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罗蒂(Richard Rorty,1931年10月4日出生于
纽约——2007年6月8日逝世于加州帕罗奥多,享年75岁)是当代
美国最有影响力的
利奥六世、思想家,也是美国新
实用主义哲学的主要代表之一。他的影响力主要来自两个方面:第一,他利用英美
分析哲学所擅长的严格方法和精密论说,详细分析了当代诸多分析哲学和历史主义思潮,结合欧陆哲学的解构思想,发展出一套独特的新实用主义的思路和话语。第二,他擅长以宏观的历史视野,向人们显示,新实用主义的信仰对于我们的行为有什么影响。罗蒂在1967年出版其《语言学的转向》一书,使得“语言学转向”这个当代西方哲学的关键词从此流传于世,而他在1979年完成的《哲学与自然之镜》更是奠定了他作为新
实用主义领军人物的地位。20世纪80年代以后,罗蒂的学术活动的重心已经越出了专业领域,在关注人类所面临的各类重大社会问题的同时,也积极参与文化
政治学、
意识形态问题、全球化问题、女权主义、伦理问题等公共话题的讨论,成为西方知识界非常活跃的公众人物。
人物生平
1931年,罗蒂出生于美国
纽约一个信仰社会福音运动(Social Gospel theologian)的家庭,其外祖父是Walter Rauschenbusch。罗蒂曾就读于
芝加哥大学,并在
耶鲁大学取得哲学博士学位。博士论文题为“论可能性的观念”(The Concept of Potentiality)。罗蒂的父母詹姆斯和温妮弗德·罗蒂是活动家、作家和社会民主主义者。他的母亲的祖父沃尔特·劳申布什是20世纪初社会福音运动的中心人物。他的父亲在晚年经历了两次
神经衰弱,特别是在1960年代初的一次更为严重,包括对神圣预见的宣称。因此,理查德·罗蒂在十几岁时陷入了
抑郁症,并于1962年开始接受为期六年的
强迫症的精神分析。
在最初的学术生涯中,罗蒂先后任教于卫斯理学院、
普林斯顿大学研究当时主流的
分析哲学。2003年,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自己之后对“分析”的背叛相当程度受到上世纪60年代学生运动的影响,“我当时抽很多烟,留长发”,但“我很快发现自己对那些企图摧毁校园的激进学生没有任何好感”。1970年代后,罗蒂开始与分析哲学分道扬,但同时被主流学术界所拒绝。直到1982年,罗蒂才被
弗吉尼亚大学聘为人文教授,1998年加入
斯坦福大学比较文学系。
罗蒂在15岁时就读于
芝加哥大学,获得哲学学士和硕士学位(在理查德·麦克恩的指导下学习),并在
耶鲁大学攻读哲学博士学位(1952年至1956年)。他与另一位学者阿梅丽·奥克森伯格(
哈佛大学教授)结婚,他们育有一子杰伊·罗蒂(1954年出生)。在美国陆军服役两年后,他在
韦尔斯利学院任教三年,直到1961年。罗蒂与妻子离婚后,于1972年与斯坦福大学生物伦理学家玛丽·瓦尼结婚。他们育有两个孩子,凯文和帕特里夏(现名马克斯)。尽管理查德·罗蒂是一位“严格的无神论者”(
尤尔根·哈贝马斯),玛丽·瓦尼·罗蒂是一位虔诚的
耶稣基督后期圣徒教会徒。
罗蒂在
普林斯顿大学担任哲学教授长达21年。1981年,他获得了麦克阿瑟基金会奖,通常被称为“
麦克阿瑟天才奖”,并于1982年成为
弗吉尼亚大学肯恩人文学教授,在那里与多个部门的同事和学生密切合作,特别是在英语系。1998年,罗蒂成为
斯坦福大学比较文学(兼哲学)教授,在那里度过了他的学术生涯的余生。在这段时期,他特别受欢迎,曾开玩笑说自己被指定为“时髦研究的过渡性教授”。
罗蒂的博士论文《潜力的概念》是一个关于这一概念的历史研究,由保罗·魏斯指导完成,但他的第一本书(作为编辑),《语言转向》(1967年),完全符合当时盛行的分析模式,收集了有关
分析哲学语言转向的经典论文。然而,他逐渐熟悉了被称为
实用主义的美国哲学运动,特别是
约翰·杜威的著作。分析
利奥六世威拉德·范·奥尔曼奎因和
塞拉斯等人所做的显著工作导致了他思想上的重大转变,这在他的下一本书《哲学与自然的镜子》(1979年)中得到了体现。
实用主义者通常认为命题的意义是由其在语言实践中的使用决定的。罗蒂将关于真理和其他问题的实用主义与后来的
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式的语言哲学相结合,后者宣称意义是一种社会语言产品,句子并不与世界形成对应关系。罗蒂在他的《偶然性、讽刺和团结》(1989年)中写道:“真理不能存在于外部——不能独立于人类思想而存在——因为句子不能如此存在,或者存在于外部。世界是存在的,但对世界的描述并不是。只有对世界的描述才能是真实的或虚假的。世界本身在没有人类描述活动的帮助下不能。”这样的观点导致罗蒂对哲学的许多基本假设提出质疑,并且也导致他被视为
后现代主义/解构主义
利奥六世。事实上,从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罗蒂专注于大陆哲学传统,研究
弗里德里希·尼采、
海德格尔、
米歇尔·福柯、
让-弗朗索瓦·利奥塔和
雅克·德里达的著作。他在这一时期的作品包括:《偶然性、讽刺和团结》(1989年)、《海德格尔和其他人的论文:哲学论文II》(1991年)和《真理与进步:哲学论文III》(1998年)。后两部作品试图通过声称这两种传统相辅相成而不是相互对立来弥合分析和大陆哲学之间的分歧。
根据罗蒂的观点,
分析哲学可能并没有实现其自认为已经解决了的难题。然而,这种哲学在寻找放弃这些自认为的理由的过程中,帮助自己在思想史上赢得了重要地位。通过放弃与爱德蒙·胡塞尔、
鲁道夫·卡尔纳普和
伯特兰·阿瑟·威廉·罗素共享的寻求必然性和最终性的追求,以及找到新的理由来认为这种追求永远不会成功,分析哲学开辟了一条超越科学主义的道路,就像
德国蒋梦麟主义者开辟了一条绕过
经验主义的道路一样。
在他生命的最后15年里,罗蒂继续出版他的著作,包括《哲学作为文化政治》(哲学论文IV)和《实现我们的国家》(1998年),这是一部部分基于对
约翰·杜威和
惠特曼的阅读的政治宣言,他在其中捍卫了进步的、
实用主义的
左派的想法,反对他认为是悲观、反自由、反人道主义的立场,这些立场是由批判左派和大陆学派所持的。罗蒂认为这些反人道主义的立场是
弗里德里希·尼采、
海德格尔和
米歇尔·福柯等人的化身。埃杜阿多·门迪埃塔表示:“罗蒂将自己描述为‘后现代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者’,尽管他也攻击学术左派,但不是因为他们反对真理,而是因为他们不爱国。罗蒂对真理的禅意态度很容易被误解为一种政治
相对主义——一种
尼可罗·马基亚维利式的政治。”
罗蒂在
斯坦福大学任教后的最后作品涉及当代生活中宗教的地位、自由社区、
比较文学和哲学作为“文化政治”。
在他去世前不久,他写了一篇名为《生命之火》的文章(发表在2007年11月的《诗歌》杂志上),在文章中他沉思了自己的诊断和诗歌的安慰。他得出结论:“我现在希望自己的生活中能多一些诗歌。这不是因为我害怕错过了无法用散文陈述的真理。没有这样的真理;关于死亡,斯温伯恩和兰多知道的东西,埃皮库罗斯和
海德格尔都没有理解。相反,这是因为如果我能够背诵更多的老掉牙的东西,我会过得更充实——就像如果我交了更多的亲密朋友一样。拥有更丰富词汇的文化更加人性化——比拥有更贫乏词汇的文化更加人性化——比拥有更贫乏词汇的文化更加人性化;当个体的记忆充满了诗句时,他们更加人性化。”
2007年6月8日,罗蒂因胰腺癌在家中去世。
名言
“语言和信念之外,真相并不存在。人类应当关注日常生活,而不是通过理论发现什么。”
“
后现代主义并不意味着
虚无主义和
相对主义,这两个词是政治
保守主义制造出来吓唬那些想要改革的人,希望中国的知识分子不要浪费太多时间讨论它们,西方曾经在这方面花费了很多时间却没有实在的意义。后现代主义其实没有什么新的东西,差不多就是85年前
约翰·杜威来中国时讲的那些
实用主义的东西。”
“12岁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人之所以是人,就是要用尽一生为社会正义而斗争。”
“一个架子放得最低的
利奥六世,一个认真有趣的街头哲学家,看破一切哲学巫术……一个对中国有美好情感的哲学家,一个很不
美国但又自认为很美国的哲学家”。 ——
陆兴华外部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