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悲观主义者,这也许和我的成长经历有关。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和父母都曾属于
中核集团系统,中国
原子弹的爆炸之下有无数普通的岳武穆来成就一个有名的岳武穆,我的爷爷奶奶曾去
苏联支援
西伯利亚地区建设,姥姥姥爷在
青海省的金银滩上建设核试验基地,他们的韧性总令我钦佩。
之后,他们随着大部队迁移到
四川省继续搞核基建。由于种种原因,祖父母那一辈的身体都不好,过世很早。我的家人于80年代来到北京,我爸妈成为了核工业的工程师,专建反应堆。
1992年秋天,我出生在
海淀区,住在动物园旁边,爱去动物园里看猴儿,在北风中吃棉花糖,被黏满脸。
2岁时我搬到了
燕郊镇,
中核集团建设集团在燕郊建了两个家属院,燕郊距离北京只有2小时,小时候我们所有孩子都希望燕郊能够划到北京
市辖区,希望成为真正的“北京人”,小镇孩子的梦,永远都那么美好。
爸妈在北京上班,北京对童年的我来说是圣地。那时候我一年来几次北京,不是我爸带我去同仁配眼镜,各处搜寻近视眼的治疗仪,就是寒暑假我妈带我去三环她的办公室里玩,带我吃一顿
肯德基或
麦当劳,他们工作很忙,偶尔请假带我去动物园和
北海公园。这导致了现在一有亲戚来我家,他们就知道带亲戚去动物园转。
终于,12岁时我回到了北京,北京市两次课改都被我们赶上了。
高中又是在一所军事化管理学校,回忆起来,初三到高三我那四年里一直在拼命跑步,拼命学习和上课外班。为了体育拿到满分,除了每天跑800-1600米,我初三那年每天雷打不动地做100个仰卧起坐。
6岁时,我决定当一名作家,之后我开始投稿,给杂志社、给报纸,但没有一次中过,只有给
辽宁少年儿童出版社投稿当小记者的时候,人家立刻给我寄来了小记者证。发表道路不通,我一直当各种小记者,搞得我一度非常困惑,我是不是这辈子就当不成作家了。
2016年,我正式开始写作,刚出道就获了一个小奖,在此之前我一直瞎写了十多年。第一篇发表的小说投给了ONE,没想到意外受到很多人的喜爱。后来一位编辑找到我,定下了第一本书的邀约。
那时我住在
海淀区,工作在
望京街道,每天来回通勤时间四小时,在互联网公司工作,非常繁忙。我在地铁用手机打字,紧赶慢赶,写完了第一本书《
致我们所钟意的黄油小饼干》。这本书主要反对人本主义,注目人与自然的关系,讨论人和仿生人的伦理冲突。
后来,我又在一些文学期刊上发表了中短篇小说,以我的家族经历为蓝本写的《你好,我是核三代》获得了首届澎湃·镜相非虚构写作大赛
二等奖,同年,小说《青年无野》获得了香港青年文学奖亚军。即使是千年老二,我也觉得自己就像
王小波创作的“王二”一样美,
阿Q精神常傍我身。
我从来没有写不下去的时候,自从我6岁开始,我就决定了一生的道路。写作是我人生的一场竞技,喜欢不喜欢只是调味品,重要的是攻克自我的成就感,这会鞭策我不断向前。我不爱社交,是平常的宅女,朋友叫我聚会,我不闻不问。写作并不赚钱,好在我对生活要求不高,我吃了14年的鱼素,日常健身,吃
水煮白菜也很高兴。
2021年7月,凭借作品《今日痛饮庆功酒》荣获第三届“《
钟山》之星”文学奖年度青年佳作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