张了一种当时流行的科学思维模式,即只要能够解决问题,什么都可以使用。他们提出,如果我们承认逻辑思维与类比思维是相等的话,直觉与科学并存对未来也许是有用的。事实上,作者真正希望表达的是,在设计城市时,新的和旧的,现代的和传统的,地方的和世界的,私人的和公众的,总会发生冲突,我们应当使我们对城市的思维具有包容精神,为什么不允许对话,为什么不允许实践呢?如同K.波普讲的那样,为什么不允许这个游戏继续下去,为什么不去试试。作者以罗马城市建筑中的冲突来证明,拼贴而形成冲突并非不可行。罗马城中有许多看似不相容的东西,但是,它们在帝国城市结构中拼贴在一起,形成了远比巴洛克式城市要多的冲突。罗马就是一个拼贴起来的城市。
作者在第四章中讨论了城市在形体构造上的冲突,而在第五章,他们转而讨论城市设计在心理上引起的冲突,提出了“拼贴城市”的设计方法。为了解释“拼贴”的设计方法,他们以比加索的“牛头自行车把”为例:记住原先的功能和价值;改变结构;意欲混合;开发和回收原有的意义;放弃原先整体的功能;记忆;预期;记忆与智慧相结合。面对“牛头自行车把”,我们无法回答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是过去的,什么是现在的。
按照这种比加索式的拼贴方式,我们也可以在思维中形成“城市”。当我们拼贴起一个城市,我们无法恰当地回答在我们的城市里,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是过去的,什么是现在的,所以,最好用拼贴来解释我们的问题。拼贴、建筑师的意识,作为技术的拼贴,作为思维状态的拼贴,都是一种中断的或间歇的方式,它不过是‘什么都可以’的另一种说法而已。当我们思考一个拼贴的城市,我们从美学的思维转到了形而上学思维,这样,看上去真实的,其实是假的,而那些在日常生活中不可思议的,却是真的,因为,拼贴的城市有很少的复制成份。
作者认为,把对象从它原先依存的结构中抽取出来的拼贴方式是现在处理乌托邦和传统问题的唯一办法,不仅仅是建筑、城市设计,社会问题也可以通过“社会拼贴”的方式来解决,只是它与品味和习惯相关。“拼贴的城市”肯定比“现代城市”更具有包容性,但是,这并非意味着它可以无选择地包容一切。拼贴城市的理想的“开放城市”与K.波普的理想的“开放社会”一样,都是想象的,因为,科学已经把历史论和心理论放逐得太久远了。尽管现实的城市有不胜枚举的弊端,但是,人们还是令愿选择它,而不去选择抽象的完美无缺,因为,这个抽象的完美无缺无法商品化。
拼贴这种城市设计方法的核心是和谐。按照结构主义大师列维。斯特劳思的说法,和谐存在于结构和事件之间、必然性和偶然性之间和内部的和外部的之间。所以,拿什么来拼贴城市并非随心所欲,而是受到整个城市结构的控制。这样,作者又回到了第一章的论点,乌托邦真的衰落和倒塌吗?在他们看来,乌托邦没有衰落和倒塌,因为,乌托邦是集中和保护观念的“曼陀罗”,同样,传统不能离开乌托邦。拼贴是一种“取其精华”的方法,它使用这些“精华”,同时,又怀疑它;它也是一种战略,它把乌托邦变成了可以想象的,它允许我们接受乌托邦中的一些成份而不必接受乌托邦的整体;它通过乌托邦中那些不变的和永恒的幻想,来推进变化、发展、行动和历史。
其实,《拼贴城市》强调了这样一个事实,“自然的人”不同于“社会的人”的地方恰恰在于“自然的人”,更确切地讲,猩猩,与它的千年祖辈没有两样,每个生命从头开始,每天对于它总是新的,因为它没有足够的记忆;而社会的人可以用他的记忆、建筑、文字等等回到过去;人是历史的,而不是“自然的”。人类的历史不同于“自然的历史”,因为,人类的历史不会回到它的开端。我们也不可能把人还原成一个“自然的人”,让他仅仅服从牛顿力学;如果我们割断历史,就等于把人降低到动物。“不要割断历史”正是历史唯物主义的核心,也是我们做城市规划与设计时要遵循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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