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子侯刻石》是一方隶书书法作品,刊刻于
新朝天凤三年(公元16年)二月,现藏于
邹城博物馆。这块天然长方形青灰色水层岩长60.5厘米,宽46.5厘米,厚5.8厘米,共35字,记叙了莱子侯使子良等一百余人为“丈人”修墓封家并告诫后代子孙慎毋毁坏之事。书法苍简古拙,笔力劲健,筋丰力足,极具风骨,同时结体开张,章法丰密,情趣饱满,率真痛快。被郭沫若先生称为“从篆到隶过渡的里程碑”,是国家一级文物。
莱子侯刻石刻于新莽天凤三年(公元16年),刻石长79厘米厘米,宽56厘米,厚52厘米,为天然长方形青灰色层岩,刻石隶刻7行,行5字,计35字:“
始建国天凤三年二月十三日,莱子侯为支人为封,使偖子良等用百余人,后子孙毋坏败。”字外有边框,刻石字迹清晰,刻痕显露,保存完好。
在刻石的右侧石面有清
爱新觉罗·颙琰年间发现这块刻石的题记:“嘉庆
丁丑秋,滕七四老人颜逢甲、同邹孙生容、王补、仲绪山得此于卧虎山前,盖封田赡族,勒石戒子孙者。近二千年未,亦无知者,可异也。逢甲记,生容书”。莱子侯刻石现保存于
山东省邹城博物馆。
公元前567年,莱子国为
齐国所灭,莱子国部分贵族被迁到今
滕州市西南的泥梨城遗址附近,并在当地繁衍生息。公元16年,莱子国一贵族为族人分封土地,并派族人储之良为特使,召集一百余人举办了大型的封田祭祀活动。为告诫子孙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封地,特意请人对此事撰文立石,莱子侯刻石形成。
碑石就在山间沉寂了一千多年,一直无人识其珍贵之处。直到清乾隆五十七年才被一名叫王仲磊的人发现,后来,这块刻石被留在邹城城南卧虎山前。清嘉庆二十二年,孝廉颜逢甲和友人孙生容、王补、仲绪山一起游邹城城南卧虎山时偶然得到之。便在碑石右侧刻跋文,记述寻碑的经历。后期,由
孟子第七十代孙
孟广均先生出资藏得刻石,一直存放于孟府。2002年,这块带有“祖训”的刻石落户
邹城博物馆。
刻石中有“
天凤三年”字样,按:天凤三年为公元十六年,此时隶书尚处朴质阶段,字形、笔画略存篆书意味。对此刻中的“莱”字,有作“(去山字头)”字者,有作“叶”字、“业”字者,迄无定论;对此石之真伪,也有争论。
冯云鹏《
金石索》云:“此石虽非后人伪刻,亦系当时野制,无深长意趣。”其实民间野制,不见得就缺乏意趣。此石书法古拙苍简,骨气洞达,用笔圆劲有篆意。
诸城市王金策说:“不知原刻正以朴拙倍见古情;今人无事不胜古人,惟朴拙万不可及。”此话是颇有见地的。颜逢甲题记称此刻“与
曲阜市《五凤二年刻石》、《水平君》摩崖,是一家眷属。”方朔《枕经金石跋》也说它“以篆为隶,结构简劲,意味古雅,足与
孔子庙之《五凤二年刻石》继美。”
瞿中溶《金石文编》评其书云:“此刻结体秀劲古茂,在《上谷府卿》、《祝其卿》二坟坛石刻之上,尚是
西汉文字,可宝也。”此石与《鲁孝王刻石》以及《祝其卿》、《上谷府卿》二坟坛石刻同为西汉著名刻石,由此可以考见
汉隶从古隶向今隶过渡的踪迹。山东城王氏有翻刻本。刻石书法古拙奇瑰,气势开张,丰筋力满,趣味横生,熔篆之意写隶,清方朔《枕经堂金石书画题跋》:“以篆为隶,结构简劲,意味古雅。”西汉传世书迹甚少,通过此石,可窥西汉书风。
据文物专家考证,莱子侯刻石实际上是从古隶到典型汉隶的一种过渡性书体。西汉的隶书,流传下来的书迹很少,堪称是石刻中的“熊猫”。
清代以前发现的
西汉石刻,只有五凤刻石、麃孝禹碑、莱子侯刻石等。其中莱子侯刻石更为出色,它体现出作者渊博娴熟的传统功力和勇于标新立异的卓越艺术才华。清代的
杨守敬曾评其“苍劲简质”。清代著名金石学家方朔评价“以为篆隶,结构简劲,意味古雅,为西汉隶书之佳品”。文化大师郭沫若曾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致函
邹城市文物部门,称莱子侯刻石“世所罕见,金石研究必从解读此石开篇”。另外,莱子国作为我国古老文明的发祥地之一,是五千年文明史的重要组成部分。莱子侯刻石对于考证莱夷文化、莱子国的历史也有着重要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