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U机动部队》是一部剧情电影,由杜琪峰执导,欧健儿、游乃海编剧,任达华、
林雪、邵美琪、黄卓玲等人主演。该片于2003年4月17日在中国香港上映,在香港揽获票房约298.4万港元。
《PTU机动部队》讲述了一个集中发生在夜间的故事。PTU机动部队成员阿展和Kat发现同事肥沙在与黑帮头领马尾的手下较量时丢失配枪,阿展阻止Kat上报,承诺在天亮前为肥沙寻枪。CID刑事侦缉队张队接手马尾死亡案件,对肥沙心生怀疑。在静寂的夜幕中,各方人员关系暗流涌动,走入一个完全不在自己控制之下的迷局。
《PTU机动部队》于2003年获得第40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原著剧本,于2004年获得第4届华语电影传媒大奖港台最佳导演、第2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导演等重要奖项。
影片剧情
PTU机动部队乘警车执行巡逻任务,车内广播报道一则大型抢劫案,警员纷纷调侃在抢劫案中丧生的同事过于逞能。机动部队2队B组组长阿展(任达华饰)打断警员谈话,表示穿上警服便是“自己人”,2队A组组长Kat(邵美琪饰)则认为保障自身安全更为重要。巡逻车到达目的地,两队分头巡逻。
黑帮老大秃头(
卢海鹏饰)的儿子马尾(赵志诚饰)领小弟在火锅店用餐,由于天花板漏水,马尾强硬换座,身着红色衬衫的食客被迫让座。而后,反黑组警员肥沙(林雪饰)进入火锅店,反占马尾餐位,迫于肥沙威望,马尾让座。用餐期间,马尾接到电话,派遣小弟前去处理帮派事宜,紧接着肥沙应上司要求前去打牌消遣。肥沙出门,马尾手下对其肆意挑衅,肥沙愤然追去。与此同时,红衣食客以尖刀背袭马尾,马尾慌忙逃离,途中身亡。肥沙随马尾手下来到一处小巷,本想从后方突袭,不料脚踩蕉皮滑倒,晕死过去,被马尾手下一顿暴揍。
Kat一行人巡逻时发现
昏迷的肥沙,阿展闻讯赶来,并察觉肥沙配枪丢失。肥沙惊慌不已,认为是马尾手下夺去配枪。Kat拟上报此事,阿展则决定当天晚上为肥沙寻枪,阻止Kat上报。而后,Kat带队继续巡逻,阿展前去寻找马尾手下,肥沙则购买玩具枪以假乱真。
阿展等人在一处地下游戏厅找到马尾表兄,惧于阿展的气势,表兄联系马尾,电话却迟迟无法接通。肥沙驾车寻枪途中得知马尾死讯,担心丢枪事件暴露,便连忙赶往现场。为寻找线索,肥沙暗自接通马尾手机,正是马尾表兄来电。阿展夺过表兄手机,听出肥沙声音,二人互通信息。与此同时,CID刑事侦缉队赶到现场,张队接手案件,肥沙慌忙归还手机,张队(黄卓玲饰)因此对肥沙心生怀疑。
Kat带队巡逻时发现大量路边车辆被砸碎玻璃,开始调查此事。另一边,黑帮祥叔(
王天林饰)找到肥沙,表示秃头怀疑儿子马尾的死与另一帮派头领大眼(
高雄饰)有关,大眼则声称这仅是手下擅自行事,为掩盖疑点,欲委托肥沙为其打点警局关系。 阿展等人为寻找线索,围堵一名街头混混,经过暴力拷问,得知马尾手下的秘密藏身点。到达目的地后,阿展被告知人已被带走。
线索就此中断,阿展联系肥沙,却听到刑事侦缉队成员接听电话,张队察觉异常,命人查询手机机主。同时,肥沙接到多通电话寻找马尾,方才意识到错拿马尾手机。而后,肥沙接到秃头电话,赶赴指定地点,发现马尾手下被秃头囚禁。肥沙向秃头解释大致情形,表示目的只为寻枪,与马尾之死无关。于是秃头要求肥沙引出大眼,事成之后还枪。为求自保,肥沙默许。离开后,肥沙先是与阿展约定在冰室碰面,再以已完成委托事项为由,哄骗大眼于凌晨四点在广东道见面。经查询,刑事侦缉队得知证物手机机主实为肥沙,遂四处寻找肥沙。
抵达冰室后,肥沙拜托阿展巡逻时暂时避开广东道。肥沙说罢,正要离开,张队寻来,就手机问题质问肥沙,为争取寻枪时间,肥沙逃离。到达广东道,肥沙通过公用电话通知秃头四点赴广东道。秃头得知消息,只身前往广东道,张队则根据卧底情报,一路跟随。阿展为帮助肥沙,调整巡逻路线,被新人察觉,新人劝服阿展回到广东道阻止肥沙一错再错。Kat巡逻时发现车窗破坏者是一名骑车小孩,也随其来到广东道。巧的是,犯下抢劫案的劫匪也出现在广东道旁的码头,欲偷渡逃亡。几方人马因偶然汇集,展开混战。肥沙在追踪劫匪时来到丢枪的小巷,因蕉皮再次滑倒,起身时竟发现自己的配枪被垃圾掩盖,肥沙遂举枪击毙劫匪。原来丢枪事件仅是乌龙, 配枪一直在肥沙滑倒处。失而复得后,肥沙恢复了往日的神气,PTU机动部队也因击毙劫匪而立下大功。
角色介绍
影片制作
拍摄过程
导演杜琪峰在采访时表示,《PTU机动部队》从2000年开始启动,原本计划花费两个月左右完成拍摄工作,但在拍摄完大部分戏份后,杜琪峰对影片结尾的设置感到困惑,遂搁置该项目。直至2002年4-5月,杜琪峰卧病在床,才有足够的时间重新思考该片的结尾。据杜琪峰介绍,主创团队曾为每个角色设置不同的结局,而后考虑到复杂程度与影片时长,放弃这种想法,转而选择如今观众看到的版本。杜琪峰认为,正因为此前所拍摄的商业电影获得成功,才有机会拍摄《PTU机动部队》这样带有强烈个人风格的电影。在他看来,拍摄商业电影是为拍摄个人风格电影积累本钱。
《PTU机动部队》并没有事先写好的完整剧本,杜琪峰基本以画面的形式构思故事,由于他便好警察在街道行走的画面,故主要构想的场景为街道。“我不会用笔说故事,只会用画面说,我不会写剧本”,
杜琪峰如此形容自己的创作习惯,他会在脑海中形成故事,并以此为依据编排画面,直至开拍的前一刻,编剧才启动文字剧本的撰写工作。
演员表演
任达华在《PTU机动部队》中饰演主要角色阿展。在此之前,任达华饰演过黑社会老大、杀手、舞男等极为多样的人物形象,也曾多次与杜琪峰合作,但他在该片中塑造的角色与以往有些不同。在开拍之前,杜琪峰便向任达华承诺,《PTU机动部队》中的任达华,将会是观众前所未见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该片在第53届柏林电影节上放映,不少欧洲影评人认为任达华对角色的演绎方式与此前大有不同。在完成该片的拍摄后,任达华甚至产生了不舍脱下警服的感受,可见《PTU机动部队》在打动观众之前,就已深深地打动演员。
林雪在影片中饰演警员肥沙,这是林雪从影生涯中饰演的第一个主线角色,也是他离主角最近的一次。肥沙这一角色没有在外形上做过多修饰,几乎一直以头缠绷带、满脸无辜委屈的形象出现。在表演过程中,林雪通过火锅店抢座时的嚣张、被群殴时的紧张,找回手枪后的窃喜,塑造了一个小市民式的警察形象,真实立体、令人信服。
杜琪峰认为片中最引人注意的角色当属林雪饰演的肥沙,这一角色更为鲜明,更容易出彩。与之相反的是任达华饰演的阿展,相对来说不惹人注意,倘若阿展太过突出,反而与设置该角色的初衷相背。
幕后故事
《PTU机动部队》所耗成本约400万
港元,杜琪峰表示演员的片酬不高,且在角色和剧情方面尽量精简,由此压低成本。对于影片票房,杜琪峰并未抱有过高期待,他认为香港电影主要依靠演员阵容吸引票房,而他本身并不喜欢启用“大明星”。在杜琪峰看来,任达华并非“大明星”,而是逐渐沉淀为一名优秀的演员。
杜琪峰除了负责影片的导演一职,也担任了该片的监制。他认为监制需要了解市场,了解影片的市场潜力,同时保证最终成片与导演原意相符。尽管《PTU机动部队》的监制与导演合一,
杜琪峰却并不认为这种工作方式是更好的。导演与监制的工作职能存在差异,好的监制可以让导演不必担忧资金、成本等问题,术业专攻、各司其职,才能创造出更好的电影。
主题与风格
主题表达
《PTU机动部队》可以从“执勤中的警规与侠义”“对峙中的身份与暴力”“辉煌中的玩弄与嘲笑”几个方面进行解读。
第一层面,警规与侠义。在得知肥沙配枪丢失后,阿展选择违反警务规定,在天亮前为其寻枪。Kat及其他警员的反应皆暗示了该事件的严重性,阿展却执意帮助肥沙,他的选择意味着人情对制度的挑战。影片的重心并非警匪较量,而是通过阿展与肥沙的寻枪过程,表达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道义与友情的价值。从这一层面来看,《PTU机动部队》更像是一部后现代意义的江湖侠义片。
第二层面,身份与暴力。在寻枪的过程中,阿展多次对审问对象实施暴行和体罚,这种令人过目难忘的暴力场面打破了以往所崇尚的英雄光环,将人性中的卑劣之处展露无遗。
第三层面,玩弄与嘲笑。影片中的警与匪的形象与行为存在反差,例如匪徒视死如归,刑事侦缉队张队却在激战中颤抖丢枪,尽管最终警察的战绩喜人,过程却充满了偶然与荒诞,十分耐人寻味。
类型突破
《PTU机动部队》对传统警匪类型片有所突破。公式化的情节、定型化的人物和图解式的视觉影像是类型电影的三大基本要素,传统警匪片通常设置正邪对立的人物,遵循邪不压正的道德准则,主角则多为完美的英雄。
杜琪峰则反其道而行之,采取多线叙事模式,将数条线索交错,塑造警察群像。传统类型电影中的中心事件“出现危机—英雄出场—英雄解决危机”不复存在,影片中同时出现的几组矛盾相互交织,又各有差异。与此相对应,人物关系也错综复杂,动态变化。影片中的角色并非黑白分明的正邪对立,警匪只是身份,角色的行为往往会模糊道德界线,不承载价值判断的内容。
空间设计
《PTU机动部队》对
香港特别行政区的都市空间景观进行了丰富的视觉呈现,借由巡警巡逻的脚步展现尖沙咀、金马伦道、冰室与广东道等代表性空间的样貌。同时,影片也对香港市民的日常生活空间进行细腻描绘,开场部分的“吃饭”桥段最为典型,警察肥沙、黑帮成员以及杀手轮番换座的场景巧妙地交代人物关系,最后的反转也令人;另外,冰室夜宵的场景除了起到建构香港市民日常生活环境的作用,也暗示了警察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
除了现实空间,影片也通过非现实的舞台化空间安排与角色站位形成独特的画面构图与场面调度。比如,片中多次出现多位警察舞台化站位的慢镜中景画面,这种“以静制动”的暴力美学可以看出
日本导演
黑泽明的影子,也印证了
银河映像的美学追求——简约含蓄的东方美学。
荣誉奖项
制片与发行
票房收入
反响与评价
大众评分
正面评价
澎湃新闻发表影评文章《想当年|银河映像PTU系列:命运在街巷注视你》,文章作者认为《PTU机动部队》是一部具有鲜明杜氏风格的影片,虽各路人马纷杂,剧本却极为严谨,最终一同汇向高潮,因此称得上是“PTU系列”的标杆之作。
《偏锋杂志》(Slant Magazine)的影评人埃德·冈萨雷斯(Ed Gonzalez)认为《PTU机动部队》的风格没有压倒内容,因为风格就是内容本身。通过精心设计的形式与情绪化的场景,
杜琪峰呈现出了各帮派与警察之间的动态权力关系。
负面评价
澎湃新闻发表短评合集《20年银河映像的十部佳作》,文章表示《PTU机动部队》证明杜琪峰有能力驾驭黑色、精巧的小品电影,但该片的动作设计水平不及《枪火》。
网站Reel Film Reviews的影评人大卫·努赛尔(David Nusair)认为影片情绪化的摄影无法掩盖沉闷的剧本,导演对角色的动态行走画面投入了过多关注。
系列续作
“PTU机动部队”系列一共六部,2003年杜琪峰版《PTU机动部队》是该系列的开篇之作。“PTU机动部队”系列大体沿用以
任达华、
邵美琪、
林雪为主的演员班底,虽因导演、编剧的更换而造成口碑不一,其内核仍然保持基本一致。其他五部影片分别为《
机动部队—警例》《
机动部队:绝路》《机动部队-人性》《
机动部队·同袍》《
机动部队·伙伴》。
参考资料
香港电影金像奖.第2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提名及得奖名单.2023-03-05
PTU.box office mojo.2023-03-05
PTU.Rotten Tomatoes.2023-0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