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跳出层云,光在青瓦上慢慢流淌,流着“世”的悠长,漾开“界”的深远,光舔着霜粒,点点滴滴顺着青瓦的沟槽流向终古。瓦房毗邻,瓦楞的曲线连起五线谱,鸟儿起起落落,音符灵动;青瓦红瓦此起彼伏,融进天空青苍,萧然自远着水墨丹青里的宁静澹泊。
村里的瓦房差不多为人们遮风挡雨几十年了,雨淋日晒得近于土灰色。仔细端详那些瓦当,齐齐整整,手腕扣着手腕的样子更接近村里乡亲的面容,一种北方特有的复古、朴拙,是矮于天空的穹顶。
回家居住,不堪老鼠顶棚上“咚咚”的广场舞,熄了灯,头顶还有它仙人过桥的礼遇。与人类多年的共栖生活,它们早已摸透了那点伎俩,什么粘鼠板、鼠夹、鼠药,只对初出茅庐的小老鼠管用,对老江湖都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