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岚(1918年—1967年),女,原名龚敬,
上海市崇明区人,是崇明县堡镇开明绅士之女,中国共产党杰出的女战士,是
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中将、
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东海舰队司令员陶勇的夫人。
朱岚出身豪门,文笔颇佳。抗日战争时期,父亲和弟弟积极抗日却被日军杀害,朱岚怀着家仇国恨放弃学业,投奔抗日武装,从事宣传工作。1940年,她加入
新四军,在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第1师3旅9团文工团任职,并于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战胜利后,朱岚随新四军军部北移,在华中野战军第23军任宣传干事。在“文化大革命”中,朱岚遭受林彪反革命集团迫害。陶勇去世后,“造反派”抄家、监视她,对其审讯、体罚,逼迫她揭发陶勇“罪行”,承认是“
日本特务”,朱岚不屈,将陶勇死亡疑点写成材料准备上报党中央、中央军委,“造反派”恼羞成怒,将她秘密关押、轮番围斗。1967年9月,朱岚不堪折磨跳楼,以死抗争。她与陶勇共育七个子女,她去世后,孩子们在许世友等帮助下度过艰难岁月。1977年,朱岚得到平反。
轶事典故
偶遇朱岚
陶勇被她的神采和英姿所陶醉
1941年4月下旬的一天,陶勇骑一辆摩托车沿着河堤向北驶向三旅九团驻地——沙家庄。
九团编入三旅的时间不长。陶勇作为三旅旅长,一直处于紧张的指挥战斗之中,以前很少到九团。这次,他骑着摩托车,带着秘书和警卫员,想趁战斗间隙多多接触九团的干部战士。
驶近沙家庄,远远地就听到操练声和歌唱声。陶勇放慢车速,观看着战士们的操练。他看见树林里、空地上,一队队战士有的练刺杀,有的练
队列,有的在匍匐前进。陶勇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时,九团团长廖金昌、政委罗永华、政治部主任韩念龙等人热情地迎了上来。陶勇跳下摩托车,与九团领导一一亲切握手问好。
循着阵阵歌声,他们走向村头。转过一幢草房,看见一大群人围成几圈,正在高唱抗战歌曲。韩念龙介绍说:“政治部民运股和文工团的同志们正在练习唱歌,地方工作的一些同志和老百姓也跟着学唱。”
陶勇说:“那我们不要靠得太近,以免影响他们唱歌。”
正当陶勇准备转身离开时,只见队列中一个中等个头的女兵走出队伍,向大家鞠了一躬后,双手向空中一扬,队伍里便整齐地唱起了《新四军军歌》。
陶勇被这激越高昂的歌声所感染,更被这位女战士的神采和英姿所陶醉,不知不觉地站在那里听完了《黄桥的新生》等3支歌曲。
陶勇非常欣赏这位女兵优雅、洒脱的指挥动作和活泼清新的气质。陶勇问:“做指挥的那位女兵叫什么名字?”
站在陶勇身后的韩念龙回答:“她叫朱岚,是我们文工团的活跃分子。旅长现在要不要见见她们?”
“朱岚!”陶勇记下了她的名字,“现在不打扰她们了,让她们继续唱吧!”
到了团部,陶勇首先检查了工作和训练计划以及各项规章制度,接着询问各营连的干部配备、人员武器、军政素质等具体情况。按事先安排,陶勇还给九团干部战士讲话。陶勇兴致特别高,临场发挥也很好,人往主席台上一站,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从国际国内形势,讲到党在抗日战争中的地位和任务、
新四军与三旅的任务,从重建新四军军部讲到粉碎日伪顽合流的阴谋、反“扫荡”的胜利……指战员们都听得入了迷,不时报以热烈的掌声和笑声。
陶勇的报告给九团指战员们留下深刻的印象。朱岚和文工团的几位姐妹对陶勇满心敬佩,猜想:旅长八成是个知识分子干部,至少长期做过思想政治工作。可知情的人告诉她们:陶旅长连小学都没念过,他是一位在军队这所大学校里学习文化,在战争中学习战争理论的军事干部。每次缴获的新式武器,都是陶旅长最先要捣鼓捣鼓,直到捣鼓明白为止。比如,他是全旅最早会开摩托车的人。听了这些,朱岚她们更佩服了,更想了解陶旅长了。还比如,陶勇深入虎穴谈判,
长征路上九死一生,危急关头舍己救人……所有这些“道听途说”的故事,都令朱岚她们怦然心动。
这期间,陶勇又多次到九团来。陶勇多次到九团来的目的,让韩念龙等人猜到了八九不离十,因为陶勇过去一直冲冲杀杀,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谈恋爱,至今还是“光杆司令”一个,陶旅长似乎看上了朱岚。于是,韩念龙等人就热心地做起了红娘。
恋爱结婚
朱岚感受到了陶勇的细心和实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陶勇和朱岚两人终于第一次单独约会了。那一天,陶勇和朱岚相约在丰马河边,迎着柔和的晚风,他们肩并着肩,互相倾诉着对彼此的好感与爱慕,各自介绍家世、童年和革命经历。
通过直接见面交谈,陶勇对朱岚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朱岚,原名龚敬,1918年出生于上海崇明县,上过县立师范,时年23岁。她的父亲是开明士绅,倾向革命,拥护抗日,经常同抗日游击队来往。她的哥哥和弟弟都参加了崇明抗日自卫总队。担任警卫排副排长的弟弟在回家养伤期间,日伪闻讯而至,包围了她的家,把她父亲和弟弟绑在树上严刑拷问,要他们供出游击队的驻地和情况。父子俩大义凛然,坚贞不屈,被敌人用刺刀活活戳死。她深怀着家仇国恨,毅然放弃学业,投奔了抗日武装,跟着韩念龙打了出来,转移到启海地区,并加入到了陶勇的部队,前不久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陶勇深深同情朱岚的身世,佩服朱岚的勇气。
同时,朱岚也了解到:陶勇原名叫张道庸,1913年1月21日出生于安徽省
霍邱县叶家集附近的一个雇农家庭,1929年加入
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参加
中国工农红军。在红军部队中历任排长、连长、营长、团长、教导师长,参加过
长征。1938年,陈毅为他改名陶勇,先后任支队司令员、
纵队司令员、三旅旅长等职。
后来,经过几次接触和多渠道了解,朱岚又逐渐摸清了陶勇的性格和爱好。她觉得陶勇实在、豪爽、可爱。陶勇虽然身居要职,却仍然保持着农民纯朴、憨厚的本质,为人光明磊落,刚直不阿。
战争年代的陶勇和朱岚实在没有多少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浪漫时光。这期间,日伪军又数次“扫荡”,部队几次转移、作战,他们几经磨难,经受了血与火、生与死的考验,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1941年7月,陶勇与朱岚的婚礼在沙家庄举行。婚礼既简单又热闹。
按部队规矩,婚礼上新郎新娘要“坦白”恋爱经过。陶勇快人快语说:“我和朱岚同志恋爱的经过,大家也都知道,没什么好说的。不如让朱岚同志唱支歌,为大家助兴吧!”
应邀前来的九团文工团的几位女干部却不依不饶,一定要陶勇一起唱。陶勇爽快地答道:“好,我们就一起唱《
新四军军歌》。”
陶勇和朱岚刚唱几句,文工团的战友和其他人也都先后跟着齐唱起来。那庄严高昂、雄壮有力的歌声感染着所有在场的人。
战争年代的军人,注定要与硝烟为伴。结婚才几天,陶勇就投入到抗日的反“扫荡”斗争中去了。当时,日伪军调集1.7万人开展夏季大“扫荡”,形势很紧张,陶勇、朱岚被迫过上了牛郎织女般的生活。后来就是打退了日伪军,环境稍微安定了,他们也是聚少离多。
1941年底,陶勇和朱岚奉命到
中共中央华中局党校(第三期)学习。陶勇向来以“土包子”自谓,足见他正视自己的短处,也决心改变自己“土包子”的形象。这次学习机会,陶勇十分珍惜。他如饥似渴地学习政治理论和文化知识。一位老战友派通信员送来一封信,要陶勇去军部叙旧。陶勇接到信,非常高兴,很想立即去见见这位生死与共而多年未见的老战友。但考虑到不是假日,自己作为学员兼第三大队大队长,不便请假外出。于是,陶勇到第一大队找到朱岚说明事由,叫朱岚执笔回信。朱岚按照陶勇的意思写了一封回信。当复读回信的最后一句“不克前往,请谅”时,陶勇问:“‘不克’是什么意思?”
朱岚解释说:“‘不克’就是‘不能’的意思。”
陶勇说:“他是工农干部,要写得通俗一点,就写不能前去,不要文绉绉的。”
朱岚敬佩地瞥了陶勇一眼,切实感到自己的疏忽和不足,非常佩服陶勇的细心和实在。
陶勇和朱岚在生活上互相关心体贴,患难与共地度过了20多个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