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贡生,名大位,字致中,是
清代吴敬梓的长篇讽刺小说《儒林外史》中的人物。严贡生看似是个读书人,实则贪婪冷酷、恃强凌弱、横行乡里、无所不为,是一个到处敲诈勒索、极端贪婪横霸的地方恶霸形象。
在小说《儒林外史》中,严贡生是封建没落王朝的地主,虽家财万贯,但贪财如命。他不守本分,做出了许多让人厌恶的丑事,可是他并不甘心于已有的地位,一心总想依仗官府的势力来摄取更多的钱财。作者吴敬梓在人物刻画上穿插讽刺手法,以凸现人物行为的矛盾,让人物处于自我暴露、自我嘲讽的地位。
在《
儒林外史》的许多人物中,严贡生是作者着重刻画的一个反面典型。作者刻画这个人的丑恶,一直刻到他的骨头里去了。
清代的科举,纯为以文试士,惟有“优贡”这一个名目,是制度上唯一强调要凭所谓优良的品行来决定应举资格的。
在《儒林外史》里,被
学政“提了优行贡入太学肄业”的,就是这个哄吓诈骗、无恶不作的严贡生,他还恬不知耻地对王家兄弟自称“前任周学台举了弟的优行,又替弟考出了贡”(第六回)。作者将书中最恶劣的人同“优贡”这个名目联系起来,既是冷嘲,也是从根本处来鞭挞
科举制度。这一段有关“优贡”的突出描写,正是作者借“严贡生”这个侧面对科举制度的虚伪性给以深刻的揭发。严贡生的“六亲不认”更是被作者刻画得淋漓尽致。在第六回中,严贡生自己的弟弟
严监生病死,临死前也不见严贡生来询问、关心;直到严监生死后“过了三四日”,才见“严大老官”“从省里科举了回来”。这也说明了当时封建科举麻痹人心,“科举”在严贡生这一类文人眼里远远比“亲情”重要。接下来,严贡生的虚伪和贪财又进一步得到揭露:严贡生回到家并没有立即去拜见死者,而是悠闲地“和浑家坐着,打点拿水来洗脸”,直到打开严监生的遗物,看见“簇新的两套缎子衣服,齐臻臻的二百两银子”,立刻“满心欢喜”,“即刻换了孝巾,系了一条白布在腰间”,“在柩前叫了声‘老二’,干号了几声,下了两拜。”在与王家兄弟攀谈中,还大言不惭地为自己辩护说“我们科场是朝廷大典,”“就是不顾私亲,也还觉得与心无愧。”
严贡生的欺压和敲诈,更是在“
云片糕”上表现得入木三分。第六回中,严贡生取出一方云片糕来吃,剩下几片,“阁在后鹅板上,半日也不来查点”,而当掌舵驾手“左手扶舵,右手拈来,一片片的送到嘴里了”,严贡生先是“只作不看见”,直到“船拢了马头”,他便“转身走进舱来,眼张失落的,四周看了一遭”,还明知故问地询问四斗子:“我的药往那里去了?”此时一个装模作样的人物宛然浮现眼前。当他“得知”是掌舵的吃了,便“发怒道”:这药是“张老爷在上党做官带了来的人参,同周老爷在
四川省做官带了来的
黄连!”“值几十两银子”,还要写帖子送到“汤
老爷衙里,打他几十板子再讲”。这一段精彩的描写,无疑倾注了作者对此人物的厌恶和鄙夷。
看《
儒林外史》的人无一不高兴看到严贡生失败,然而他是封建统治集团的一员,这个社会制度就保证他不会失败。第六回里写他欺凌妾出身的弟妇,企图夺产,闹得人仰马翻,碰巧遇着一个“也是妾生的儿子”的知县支持了他的弟妇,那一场官司,在形式上他是打输了;但是,第十八回里写出了他活动的结果,“仍然立的是他二令郎,将家私三七分开”,他得七股,实际上他还是得到了胜利。
严贡生这个反面典型,在乡绅地主集团里,地位并不高,而他的行为和品质,却集中了剥削阶级的一切特性,在他的那个集团里是很有代表性的。通过严贡生这个人物,可以进一步认识当时封建
科举制度下的一些文人在政治、思想文化各个领域中丑恶和可笑的形象。
《
儒林外史》的作者批判科举制度,是通过批判了和这个制度有联系的严贡生一类的人物。所以评析严贡生这个典型人物,也能更好地了解作者写《儒林外史》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