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20年起,女企业家
马艺珈伊向玉舍森林旅游有限公司(水城区政府的平台公司)、野玉海管委会讨要政府项目工程欠款,后因涉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和
寻衅滋事罪被捕。
2016年至2019年,
马艺珈伊为贵州
六盘水市承建了10个政府项目。2019年8月13日,鞭陀小镇项目、自行车赛道两个项目因发包人森林公司、野玉海管委会不依照合同支付工程款及未支付老百姓土地赔偿款等原因缓建。2020年起,马艺珈伊向六盘水市、
贵州省反映相关情况,要求还款。2023年11月27日,因马艺珈伊在追讨工程款过程中的相关行为,涉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和寻衅滋事罪,马艺珈伊被六盘水市
水城区公安局
刑事拘留。2023年12月,马艺珈伊等人被批准逮捕。
2024年2月26日,《
中国经营报》刊发“女企业家讨工程款陷‘寻衅滋事’被批捕 过亿债务政府只愿给1200万”引发热议。2月27日,贵州省
六盘水市水城区人民政府发布情况通报,称相关报道均不属实,并表示马艺珈伊承建的项目工程款总计约16332.71万元,且水城区政府已支付了14670.6万元。随后《中国经营报》记者郝成在社交媒体回应六盘水官方通报,并曝光2.2亿工程款明细。2月28日,
贵州省人民政府通报,针对网上反映问题,已成立由省检察院牵头的调查组。6月6日,
贵州省联合调查组发布情况通报称,经检查机关审查查明,
马艺珈伊等人采取蹲守、尾随、偷拍偷录、GPS定位器跟踪等手段,实施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并邮寄带有威胁性质信件等行为,侵犯了公民个人隐私和生活安宁。同日,检察机关向相关人员公开宣布了
不起诉处理决定,并对
马艺珈伊等5人进行了训诫,对屈某东等10人进行了批评教育。同日,联合调查组专项审核显示。马艺珈伊承建的10个项目中,已经法院审判、仲裁裁决确认或者双方达成一致的有7个项目,应付工程款11877.45万元,项目业主方于案发前已支付8821.1万元,欠付的3056.35万元已于2024年5月17日支付完毕。另外3个停建未完工项目,因
项目管理混乱,项目所完成工程量短期难以准确核算,项目业主方已于案发前支付工程款5549.34万元,相关纠纷仍处在民事诉讼程序依法审理之中。
事件背景
涉案人物
马艺珈伊,女,曾学习法律,中国少数民族企业家。截至2024年2月,担任贵州伊圣达医疗器械有限公司、贵州艺珈旭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贵州穆圣园林绿化工程有限公司等公司法定代表人,担任贵州伊圣达医疗器械有限公司、贵州艺珈旭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贵州穆圣园林绿化工程有限公司等公司股东,担任贵州伊圣达医疗器械有限公司、贵州艺珈旭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贵州穆圣园林绿化工程有限公司等公司高管。
事件经过
事件脉络
事件曝光
2024年2月26日,《
中国经营报》刊发“女企业家讨工程款陷‘寻衅滋事’被批捕 过亿债务政府只愿给1200万”引发热议 。内容如下:少数民族女企业家
马艺珈伊,为贵州
六盘水市承建易地扶贫搬迁工程(中央专项扶贫资金项目)、幼儿园、小学等10个政府项目后,持续讨要工程款8年。2023年年末,在
贵州省高级人民法院听证会召开当天,她被地方公安以涉嫌寻衅滋事罪
刑事拘留。在她之前,为她代理债务执行的律师、律师助理等10余人已被刑事拘留,涉嫌罪名均为寻衅滋事罪 。
2024年2月27日上午, 《
中国经营报》记者郝成在社交媒体回应六盘水官方通报,称此前寻求采访多位当地官员未获回复,并晒出女企业家主张的六盘水拖欠2.2亿工程款明细。
事件回应
水城区政府
2024年2月27日,贵州
六盘水市水城区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发布情况通报。通报称,“六盘水市水城区政府共欠企业约2.2亿元”,以及“区里要以1200万元化解所有2亿余元的债务”的报道均不属实,
马艺珈伊承建的10个项目工程款共计金额约16332.71万元,水城区政府已支付14670.6万元,支付比例89.82%。通报回应大致分为两个部分 。
第一部分,确认野玉海景区等10个项目实际负责人确实为此前报道中的马某某,并对债务情况作出回应。通报表示,“2016年至2019年,贵州鸿瑞腾建筑有限责任公司、贵州艺珈旭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中恒建设集团分别承建的野玉海景区10个项目,项目实际负责人均为《
中国经营报》所称女企业家马某某。”同时指出,“10个项目中,经法院判决或审计的项目8个,金额11775.52万元,目前已支付11538.9万元;未审计项目2个,根据项目建设单位提供的工程资料金额约4557.19万元,目前已支付3131.7万元。上述10个项目共计金额约16332.71万元,目前已支付14670.6万元,支付比例89.82%。综上,‘
六盘水市水城区政府共欠企业约2.2亿元’,以及‘区里要以1200万元化解所有2亿余元的债务’的报道均不属实。”
第二部分,回应马某某等人被拘留缘由。“2022年10月,马某某为讨要有争议的工程款雇佣耿某某、方某某采取安装GPS定位器等手段跟踪他人,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2023年9月以来,马某某、侯某某等人编造虚假信息,安排洪某某等3人、雇佣屈某某等5人在网上恶意炒作、在公共场所张贴不实大字报和抛散传单。因马某某等人的行为涉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和寻衅滋事罪,2023年11月27日公安机关依法对马某某
刑事拘留,同年12月27日对其依法逮捕。截至2024年2月27日,案件已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在依法办理中。”
贵州省省长
贵州省省长李炳军表示,一定会依法依规进行处理,会有一个解决方案。李炳军称,要针对突出问题,改善营商环境。
其他部门
2024年2月27日下午,贵州省委宣传部工作人员表示“还不了解情况”。
贵州省公安厅办公室一工作人员表示,“我们看到了网上的报道,27日
水城区新闻办公室已经发布情况通报,相关内容以通报为准。”
贵州省司法厅新闻办工作人员称“没有掌握新的进展,我了解到的情况和你们在网上看到的一样”。
事件处置
2024年2月28日,贵州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发布情况情报,表示针对网上反映问题已成立由贵州省检察院牵头的调查组,对该案进行全面审查,严格依法办理,维护司法公正。有关调查情况会及时向社会公布。同时,
贵州省政府表示会依法平等保护各类经营主体的合法权益,依法依规清理历史遗留问题,对侵害民营企业家正当利益的行为严肃追责问责,对采取非法手段谋取不当利益的行为依法查处,着力营造市场化、法治化的营商环境。
2024年6月6日,
贵州省联合调查组发布情况通报称,经检察机关审查查明,因
马艺珈伊与
六盘水市水城区项目业主方存在债务纠纷,为向区政府施压以实现诉求,2022年10月至11月,2023年9月至10月,经代理律师唐某、代理人侯某涛(2023年5月注销律师执业证书)先后提议并商马艺珈伊同意,雇佣耿某东、方某兵等人采取蹲守、尾随、偷拍偷录、GPS定位器跟踪等手段,实施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并邮寄带有威胁性质信件等行为,侵犯了公民个人隐私和生活安宁。根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一的规定,
马艺珈伊、唐某、侯某涛、耿某东、方某兵等5人已构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但考虑到其犯罪情节轻微,到案后均认罪悔罪,可不予刑罚处罚,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二款规定,决定对该5人作
相对不起诉处理。马艺珈伊、侯某涛、唐某伙同屈某东等10人实施寻衅滋事等扰乱社会管理秩序的违法行为,情节显著轻微,可不以犯罪论处。检察机关向上述人员公开宣布了
不起诉处理决定,并对马艺珈伊、唐某、侯某涛、耿某东、方某兵5人进行了训诫,对屈某东等10人进行了批评教育,上述人员均表示悔罪悔过。联合调查组委托第三方会计师事务所对涉案相关债权债务情况进行了专项审核。
马艺珈伊承建的10个项目中,已经法院审判、仲裁裁决确认或者双方达成一致的有7个项目,应付工程款11877.45万元,项目业主方于案发前已支付8821.1万元,欠付的3056.35万元已于2024年5月17日支付完毕。另外3个停建未完工项目,因
项目管理混乱,项目所完成工程量短期难以准确核算,项目业主方已于案发前支付工程款5549.34万元,相关纠纷仍处在民事诉讼程序依法审理之中。
事件解读
相关法规
根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93条的规定,寻衅滋事罪主要包括四类行为:随意殴打他人、追逐拦截辱骂恐吓他人、强拿硬要或者任意损毁占用公私财物以及在公共场所起哄闹事造成公共场所秩序严重混乱的行为。然而,在本案中,
马艺珈伊及律师并未实施上述行为。根据报道,马艺珈伊等人只是在微博、抖音发布了相关债务、诉讼信息,律师还曾将举报水城区政府某官员的信,邮寄给了这位官员本人,仅凭这些,将他们按照寻衅滋事罪来处理显然是不合适的。
相关争议点
该起事件的争议点在于,女企业家马艺珈伊等人是否构成寻衅滋事罪?他们的行为是否真的破坏了社会秩序?律师在代理案件过程中是否存在违法行为?政府和司法机关在处理此案时是否存在滥用权力打击报复的情况?这些问题都需要司法机关进行深入调查和公正处理。
事件评论
女企业家讨债被批捕”事件有成为罗生门的迹象,各方均言之凿凿,对对方观点持以绝不认可的立场。无论是媒体报道所指,还是当地区政府所强调的“报道不属实”,都很有爆炸性,对有关方面的操守都形成考问。出于严肃公正地处置这起事件、不冤枉一个好人的必要性,由更高层级介入调查,给出权威的、令人信服的结论,很有必要。公众希望一起缠绕多年的事件能够尽快化复杂为简易、驱浮云露真容,更希望法治之光、正义之光能够照耀每一个角落、每一颗人心,为无力者助力,为有理者破冰,让迷茫者坚定,让良知不迷路。(现代快报/现代+首席评论员 戴之深评)
《
中国经营报》记者郝成在网上公开回应,晒出自己手中的证据,证明自己采访联系了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但均未得到回复。他晒出的证据也证明当地确实拖欠女企业家工程款。对比之下,
水城区的回复显得缺少说服力。官方回复,应该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不能空口无凭。女企业家虽然承建了“前任官员”的政绩工程,但她的合法权益应该被保障,当地政府该给的工程款应该正常支付,这代表的是政府的信用。(
猛犸新闻评论员 邱延波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工程都落地了,当地政府为何迟迟不结钱?水城区政府给出的理由是“部分项目未审计”。那边讨债8年,这边还卡着审计流程不放款,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更可气的是,执行代理律师发现,当地政府并不是真的没钱,而是另有猫腻。政府平台公司曾在银行贷款5.8亿元,但钱却并未用于借款用途,而是转入多家关联公司,涉嫌骗取贷款。过亿债务压在一个企业头上,会是什么结果?知情人士称,为了给农民工发放工资,
马艺珈伊把房子、车子都抵出去了,就算如此,企业依然拖欠材料供应商很多钱,但由于地方政府不放款,债主纷纷向马艺珈伊讨债。几年下来,女企业家变成了老赖,流离失所,全身多处被殴打至
骨折。当地政府提议将债务压缩后,马艺珈伊上哪筹钱堵上财务漏洞?拒绝提议合情合理,也是没办法的事,怎么就成了寻衅滋事了呢?如此执法真的合规吗?希望当地政府部门、司法机关给一说法。(正观新闻 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