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楼是《
金瓶梅》中的小说人物,是西门庆的第三房妾。她身上有着传统与悖道共存的双重特征,同时具备精明狠辣、温柔圆滑等多元性格。孟玉楼年轻丧夫,两次改嫁,第一次改嫁成为西门庆的第三妾。她既不为了死守贞节而放弃对幸福的追求,同时又不放纵自己的欲望,身上保留了许多传统的美德。在她身上体现了市民思想与传统伦理的折中。后来,孟玉楼与大娘吴月娘一起给西门庆
扫墓,在踏青路上邂逅了一个青年,二人眉目传情,最终孟玉楼改嫁于他。
孟玉楼“生的长挑身材,一表人物。打扮起来,就是个灯人儿,风流俊俏。” “长挑身材,粉妆玉琢;模样儿不肥不瘦,身段儿不短不长。面上稀稀有几点微麻,生的天然俏丽;裙下映一对金莲小脚,果然周正堪怜。二珠金环,耳边低挂;双头鸾钗,鬓后斜插。但行动,胸前摇响玉玲珑;坐下时,一阵麝兰香喷鼻。恰似
嫦娥离月殿,犹如神女下瑶阶。”(出自万历本《
金瓶梅》第七回:薛嫂儿说娶孟玉楼 杨姑娘气骂张四舅)
孟玉楼是
西门庆的第三房妾(原补卓丢儿)。她是布贩子杨宗锡之妻,杨死,身边无子女。
孟玉楼为人谨慎,心中恼谁喜谁都不显示出来。众人面前的孟玉楼恪守夫妇之礼、妻妾之道,谦卑大度,不逾礼法。她从不在西门庆面前争宠,也能协助
吴月娘处理家庭琐事。在具体的家庭事务上,孟玉楼从不擅作主张、越身份,因此也越发受人敬重。尽管孟玉楼低调,但关键时刻的作用总是令人不能忽视,她凭借自己圆滑周到的处事能力证明自己的价值,故而月娘视她为
肱骨。她明里尊敬吴月娘,为的是占据大义的高地,能不治于人。暗里却联合潘金莲,彼此互通有无,借潘金莲之手达到治人的目的。她处处占据了名分大义的高地,所以很好地掩盖了机巧奸诈、行事狠辣的手段。
守寡一年多,便由媒婆薛嫂向西门庆说娶她回家,带来了“手里一分好钱”及两张南京拨步床、头面衣服、首饰绢绸之类,约有二十余担(第七回),惹得杨家舅子和姑娘为了争夺这份财物相吵了一大场。孟玉楼为人谨慎,性格温和,心中恼谁喜谁都不显示出来。入西门庆宅后,她在众妇女间俱各温柔和气,稍与潘金莲相善,两人常在一起嗑瓜子说闲话,可是后来西门庆独宠金莲,连她生日也不来她房中,便不免含妒,略发恨言:“心爱的扯落着你(西门庆)哩!把俺每这僻时的货儿,都打到揣字号听题去了,后十年挂在你那心里。”(第七十五回)不过,她在西门庆众妻妾中,尚属较为得宠者。
西门庆死后,孟玉楼与吴月娘相守,寡居一年余,一日,清明时节,
扫墓祭祀,与知县儿子李拱璧(李衙内)相遇,四目传情,衙内便托陶妈妈来说媒,玉楼终嫁李衙内为继室。吴月娘以善相送,将她房中箱笼衣服首饰以及丫环等,尽教带去,一乘大轿吹打着动身。这也是西门庆众妾中结果最好者(第九十一回)。以后,
陈经济因早先曾
拾得她的一枚金簪,欲去威吓,拐带她,但被她设计拘住,痛打一顿。但因李通判受
知府徐斥责,言玉楼“带了许多东西,应没官赃物”,回家杖打衙内,逼休孟玉楼。然拱璧夫妻两人离舍不得,求情归李家原籍
枣强县去了(第九十三回)。
清代金学家
张竹坡:至其写玉楼一人,则又作者经济学问,色色自喻皆到。试细细言之。玉楼簪上镌“玉楼人醉杏花天”,来自杨家,后嫁李家,遇薛嫂而受屈,遇陶妈妈而吐气,分明为杏无疑。杏者,幸也。身毁名污,幸此残躯留于人世,而住居臭水巷。盖言无妄之来,遭此荼毒,污辱难忍,故著书以泄愤。嫁于李衙内,而李贵随之,李安往依之,以理为贵,以理为安。归于真定枣强,真定言吾心淡定,枣强言龟勉工夫,所为勿助勿忘,此是作者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