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中国
访问学者章莹颖赴美国
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UIUC)交流学习,被该校助教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Brendt Allen Christensen)绑架并谋杀。
2017年6月9日,前往签订租房合同的章莹颖在美国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失踪,监控显示她在进入克里斯滕森驾驶的汽车后下落不明。2017年6月29日,警方执法部门
监听到了克里斯滕森承认自己绑架并杀害章莹颖的录音,随后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宣布将其抓捕并指控他涉嫌绑架和杀害章莹颖。
经过深入调查,2019年6月3日,章莹颖案正式在
伊利诺伊州奥利亚法院开庭,因陪审团无法就死刑判决达成一致,根据美国联邦法律,最终于2019年7月18日裁决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终身监禁,终生不得假释、减刑。 2019年8月,
章莹颖家人及律师举行记者会并表示找到其遗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截至2023年6月19日,章莹颖的遗体仍未能找回。
章莹颖失联事件发生之初,美国媒体对章莹颖案的关注度并不高。但随着社交传媒传播以及中国媒体的持续跟踪报道,后续在海内外都获得了较高关注度,亦加强了美国政府对该案的重视程度,也引发了大众关于留学生安全等问题的讨论。
案件背景
被害人
章莹颖,中国女性公民,
南平市人,出生于1990年,失踪时年龄约为26岁。章莹颖从小成绩优异,中考凭借奥赛班取得的优异成绩免试就读于当地最好的高中建阳一中,并于2009年通过高考顺利考上中山大学环境学院生态专业。在中山大学毕业后,章莹颖在2013年被保送到
北京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其后2016年到2017年她曾在
中国科学院客座学习。 章莹颖有一名交往多年的男友,两人原定于2017年10月结婚。
因为一直想当老师,章莹颖认为出国深造会有更好的发展。早在2016年时她曾获得前往
加拿大留学的机会但因家庭经济条件问题放弃了,其后在2017年再次得到了免费深造的机会。2017年4月底,
章莹颖作为中国
访问学者前往
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UIUC)进行交流学习,主要是研究农作物的
光合作用,而该校是此领域最好的学校。
失踪前章莹颖曾与弟弟联系,表示希望在距离学校更近一点,租金更便宜的地方重新找房子。2017年6月9日中午,章莹颖赶赴租房处签合同途中失踪。
犯罪人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brendt christensen)自2013年毕业于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并获得物理学
学士。本科毕业后,其原本在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攻读实验
凝聚态物理学博士学位,并在案发前刚拿到伊利诺伊大学物理学系的硕士学位。与此同时,克里斯滕森在校内已经担任了3年零7个月的助教,并3次获得“优秀助教”的称号,学生们对其评价是“非常聪明,和蔼可亲”。
2011年,他与
高中校友米歇尔·左特曼结婚,随后搬到
伊利诺伊州香槟地区,在美国著名约会网站OKCupid上,克里斯滕森自我介绍为“已婚且处于开放式婚姻关系”。 在案发前几个月,克里斯滕森经常浏览名为“Fetlife”论坛的“绑架101”界面,并在自己的个人主页上,标记并且读完了《美国杀人狂》一书。 佐特曼表示,克里斯滕森在本科就读期间就染上了酗酒的习惯,甚至会在酒后对其讲述自己对连环杀手的痴迷。
在案件审理过程中,辩方指出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在作案前精神失常且此前没有犯罪记录。 但亦有伊利诺伊大学毕业生表示,在克里斯滕森遇到章莹颖之前,他也曾经试图诱骗其他女生上车。
2017年6月9日案发当天,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的前妻和另一个男性在与其相识的地方度假,而女友布利斯也告知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自己正和另一个男性在一起。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在超市买了一瓶
朗姆酒一饮而尽后,就开车四处闲逛。
案件经过
2017年4月,章莹颖赴美国厄巴纳-香槟分校的自然资源和环境科学学院做
访问学者。同年6月8日,因原本租住的公寓租金每月需要700美金,章莹颖想和学姐一同搬到每月租金为400美金的合租房。章莹颖与当地的租房机构One North联系,并约定好于次日中午一点半签订租房合同,随后她在6月9日上午9点15分再次与该机构经理发短信确认签订合同的时间。
6月9日当天上午,章莹颖先是前往
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的特纳大厅(Turner Hall)作实验。下午1点39分,
章莹颖发送短信告知租房经理自己会迟到,并将签约的时间调整到下午2点10分。与此同时,在1点35分到1点57分之间,章莹颖曾多次出现在香槟县不同公交站的监控中,她从果园丘陵站(Orchard Downs)坐上了一辆公交车,并从斯普林菲尔德街和马修大道的交汇处下车,并因一分钟之差错过了另一辆公交车。
下午约2点,一辆黑色土星阿斯特拉轿车从章莹颖身旁经过。赶赴租房处签合同的章莹颖被目击到曾与该轿车司机有过交谈,并于下午2点4分坐上该车前排副驾驶位置,此后该车向北驶入北古德温大街。
和
章莹颖约好看房的租房经理看到她未如约而至,在2点38分给章莹颖发送短信询问,但未收到回信。6月9日晚上9点24分,伊利诺伊大学的一名副教授向伊利诺伊警方报告了章莹颖失踪,多名同事表示已长达几个小时无法联系上章莹颖。据监控显示,章莹颖失踪时身背一个海军蓝色的背包,头戴一顶深灰色印有白色字样的棒球帽,留着齐肩长度的头发,并戴有眼镜,身着白色浅粉色相间的
法兰绒长袖衬衫,以及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章莹颖失联后,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的校方、以及美国当地的中国留学生和当地华人自发展开大面积搜索,通过张贴传单以及社交媒体传播等方式寻找章莹颖。
案件调查
立案调查
2017年6月10日中午,美国警方宣布对章莹颖失踪案正式立案,并于次日到现场调查取证。6月12日,因中国驻
芝加哥总领事馆开始介入,当天案件正式移交至美国联邦调查(FBI)。
警方对车辆进行排查后,发现住在当地的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所持车辆符合描述,并对其展开询问。在多次询问过程中
安德烈亚斯·克里斯滕森先是表示自己记不清当天做了什么,随后又谎称案发时自己正在家中睡觉和打游戏。6月14日,FBI及当地警方在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的黑色轿车上发现了和涉案轿车轮毂盖相同的破裂处,基于此证据申请到搜查证并发现车辆座位经过了清洗。 在警员的反复追问下,他最终承认搭载过一位亚洲女性,但仍然谎称几个街区后该女子就下车了。
在审讯克里斯滕森的同日,当地警方调用搜查令对其住所进行了搜查,在其卧室和杂物间的地板上寻得作案工具,并发现整个房间有被彻底清理过的痕迹,在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的卧室里、床垫上、汽车内等多处检测到了血迹反应和
脱氧核糖核酸证据,经过化验后被证实与章莹颖匹配。FBI在当天宣布将章莹颖案定性为绑架案。
取证逮捕
在质询克里斯滕森当天,警方从其电脑和手机登设备中查看到与“实施完美强奸和绑架行动”等话题相关的浏览记录,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还曾下载过关于
连环杀手和如何肢解尸体的文章。而在案发后时段,警方发现他曾搜索过清洁产品的成分、
IPhone跟踪的工作原理等信息以及
章莹颖相关的新闻报道,基于这些发现警方决定对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展开24小时监控。
在6月16日至6月29日之间,警方经过与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女友布利斯沟通,并在其配合携带监听器的情况下,获得了九段她与克里斯滕森对话的录音,其中两次为电话记录,七次为当面谈话。其中最关键的是6月29日的两段对话。
6月29日,
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为章莹颖举行祈祷守夜活动,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与其女友布利斯亦出现在活动现场。
克里斯滕森在集会现场中描述了自己心中“理想的受害者“的特征,并在女友的手机记事本中写下“是我。她排在第13个。她走了。永远。”四行文字。二人步行回家路上,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向其女友描述了杀害章莹颖的过程细节如“我掐了她至少10分钟,拿棒球棍用尽全力击打她的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死了,我又有一把刀刺伤了她脖子,她抓住了它.....我把头砍了下来..." 等,并反复强调章莹颖的勇敢“让人惊讶”。
女友在当晚回家后即打电话给联邦调查局,并将录音转交给警方。6月30日晚间,美国联邦调查局警方宣布已经逮捕一名涉嫌绑架中国
访问学者章莹颖的27岁男子。且基于调查中的事实,执法人员认为章莹颖已经遇害。克里斯滕森被持续
羁押至联邦法庭开庭(当地时间2017年7月3日)。
案件审判
起诉
美国当地时间2017年7月3日上午10时,
伊利诺伊州中区联邦地区法院开庭审理章莹颖案,克里斯滕森接受第一次询问时,仍拒绝透露章莹颖下落,对于绑架章莹颖的指控予以否认,并对询问保持沉默。整场聆讯持续约10分钟。因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拒绝认罪,法庭当庭宣布不予其
保释。
7月5日,章莹颖案举行拘留听证会,克里斯滕森接受第二次聆讯,联邦法官艾瑞克·郎(Eric Long)拒绝了嫌犯辩护律师提出的保释请求。 此次听证会上,伊利诺伊大学的代表也来到了庭审现场,法庭外还有超过100名群众自发前来声援。
2017年7月12日,美国司法部网站发布消息表示,美国联邦大陪审团正式起诉涉嫌绑架中国访问学者
章莹颖的嫌疑人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原定于7月14日的预审取消。7月12日当天,
伊利诺伊州中部地区联邦检察官办公室发布公告表示,综合各种证据,负责调查案件的执法人员相信章莹颖已经死亡。
美国当地时间7月20日,克里斯滕森第三次上法庭接受讯问,当庭仍拒不认罪,法官宣布于2017年9月12日进行预审听证。
推迟
2017年8月23日,克里斯滕森的律师团队向法庭提交动议要求对
庭前会议和审判延期。该动议内容表示本案证据量巨大,联邦检察官已通知辩方律师还有更多的证据将陆续提供,这份动议经过美国联邦检察官的同意并参与,是双方联合要求延期庭前会议和审判。法官随即批准了其提出的延期案件审理的动议,将开庭时间延迟到2018年2月。
此外,在同年9月1日,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代理律师汤姆·布鲁诺和他的两个儿子向法庭递交文件表示克里斯滕森或无法承担律师费,应由法庭为被告指派一名辩护律师。于是2017年9月8日章莹颖案再次开庭,法官同意了
犯罪嫌疑人原律师团的请求,为克里斯滕森另外指定公设辩护律师代理。
2017年10月2日,一个联邦大陪审团提出替代起诉书正式以“绑架致死罪”起诉克里斯滕森,审判日期定在2018年2月28日。 最新的起诉书表示“克里斯滕森以残忍、邪恶和堕落的手段犯下罪行,其中包括虐待以及对受害者进行严重的身体伤害”。 美国当地时间10月11日,针对追加起诉的“绑架致死罪”,克里斯滕森依旧当庭拒绝认罪。
因时任美国司法部长塞申斯批准对克里斯滕森以死刑罪起诉,在2018年2月7日,检方与克里斯滕森的律师分别提出延期审判的要求,并于2月12日由美国联邦法院法官科林·布鲁斯在
听证会上作出了章莹颖案延期审判的决定,审判日期推迟至2019年4月2日。 其后,辩方还提出想从4月2日延到7月1日开审的动议,虽遭法官驳回,但最后审判日期仍推迟至2019年6月3日。
判决
2019年6月3日,章莹颖案正式在
伊利诺伊州奥利亚法院开庭,在为期两周的
量刑听证中,检方出示了大量证据指出凶手蓄意绑架、强暴并谋杀章莹颖且作案手段极其残忍,且不肯交代章莹颖尸体藏匿地点。 克里斯滕森的前妻米歇尔·佐特曼、女友布利斯、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的师长、同学及其父亲均有出庭作证。
美国当地时间6月11日上午,该案选出七男五女共12名陪审员组成陪审团,并有6名替补陪审员。 在6月12日上午9时,检察官尤金·米勒在开案陈词中披露了章莹颖的被害细节:章莹颖被假扮成便衣警官的克里斯滕森说服上车后,便被其绑架回公寓中。克里斯滕森对章莹颖进行强暴,并刺伤了她,随后又使用棒球棍打破其头部,掐其喉管约10分钟,令其窒息,再对其实施斩首弃尸。克里斯滕森在弃尸后对公寓与车辆都进行了清理,并给女友布利斯发短信称自己“筋疲力尽”。
经过几天的审理之后陪审团于6月24日正式裁定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绑架致死罪等三项罪名成立,但因经过几天的审议,陪审团始终无法达成一致的意见,法官最终于2019年7月18日裁决克里斯滕森终身监禁,不得
保释。 听到法官判决自己免于一死,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在庭上看着母亲微笑并拥抱辩护律师。
相关诉讼
克里斯滕森于2017年6月9日对章莹颖实施绑架和谋杀行为前,曾多次前往学校的心理咨询部寻求帮助,前后共有三位心理顾问接待了他并记录了他表达过自杀和杀人的想法。 当地时间2019年6月11日,章莹颖遗产管理方发起一项联邦诉讼将美国
伊利诺伊州大学
厄巴纳香槟分校的两名心理顾问和该案嫌疑人克里斯滕森告上法庭。诉讼寻求赔偿和
惩罚性赔偿,指控两名心理顾问对克里斯滕森的威胁和警告信号“故意的漠不关心”。
当地时间2019年12月30日,美国伊利诺伊州联邦法官布鲁斯驳回对
伊利诺伊大学两名心理顾问的诉讼。2020年6月,美国伊利诺伊州一个巡回法院的法官鲍姆(Jason Bohm)再次驳回
章莹颖家属对
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两名心理顾问的诉讼。该法官认为,克里斯藤森对咨询师表露的关于谋杀的想法,并不构成“特定的威胁”。
2020年6月28日,章莹颖父亲
章荣高表示对民事诉讼被驳回感到绝望,但其深知在美
司法体系下再上诉已无意义,他们或放弃民事诉讼上诉。
各方回应
被害人家属
事发后,章莹颖的家人于2017年6月17日抵达
芝加哥,并在当地时间6月19日晚7点召开首场新闻发布会,个人项目全民集资平台(GoFundMe)为寻找章莹颖募得6万多美元的捐款,供章莹颖家人在美寻亲期间生活所用,而章莹颖家人主动从中拿出4万美金悬赏任何能够提供有价值线索的人。
美方宣布逮捕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的次日即2017年7月1日,
章莹颖的父亲
章荣高和男朋友
侯霄霖接受了媒体采访。侯霄霖表示:“目前我和其他所有家人最急切、最希望做的事情有两件:一是我们希望尽快找到莹颖,我们想早一点带她回家。二是我们希望可以获得社会各界所有力量的帮助和支持,早一天将犯人绳之以法,并且处以最最严厉的惩罚。”
2019年7月18日裁决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终身监禁,章莹颖家人对于该结果感到无比心碎,章莹颖母亲被人搀扶走出法庭。章莹颖的男友侯肖霖则在接受采访中表示,被告终身监禁的判决像在鼓励人们犯罪而不必承担严重后果。他永远无法接受这一判决结果。
中国驻芝加哥总领事馆
章莹颖被发现失联后,当地时间2017年6月12日,时任中国驻芝加哥总领事馆副总领事余鹏与侨务组、教育组工作人员一起前往
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了解章莹颖失踪案件情况,促请当地警方和校方加大力度进行搜寻和调查。并于6月13日,时任副总领事余鹏再次与校方及警方主要负责人举行电话会议。
2017年6月24日,芝加哥福建同乡会为失踪章莹颖举行平安回家烛光守夜活动,章莹颖的亲人也参加了该活动。中国驻
芝加哥总领事洪磊、副总领事余鹏亦出席了活动。
美国当地时间6月30日,美方宣布逮捕嫌疑人后,中国驻芝加哥总领事馆官网在次日在官网发布消息表示,中国驻芝加哥总领事馆对罪犯绑架和伤害
章莹颖同学的行径表示强烈愤慨和谴责,要求美国司法部门将罪犯绳之以法。同日,中国驻芝加哥总领事洪磊赶赴
伊利诺伊州香槟看望失踪章莹颖的家属,并表示凶犯的行径令人发指,总领馆将敦促美国司法部门公正审判,使罪犯得到应有的严厉惩处。
2018年6月9日,章莹颖失联一周年后,校方、各方志愿者以及章莹颖的朋友,为纪念章莹颖事件举行一周年祈福活动。时任中国驻
芝加哥总领事馆洪磊总领事通过视频发言,表示“可以告慰的是,
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抓获。司法程序正在向前推进,凶手必将遭到严惩,还莹颖和家人一个公道。”
中国外交部
2017年7月4日,时任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耿爽在评论对美方处理章莹颖案的方式时表示,一直在密切关注事态发展,也注意到有关庭审的情况。对这一不幸事件深感震惊和痛惜,对凶犯的残忍行径表示强烈愤慨和谴责,向
章莹颖的家人表示深切慰问。
中原地区政府高度重视维护海外中国公民的安全与合法权益。中国外交部和驻美
使领馆跟进事件进展,与美方保持密切沟通,并协调美警方加紧全力搜寻和调查。
2019年6月25日,针对章莹颖案当时的庭审情况,时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发言人耿爽在例行记者会上表示中方要求美国的司法部门依法公正审理此案,将凶手绳之以法,使正义得到伸张。
布伦特·克里斯滕森被判处终身监禁且不得假释后,2019年7月19日,时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发言人耿爽在例行记者会上表示一直密切关注章莹颖案审理进程,也注意到章莹颖的家人已经就此发表声明,中方再次对凶犯的残忍行径表示强烈愤慨和严厉谴责。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是最严重的犯罪。中方始终主张通过法律方式让正义得到伸张,让罪犯得到惩罚,让悲剧不再重演。
事件影响
社会影响
章莹颖案发生后,当地华人自发组织了地毯式搜寻工作。大学城里生活的学生或家庭,在此次事件发生过后人人自危。
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在新学期开学之后,为确保此类事件不会再次发生,也加强了在校学生的安全培训。
此外,因为事件中的
监控摄像头分辨率不足导致无法辨认
犯罪嫌疑人的车牌号,
伊利诺伊州大学在后续宣布在校园内增加高清监控摄像头。
追思纪念
美国当地时间2019年8月9日,
章莹颖追思会在伊利诺伊州一座教堂举行,她的家人、朋友、当地居民和处理此案的检察官等均到场悼念。追思会后,章莹颖的家人亲手将章莹颖的遗物埋葬在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附近的纪念花园,这是靠近章莹颖最后现身的地方。墓地的对面设置了纪念章莹颖的石碑,石碑上记录着章莹颖的失踪时间:2017年6月9日。
2019年11月18日,ABC电视台新闻节目《20/20》制作的章莹颖案纪录片《卧底女友》播出。
2020年,曾加入寻找莹颖的志愿者行列的
施佳妍执导了讲述此事件的纪录片《寻找莹颖》,该纪录片在2020年12月11日于北美上映。
章莹颖家人
2019年7月18日,章莹颖父亲
章荣高在美国
伊利诺伊州皮奥里亚宣布成立“莹颖基金”,旨在帮助远在他乡却遭遇
意外事故的国际留学生或他们的家人。 而章莹颖的男友
侯霄霖则在庭审结束后前往广东梅州
支教,完成了与章莹颖生前的约定。
在章莹颖遇害后,章莹颖的父母仍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思念中走不出来,父亲章荣高接近60岁,生活拮据,在老家一个单位开车,也做门卫,月薪2000多元,没有养老金和医保。母亲叶丽凤没上过学,不识字,从未上过班。2023年1月16日,
章荣高开始了首次直播,直播间涌入了大量网友的支持,但也有人认为章荣高是在利用女儿的“热度”挣钱。同月28日上午,章荣高在社交平台公开回应,声称
直播带货,只是为了维持生活,并感谢支持的网友。
案件评论
章莹颖失联事件发生之初,美国媒体对章莹颖案的关注度并不高。但随着社交传媒传播以及中国媒体的持续跟踪报道,后续在海内外都获得了较高关注度,亦加强了美国联邦政府对该案的重视程度,也引发了大众关于留学生安全问题以及制度问题的讨论与评价。
安全讨论
章莹颖案件,事后总结经验教训是必要的,但荒谬的总结,占据公众注意,会混淆视听,让人无法应对真正的危险。章莹颖案发生后,有微信公众号发文,称“如果章莹颖懂得‘开土星车的一定是底层边缘文化的人’,她就轻易不会上这种车”。但这些偏颇的归结都是让车子躺着中枪。……如果根据外在因素,能制定防范公式照搬着用,问题就好办了。但没有人知道悲剧会发生在哪里,坏人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下一次会用什么方法。事后责怪受害人哪里做得不周,是不合理的。——《
南方都市报》
章莹颖和江玥等逝去的那些年轻生命,是这一代留学生的伤痛,也是所有关注留学生的人们的伤痛。我们希望
美国法律能严惩杀人凶手,更希望留学生能加强安全意识,学会保护自己,安全地完成学业,成为未来的社会栋梁,给家人亲友带来幸福和快乐。——美国《
侨报》
制度评论
美国警察办案水平低下不是一个新问题,只不过是因为发生了章莹颖案而受到中国舆论更多的关注。在美国“全国失踪和不明身份者系统”上共有26046起失踪案件,其中13216起为未结案件,占50.74%。……此案让我们看到,所谓的程序正确并非是绝对的制度优势,它甚至在很多时候已经成为美国体制两面性极端化的“负面资产”。程序至上造就了僵化与低效,它演变成为官僚主义的一种借口,往往会在最需要决断的时候,成为僵局的制造机器。——《
环球时报》
在此案中,FBI的办案效率还是引发了舆论的高度关注,认为其收集证据的时间过长,或导致错过了营救
章莹颖的最佳时机。章莹颖失踪案家属援助律师王志东称,
英美法系遵循“无罪推定”,强调举证的重要性。“公诉方必定希望收集到的证据更有利于制裁
犯罪嫌疑人,如果急于起诉,而没有收集到完整的证据链,或者没能遵守美国的刑事诉讼法,那么在审理过程中,很多证据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不被法官采纳。”——《人民日报海外版》
章莹颖案对身处海外的华人有着深远的警示教育意义。该案在审判过程中,凸显的是中美刑事司法的差异,也为学者、律师等法律工作者留下了思考的空间。——《
民主与法制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