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航空235号班机空难
2015年台湾复兴航空发生的一起空难
复兴航空235号班机空难,是指2015年2月4日台湾复兴航空ATR72-600型民航客机,执行235航班任务时,因故撞击到南湖大桥后坠毁于台北南港软件园区基隆河的坠机事件。此次事件共造成43人死亡,15人受伤。此外,事故波及环东大道上一部出租车致2人受伤。
2015年2月4日,台湾复兴航空的一架航班GE235、编号B-22816的ATR72-600型民航客机于上午10时52分从台湾台北松山机场飞往金门机场。航班飞机起飞后37秒,驾驶舱和屏幕提醒二号发动机熄火,8秒钟之后,黑盒子纪录终止,该班机失控坠毁于基隆市河中。事发后,台北市政府消防局随即赶往现场救援,新北消防局随后加入,之后陆续有官方或民间团队加入搜救。飞机黑匣子在事发当天已寻获,台湾飞行安全调查委员会于2015年2月6日下午公布了GE235班机黑盒子部分座舱通话内容与飞行轨迹,并公布对复兴航空坠机事故的初步调查结果。
2016年6月30日,台湾地区“飞航安全调查委员会”公布复兴航空GE235班机坠河事故调查报告,判定为此次事故由操控与监控驾驶员未能有效沟通获得彼此所知有关发动机状态的信息,且操控驾驶员未能适当地响应或整合监控驾驶员所提供的信息所造成。复兴航空代表提出向每位遇难乘客赔偿1490万新台币的方案,即每位罹难者20万慰问金及120万丧葬补助费、与1350万和解赔偿金。事故发生后,在台股集中市场挂牌的复航股票(代号6702)于2015年2月4日11点19分左右急挫近6%,随后锁住跌停价位。
事件背景
飞机情况
这架编号为B-22816的ATR72-600型民航客机制造日期为2014年4月14日,使用不到一年,最近一次于2015年1月26日完成检查。
ATR72机型是法国跟意大利制造商合资打造的飞机,发动机由加拿大制造,从1988年生产至今全球678架,复兴航空是台湾岛内购买最多的航空公司。
航线情况
航班GE235,于2015年2月4日上午10时52分由台湾台北松山机场飞往金门机场
机组情况
班机主驾驶廖建宗飞行时间4914小时,副驾驶刘子忠飞行时间6922小时,观察员洪炳衷飞行时间超过1600小时。组员为黄敬雅、叶家菁。
乘客情况
GE235航班共搭载乘客53人,包括两团大陆团(德运团、飞扬团)共31人,再加上金门县籍旅客10人与12名台籍散客。
德运049995987团16名团员名单如下:王青火(男27岁)、颜春伟(男44岁)、余虹(女42岁)、颜依锦(女10岁)、金传兰(女72岁)、廖雅苹(女47岁)、燕卫(男47岁)、黄立平(男39岁)、吴华丽(女39岁)、黄一飞(男10岁)、何永生(男64岁)、何远英(女38岁)、王张生(男38岁)、王博维(男9岁)、赵凤英(女53岁)、李佳(女28岁)。
飞扬039624974团15名团员名单如下:陈艺榕(女26岁)、张晓燕(女25岁)、张晓滨(男21岁)、陈丽珠(女47岁)、陈建新(男63岁)、姚惠珍(女61岁)、陈仁泰(男64岁)、林爱青(女62岁)、胡少玲(女60岁)、于雪英(女43岁)、于雪梅(女47岁)、杨小莉(女36岁)、黄煜程(男11岁)、李玉兰(女38岁)、黄彦鑫(男12岁)。
金门籍旅客名单:杨荣添、许胜凯、庄新宾、陈明忠、刘兆辉、李德如、陈美荣、黄金顺、洪鼎钧、姜垚志。
另外,剩下的12名旅客名单包括:连行如、施凤娇、段启光、简立威、杨凯雯、吴源、江郁颖、林日尧、林明威、黄敦甫、郑彦灵、余亚舍。
事件经过
2015年2月4日,GE235航班在起飞前两分钟,驾驶舱内的监控驾驶员刘自忠正在指导观察员洪炳衷进行机械操作,而操控驾驶员廖建宗则在休息。当飞机在跑道上开始滚行后四秒,刘自忠发现自动起飞动力控制系统(ATPCS)并未启动,于是立即呼叫报告此情况。然而,操控驾驶员廖建宗却指示“继续起飞”。复兴GE235班机在飞机道滚行发现灯号未亮时,速度仅有三十至四十,随后持续起飞,灯号也恢复正常。
在飞机起飞后的第37秒,驾驶舱内的警报和屏幕显示提示二号发动机熄火。然而,驾驶员廖建宗错误地收回了一号发动机的油门。尽管监控驾驶员刘自忠再次明确指出是二号发动机熄火,但一号发动机的油门在连续四次被收回后,由于断油而熄火。在此期间,驾驶舱内不断响起失速警告声。随后,廖建宗在处理油门时再次出现错误。8秒钟后,黑匣子的记录终止,这架航班飞机由于飞行高度不足,无法及时成功重启发动机而失控,机翼应声撞上一辆行驶在环东大道上的出租车,随后坠毁于基隆河中。机上共有22名台湾地区乘客和31名大陆乘客以及5名机组成员,事故造成43人遇难,包括39名乘客和4名机组人员。出租车车头几乎全毁,车上司机周锡东与女乘客受轻伤。
救援过程
2015年2月4日上午11点,台北市消防局接报有航机坠毁,随即赶往现场救援,新北消防局随后加入,调派搜救人员在事故地点也就是基隆河岸旁强力搜索,另有一批搜救员全力抢救仍卡在机舱内的其他乘客。因飞机坠河是裁入基隆河,搜救单位分析很多受困者卡在机头,军方也在现场搭倍力桥靠近机身搜救。当日下午,搜救单位分析有乘客漂流到事故地点下游,出动充气船搜索。随着搜救黄金时间越来愈紧迫,民间搜救团体和慈济志工纷纷赶到现场协助。
2月5日,空难已造成31人罹难,另有12人失踪,军方出动大型机具及搜救艇配合现场的搜救人员,全力抢救生还者,并且搜寻范围已拉到大佳河滨公园附近。机首及机尾已被吊挂上岸,两具发动机都已寻获,但仍有部分机翼在水面下。复兴航空空难案发第3天,造成31死、15伤,警方、消防员持续不懈搜救12名失踪乘客,并配合空勤总队直升机,扩大范围搜寻。
搜救主要分为三大部分,早上7点到中午12点,利用退潮水位下降,采取人墙搜索方式。中午12点到晚上12点,潜水员下到水底进行搜索。晚上12点以后,受光线影响,救援人员采用船艇进行搜索。河水浑浊、夜间温度过低以及夜晚视线不好都增加了救援困难。根据规划,事故现场至大直桥间的河域,由潜水人员潜水进行搜索。南湖大桥上游1公里处至关渡宫间河域,由消防局以救生艇目视搜索,河岸部分由警察局派员步巡及机车目视搜索。新北市政府则从下游往事故现场采取反方向方式利用船艇目视搜索。
2月8日,台湾复兴航空班机坠入基隆河空难事故进入第5天,仍有3人失踪。搜索范围最远至淡水河出海口外10海里,台湾“中研院”水下考古队使用金属探测仪和声呐定位加入搜索行列。空难过后第9天的2月12日下午五点半,搜救人员终于在坠机地点南湖大桥附近水域寻获最后一位中国大陆男性旅客失踪者陈仁泰,43名遇难者全部找到。
伤亡情况
机组名单
旅客名单
地面名单
以上伤亡情况表格参考来源
事件调查
台湾飞行安全调查委员会于2015年2月6日下午公布了GE235班机黑盒子部分座舱通话内容与飞行轨迹,并公布对复兴航空坠机事故的初步调查结果。数据显示飞机起飞后37秒,右侧的2号发动机失去动力,发出警告声,4秒后左侧的1号发动机油门被关掉,飞机连续发出失速警告,起飞3分24秒后黑盒子停止记录,即失事飞机从接到起飞许可至坠落只有约3分钟。
根据黑匣子数据解析,航班起飞后37秒、高度1200尺时发出警告,2号发动机出现顺桨,之后记录显示1号发动机的油门被慢慢收回并关断,从53分29秒到54分35秒一分多的时间里,两个发动机都未输出动力,之后机组人员试图重启发动机失败。按照语音记录器和飞行数据记录器的数据,这架航班10时51分13秒接到塔台起飞许可,之后起飞。
除了黑盒子解读外,飞机残骸也是重要调查证据。台湾飞安会执行长王兴中表示,复兴失事飞机残骸已吊起,加拿大引擎制造商方面已经先将引擎做初步拆解,了解内部情形后,再决定是否需要送回原厂深入检查。台湾飞行安全部门邀请参与调查的法国失事调查局(BEA)2人、飞机制造商ATR 4人,在5号下午已抵达台湾;加拿大事故调查局(TSB)及引擎制造公司PWC 3人,6号也已经抵达台湾。2015年2月9日,中国大陆3名调查员加入复兴GE235航班事件调查,写下两岸飞安调查首例。
事件结果
官方结论
首次报告
2015年7月2日,台湾地区“飞航安全调查委员会”公布复兴航空GE235班机2月坠落基隆河空难报告指出,调阅南港空难驾驶纪录发现,原为ATR72-500型机师的廖建宗去年5月31日参加ATR72-600型机师转训模拟机考试时,分别因为“发动机熄火应变程序不够熟练”“紧急应变手册程序不熟练”“单发动机进场重飞时油门处理不够到位”“400呎以下发动机火警程序未按程序”与“座舱管理与飞行计划要加强”等紧急应变考试不合格。考官给廖建宗的评语为“对操作手册的知识不足”,但复航技术检讨会开会仍决定廖建宗重新训练后补考;为了让廖建宗过关,复兴航空出动航务部协理担任训练教官,约1个月后重新考试,更由ATR原厂总机师担任考官,廖建宗才顺利通过,成为ATR72-600型机师。
二次报告
2016年6月30日,台湾地区“飞航安全调查委员会”公布复兴航空GE235班机坠河事故调查报告指出,起飞滚行初期,飞航组员发现自动起飞动力控制系统的备动灯号未亮起时,未放弃起飞。2号发动机发生非指令性自动顺桨后,飞航组员采取动作前未执行手册内规范的故障识别程序,造成操控驾驶员对推力系统故障特征与辨识的混淆,并将正常运作中的1号发动机推力降低。其后,飞航组员未及时发现两具发动机都丧失推力,并重新启动发动机予以改正。在重新启动发动机时,该机失速且高度过低,已无法挽回飞机失控状态。报告还认为,飞航组员未能有效沟通、协调。在事故发生各阶段中,操控与监控驾驶员未能有效沟通获得彼此所知有关发动机状态的信息,且操控驾驶员未能适当地响应或整合监控驾驶员所提供的信息。报告还指出,既有证据显示,2号发动机自动顺桨单元与扭力传感器的间歇性讯号不连续,可能是因2号自动顺桨单元内部焊接点瑕所造成。
民间分析
一位不愿具名的航空界人士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在观看飞机坠毁视频后初步判断,飞机是失速坠毁,疑似遭遇起飞单发。从此份调查报告看,可能是遇到起飞过程中,2号引擎失效停车(螺旋桨飞机在停车后,会自动顺桨,以减少阻力),但是民航飞机在设计时均保证在一个引擎失效时仍可安全起降,机长也都经过单引擎失效时的驾驶训练。针对有媒体推测,机组有可能错将正常运转的1号发动机油门当成发生故障的2号发动机油门关掉,他表示,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北京航空有限责任公司法学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张起淮指出,对于飞行员为何会关错发动机可能是因为判断失误,在一台发动机失效,另一台发动机正常工作的情况下,将正常工作的发动机误判为故障发动机而关闭。另外,还可能是操纵失误,因为两个电门位置比较接近,按错电门将正常工作的发动机关闭。张起淮还指出,可能因为飞行员应急能力差,遇到险情,在短时间内不能作出正确反应;亦或注意力分配不当,在飞机出现险情时,不能一边保持飞行姿态,一边排除故障。
美国联邦航空局(FAA)监察员苏西(David Soucie)表示,画面逐格来看,两个螺旋桨未同步运作,左侧螺旋桨失去动力,右侧也未见输出多少动力,引擎此刻通常会进入自动飞行状态,但画面未见自动飞航发挥效用,飞行员可能转为手动,为避免机身击中建筑物而试图降落河中 减少伤亡。飞行员飞航期间有两度转向,第一次转弯爬升未见引擎运作,第二次转向明显是为了降落水上,相信是驾驶的意图。他还指出,他高度确信飞行员最后操作救了许多人,过去许多意外面临跑道过短,驾驶得全权控制机身接近地面降落,复兴事件如果未受风力影响,飞行员有机会飞越都会区完成降落,可能会有更多人生还。 多名前驾驶分析,ATR72-600机型在单一引擎运作下,依旧能顺利飞航与降落,调查应指向引擎问题。
善后工作
2015年2月5日,中国大陆组织的7人协助处理善后小组于当日上午10点25分将抵达台湾桃园机场。
台湾复兴航空GE235空难第五天,复兴航空公司2月8日上午举行家属说明会,分别对台湾籍和大陆籍罹难者家属说明后续处理。复兴航空代表刘忠继会后对媒体表示,尚未谈及赔偿金额问题,但可确定赔偿不因罹难者籍贯而有差别,“同机同赔”。
2015年2月10日下午15时,台北第二殡仪馆景仰厅举行复兴航空235号班机空难遇难者联合公祭。
2015年2月11日,复兴航空代表在台北福华会馆向媒体介绍家属说明会沟通情况,决定依照有关法规及参考以往案例,按“一视同仁、同机同赔”的原则,并提出向每位遇难乘客赔偿1490万新台币的方案,即每位罹难者20万慰问金及120万丧葬补助费、与1350万和解赔偿金,涵盖精神慰抚金、抚养费及财务损失等。同日,国台办举行例行新闻发布会,指海协会、海峡两岸旅游交流协会福建省台办、厦门市台办已赴台善后。
事件影响
复兴航空235号班机空难发生后,在台股集中市场挂牌的复兴航空股票(代号6702)于2015年2月4日11点19分左右急挫近6%,随后锁住跌停价位,截至12点20分为止,爆出1.8万张大量,尚有5000多张等着卖出。
复兴航空235号班机空难发生后,台湾地区“交通局局长”要求岛内航空公司23架ATR-72型客机全面停飞特检,包括复兴、立荣航空的同型客机,于2015年2月5日清晨6时起在松山机场停机坪进行特检。
台湾地区“民航局”在复航接连发生空难后,认为复航ATR机队机师在紧急情况下的应变要加强,安排2阶段适职性考验,55名机师2015年2月7日及3月12日完成2梯次考核,未通过考验的10人,经公司强化训练后,已全数考验通过;第二阶段模拟机考试在泰国曼谷执行,其中有4人没过关,经公司强化训练后才全数考验通过。虽然机师通过考验,但民众对复航的信心尚未恢复。复航今年2月之后载客率的回复不显著,虽然一些航线的载客都有逐渐恢复,但没有恢复至去年同期水平,全航线的载客率平均约6成。
复兴航空235号班机空难后,由加拿大国家地理频道制拍为《空中浩劫》电视系列剧第17季第7集“龙腾劫”(英文原版名称:Caught On Tape),并于2017年9月5日播出。
事件相关
获救乘客林明威、江郁颖夫妻及其两岁儿子林日尧原本坐在后来严重受损的机舱左侧,但林明威因噪音太大要求换座,最后被换到机尾右侧。林明威仅受轻伤,江郁颖多处骨折准备手术但无生命危险,儿子林日尧肺部发炎。71岁黄金顺在起飞不久就不知不觉地解开了安全带,这一“预感”性质的举动使其在客机遭受强烈撞击后能迅速从机舱逃出。
军民合用的台北松山机场位于台北敦化北路底,民权东路和民族东路以北,是台北市的高级地段,附近有新开张不久、号称六星级的东方文华酒店,以及高级办公大楼。复兴航空235号班机空难发生后,台北松山机场存废议题再次引起讨论。
参考资料
台湾复兴航空民航机坠河.央广网新闻.2024-01-23
Forbidden.人民网.2024-01-24
目录
概述
事件背景
飞机情况
航线情况
机组情况
乘客情况
事件经过
救援过程
伤亡情况
机组名单
旅客名单
地面名单
事件调查
事件结果
官方结论
首次报告
二次报告
民间分析
善后工作
事件影响
事件相关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