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所谓“字
老子,谥日聃”。字伯阳之说的文字记载,首见于
边韶的《老子铭》:“老子姓李字伯阳。”∞他所说的伯阳,是
姬宫湦时论三川震的伯阳父:“老子为周守藏室史,当幽王时,三川实震,以夏殷之季阴阳之事,鉴喻时王。
孔子……学礼于老聃,计其年纪,聃时以二百多岁。”从周幽王到孔子学礼于老聃,已相距二三百年,边韶之所以说老子字伯阳,是为了把伯阳父与老子混成一人。而他之所以把老子说成是伯阳父.则完全是出于神化老子的需要,以适应当时从皇帝到平民对
道教的
迷信的形势。当时道教始兴,急需神化
老子,把老聃与伯阳父混成一人,以其数百年的长寿更能迷惑信众。托名
刘向撰的《
神仙传》,也说老子字伯阳,亦是神仙家之虚构。《
墨子》、《尸子》、《
吕氏春秋》中都提到尧舜时有伯阳,与
边韶所说
姬宫湦时之伯阳,不是一人。《
史记索隐》、
陆德明《
经典释文》、《后汉书·桓帝纪》注、《文选·游天台山赋》注,均无“字伯阳”之说。他们都是以所见《史记·老子传》为据。可见今本《史记·老子传》中老子“字伯阳”之说是后人妄加的,是误信了边韶,定非
司马迁《史记·老子传》原文。
至于“谥日聃”,更加荒唐。人死之后有谥。王公死后,由臣下根据其生前功德言行,议定谥称,算是盖棺论定。士大夫由其后人仿效定谥,称私谥。凡谥基本上都是美言美称,实在美不了,也往往用中性词遮掩过去。
老子是隐者,又是讲求自然无为的学者。老子死于何时何地,司马迁不知道,而《
庄子》里讲了。据《庄子》载,给老子送终的人都是平民,不一定识字,大约不会给老子议定一个谥。
平庸者,我乃平庸之人也。以庸才自称,有警策之意。我出生于一个历史文化名城内的书香世家。50年前城内百姓盛传当地的三大才子,余父一也,大舅一也。三占其二,我从幼时便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及长,始知才非天成,全在勤奋。少时那股傲物之气虽在多的命途
消中去了不少,但仍须时时敲打,遂以庸名堂。
才与庸才、贤与不肖,永远是相对的。无论是我,抑或是你,抑或是他,都不能对才与庸才、贤与不肖、是与非做出裁判。
庄子说得好:“使同乎若者正之?既与若同矣,恶能正之!使同乎我者正之?既同乎我矣,恶能正之!使异乎我与若者正之?既异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你、我、他都不是裁判者,据说只有实践是裁判者。实践不会说话,于是古代有权者就以社会实践代衰的身份当仁不让地成了裁判者。还是庄子说得好:“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是事之变命之行也。”天下才俊何其多,惜乎命乖!每思及此,不觉汗颜。遂觉能居庸堂以游心,实应感谢造化之厚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