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妻》,是一部由朱定忠执导,柔石编剧,王锦文主演的戏曲电影。于2019年4月13日在中国大陆上映。该影片截止2024年3月1日,累计票房40万。《典妻》改编自
柔石小说《
为奴隶的母亲》。
2019年,《典妻》获得“
五个一工程奖”优秀作品奖。2021年,《典妻》获“凤凰奖”优秀戏曲片奖。
《典妻》故事发生在民国初年,浙东山区农村有一户贫苦人家,靠租地种庄稼为生。由于遭受天灾庄稼颗粒无收,无法向地主缴租。而地主又早已对丈夫的妻子垂涎已久,并借此以丈夫交不出租为由,想霸占丈夫的妻子。丈夫为谋生计屡屡受挫,儿子春宝又久病不愈,急需银两治病。在穷困逼迫之下,丈夫不得不以一百大洋将妻子抵给五十多岁的地主,替他生子,期限三年。
妻子虽宁死不从,但“为了儿子不挨饿、为了儿子有衣裳、为了儿子治好病”。无奈之下“亲娘痛别亲儿郎”,并要求丈夫答应她,好好给春宝治病,待她回来时能看到一个健康儿子。妻子委屈、难舍地踏上了离家之路,跨进了地主家门。因为地主妻子多年不育,又不允许丈夫纳妾,所以典妻借腹,传宗接代。地主家是富裕人家,地主对妻百般殷勤,并在灯下眉开眼笑地念起了“关关鸠,在河之洲”。可妻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家,惦记着儿子春宝。
一年后,随着妻和地主所生的儿子秋宝的降临。地主甚至信誓旦旦向妻许诺,要在三年期满后正式纳她为妾。可妻心中一直牵挂着丈夫和孩子春宝,并要地主“从今后买妻纳妾莫再提。我亲夫一时困顿抵妻子,却也是人到绝处把头低,纵然我无奈跨进地主家,可心中并未与夫两分离,但愿三年偿了债,还是回到自家里”。秋宝的百日庆典那天,亲夫突然来了。当妻得知夫是为了给春宝治病来要钱的,妻只能把地主给她的戒指让夫拿去當钱抓药治病。不料,地主夫妇竟当面诬陷妻的亲夫偷窃,并且无情地辱骂和羞辱妻,又把妻打入冷宫。并变本加厉地让妻干活,推磨、喂猪、洗衣,一天干到晚。
三年期满,妻的苦日子终于熬到了头,但被剥夺了再见秋宝一面的权利。当听到秋宝哭喊着“我要婶娘,我要婶娘”时,妻只能流泪拍门:“秋宝,我的秋宝!”她的心又将要不由地牵挂着这个叫人受屈而又令人伤心的“家”,内心深处牵挂着小儿秋宝。“满腹苦水向谁吐,伤心走上归家路。山路悠悠泪悠悠,行到途中又回头。如闻秋宝叫婶娘,如见秋宝涕泪流。想春宝,往前走,三岁离儿心愧疚;想秋宝,总回头,从此母子无干休。这一边情难舍,那一边人难留;一边是愁,一边是忧,我心头总是怨愁两幽幽。”妻的回家之路那样的漫长,一颗母亲的心被掰成了两半,一半留给了秋宝。她只能祈祷,幻想着老天爷能帮助他们,幻想着春宝的病能够治好,健康地活着;幻想着一家三口的亲密团聚,可是,当妻终于跨进自家门槛的时候,她的儿子春宝已病得奄奄一息。
影片全程在
宁波市取景拍摄,充分彰显了宁波地域特色和地方民俗,被列为市文化精品工程重点项目。为了更好地体现宁波的历史文化,电影《典妻》摄制组跑遍全市,
天一阁、白云庄、
鄞江镇、俞山村等都是影片的取景地。
《典妻》电影更有视觉的冲击力。晴江岸、白云庄、天一阁,画面里的宁波很美。熟悉的地域景象和生活图景,让人感到亲切。电影和舞台剧不同,舞台上一些夸张的动作和表情,要做减法,比如“夫”抱着春宝对“妻”的沉沉一跪,比如大娘子携着“妻”的手时那夸张的动作、步态,电影里都被删减。虚拟的舞台和电影实景不同。戏中“妻”在返家的路上出现
幻觉,两柱光束,代表着她的两个孩子。电影则是通过“妻”的梦境来实现:秋宝被硬拽回家,春宝被
秀才家的家仆推到河里。梦的处理很不错,遗憾的是梦境和现实之间的过渡衔接不够自然,显得有些突兀。“妻”在山野中独行这一幕,和戏中“妻”于大雨将临前疾奔那种动感和张力相比,略显拖沓。但是,电影
蒙太奇手法的运用,创造了独特的影视时间和空间,有些效果是舞台无法达到的。比如离开原家之前,一边,轿子在
霞光中前行;一边,“妻”在灯下为春宝补衣。到了秀才家后,一边,“妻”在打扫庭除;一边,是“夫”在原家嗜酒情景的回放。这些镜头的组合对比有很强的感染力。可以说,舞台剧和电影因为艺术表现手段的不同,各有所长。
甬剧《典妻》和电影从人本主义出发,突出了对女性命运的关注和母性尊严的追问,从而转向精神文化和生存、人性等方面的探讨。甬剧《典妻》走上银幕,必将助推小剧种的传播和传承。当然,另一种意义是在烈士的家乡,用宁波人自己的主创团队,改编、演绎了烈士的作品,通过经典的时代再创造,对烈士深切缅怀,致以敬意。(钱江晚报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