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万杰
明朝吏部清吏司主事
罗万杰(1613—1680),字贞卿,号庸庵,晚号樵夫,谥文节先生,中原地区明朝官员、将领明·揭阳蓝田都(该都后割归丰顺县)人。15岁中秀才,18岁中举人崇祯甲戌进士,历官吏部员外郎,罗万杰与林大钦翁万达郭之奇黄奇遇许国佐、肖端蒙等齐名,世称“潮州市后七贤”。桂王时拜副都御史,入清以逸老终。
简介
少聪慧,10岁时读书“上口触目如重阅”(罗氏制药家谱语)。18岁中举人,22岁(崇祯7年,公元1634)登进士,授行人司行人(官名),两奉旨赴江西省、湖北策封吉、荆二藩王。数年后崇祯帝召对,问修、练、储、备四事,侃侃陈述,深中时弊,帝甚赏识,为吏部清吏司主事,升员外郎。以为人正直不阿,吏部尚书破格推荐其主管清吏司,拒却请托,力澄吏政。在任一年,以母丧归乡,适地方荒歉,倡富户出粮平,并率先垂范,穷户获救甚多。崇祯17年(1644),李自成破北京,清兵入关,明亡。其后,南明弘光、隆武永历三个政权先后建立,此时万杰在乡,尽出家资,约诸同志募兵勤王,与南明遥相呼应。永历3年(顺治6年,公元1649),郭之奇上疏永历帝拟收复福建省,并建议由万杰统军,但正准备起兵时,形势急转直下,清军急剧推进,潮州市等处再次被攻陷。万杰知事已不可为,乃遣散将士,痛哭入山,先后隐居蓝田都隆烟寨之逸老庵大埔县坎厦之语石庵等处,布衣蔬食,与逸老相唱和,削迹不入城市30年。康熙帝初年,揭阳市县令奉命敦请其出山仕清,以诗婉谢,有“道人只合派峰顶,卧听康击壤声”;“首阳亦属周疆里,敢道茹薇不是恩”之句。
生平
罗万杰字贞卿号庸庵,揭阳县蓝田都龙山上洋乡(今丰顺县汤南镇隆烟村)人。罗万杰幼年聪敏过人,15岁为秀才,18岁中举人,年少有才名。后人把他与揭阳辜朝荐黄奇遇郭之奇誉为“四俊”。
罗万杰22岁时考中明朝崇祯七年甲戌进士,初授吏部行人司“行人”,这个官职在京官中位虽卑下,但因凡是颁诏册封,抚谕征聘,都由行人司担任,故此其声望亦高。在职期间,曾两次奉使封吉荆二藩,27岁时崇祯召对太和殿,问修练储备四事,罗万杰详陈已见,切中时弊,升任吏部清吏司主事,他协助吏部尚书郑三俊,整顿冗员,力澄政,因此触犯权臣,仅任事一年,以母亡丁忧(守孝)归里。罗万杰居家,适逢榕江县洪水暴发,谷物无收,饿遍野,罗亲自向知县倡议赈济灾民,救活无数。
在罗万杰归家守孝期间,1644年清兵入关,崇祯帝自缢于煤山,北京沦陷,弘光帝立于南京,下诏征封罗万杰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他不愿与掌权的马士英阮大铖等奸党共事,辞不赴职。由于南明错用“联虏平寇”之计,1646年丙戌,南京和福州市小朝廷相继沦亡。清将佟养甲李成栋率兵入粤,声明谁先降者则为本县县官,丰顺县士弁吴六奇首先率众到闽粤边境迎降,并愿为清兵响导,招抚各地土弁。在吴六奇的帮助下,清兵很快攻下粤东地区,到处烧杀抢掠,镇压反清武装。罗万杰与郭之奇、何士冢等结“陶社”,变卖家产,训练乡丁,意图保全一方。
当年十二月,佟养甲攻占广州市广东省全部陷落,清军以斧爵禄威胁利诱明遗臣,要他们顺应天时,辅佐新主,由于清兵的强大,土寇的骚扰,吴六奇的助敌,致使明遗臣的各种努力付之东流。罗万杰见大势已去,只好遣散兵卒,从此退隐闲居,以诗留别诸眷属云:“几年尘土混衣冠,大泽栖迟梦已闲。破釜昔曾闻项羽,夺铛今窃效陈抟。孤踪冷比飞鸿爪,去志迅同落涧湍。从此黄岐峰头月,清宵应各照团栾。”诗中表达了国亡家破的无奈心情。
罗万杰在丰顺汤南蓝田隆烟寨筑“逸老庵”,环植以丛桂修竹,前凿池塘,后房为居室,他敝衣蔬食,以寄国亡家破之悲。有一年除夕,他与明度和尚在庵中守岁,赋诗云“残年抱病隐园中,潦倒几忘岁月穷。窗对紫玉兰正白,炉添火初红。天寒乍觉香消雾,夜静频惊逐风。闭户无白话文五辛盘聊与山僧同。”环境的恶劣,心境的悲凉,可见一斑。1648年戊子,清将李成栋反正为明,迎接明朝永历皇帝归肇庆市,两广和湖南省尽行光复,这一事实给明遗臣带来一线光明,罗万杰与郭之奇,李二何等明朝遗臣利用这大好时机,积极活动。因罗万杰与吴六奇是姻亲,亲往吴氏行营,动员吴六奇反清复明。罗对吴说:“永历回粤,人心复明。你不如仿效成栋将军之义举,留得万世芳名。”吴六奇说:“罗公所言固是,但我是戴罪之身,不知能否容于诸臣”罗言勿虑,即上疏请准,仍任吴为挂印总兵,朝廷命罗万杰挂帅,统领吴六奇、赖其肖等由大埔入永定攻打长汀古城郝尚久饶平县诏安县攻打漳州市,但吴六奇是个看风驶舵的家伙,他只是口头答应归明,并无任何动作,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仍采取观望态度。
1649己丑年,吴六奇大军移驻大埔县三河镇汀江韩江和梅潭河在此汇合成韩江,是水路交通的枢纽,吴六奇又是关键人物。罗万杰追踪到三河继续做吴的工作,谁知吴冥顽如故,反而协助清将耿继茂攻打反正归明的潮州市总兵郝尚久,致使清兵屠杀了潮州十万军民。罗心灰意懒,遁入大埔湖双髻山,把大埔人罗明宇筑在山中的别业(别墅)买来,改名为语石庵,有《语石庵即事》诗云:“梅依石壁留初月,竹近茅庵纳晚风。”并于康熙帝五年(1666年)倡募扩建大埔盘湖庵,改名为“逃禅竹院”,与处士黄一渊比邻结庐而居,题“逃禅竹院”,门联云“盘湖非旧仍严正,大石虽顽也点头。”罗林栖谷汲,每日与樵夫牧童量雨课晴,完全不问世事,虽其子孙,亦拒绝来探,三十多年足迹不入城市。研习佛学,形同僧人,自言:“身丁世变,忠孝两愧,学道无成,去当再来。”后来,有晚清大埔县名士李谷生《题盘湖庵》诗云:“寻幽策杖入遥峰,来听盘湖寺里钟。石号美人芳草处,供古佛彩霞封。逃禅旧住木陈子,避地同趋吏部公。今日登临拜遗像,松柏丹顶鹤想高风。”
清代坐稳江山后,采取怀柔政策,笼络民心,下诏搜求明朝遗臣,许诺愿意当官者仍可当官。县令劝罗出山,罗作诗二首答之,诗曰:“竹马迎来冬日温,条风远拂陇头村。首阳亦属周疆里,敢道食薇不是恩。”“一扫浮氛今已清,几家鸡犬月中行。道人只合孤峰顶,卧听康衢击壤声。”委婉地表达“忠臣不事二主”的意思,还希望清朝统治者要改善人民的生活。
罗万杰卒于清康熙十八年(1680年)六月十二日,享年68岁,葬于揭阳市灶村。遗命墓碑不书名字,只题“龙山樵夫之墓”,有墓志铭云:“岐山县之阳,榕水之旁。玉佳城,遗蜕仙藏。高节峰峙,贞名流长。樵夫姓字,千载有光。”乡人私谥为“文节先生”。其诗文集《瞻六堂存草》,由其曾孙罗廷祥于乾隆三十年出版面世,由沈德潜作序,称其诗“不假藻绘,和平温雅。”
著述
文入《耆旧集》。著有《瞻六堂诗》上下集,今人梓行有《罗万杰诗文集》,所作古远淡宕,而蕴秀杰之气。看其《山中答邑令》七言绝句二首云:“竹马迎来冬日温,条风远拂陇头村。首阳亦属周疆里,敢道食薇不是恩。”其二云:“一扫浮氛今已清,几家鸡犬月中行。道人只合孤峰顶,卧听康衢击壤声。”清朝统入关后,罗万杰誓不作贰臣,以此诗答邑令,自己虽然生活在清朝,但甘愿隐居禅林,重德轻身,食薇饮露,高兴时听听大道旁边击壤游戏传来的歌声,倒也清心自在,乐在其中。
共诗文190篇,今已不存。
冯奉初则谓其诗:“风神秀朗,不露忧忿焦杀之音,盖身世沧桑之感,已消融于三十年贝叶经声中矣”。现代国学泰斗饶宗颐曾评论罗万杰“所为诗歌,风格遒迈,鲜蹈江湖粗犷之气,而皆心存故国,抱痛之深。”现从“丰顺诗艺录”抄出罗万杰的“山居杂诗”八首:
万山深处一闲人,手蓬茅老此身。
淡粥盈壶韭满钵,家风不改旧时贫。
嵯峨天皇石笋连云栽,樵径无人任野苔。
最爱东风明月色,夜深斜入竹扉来。
灌日暮荷锄归,满目茼蒿夕照微。
黄叶乍冲鸟语落,白云时绕磬声飞。
冷落柴扉晚不扃,暮烟遥映夕岚青。
芒鞋转入茅冈去,折得梅花插胆瓶。
半钩斜月挂岩屏,香篆初残睡正醒。
横按一支无孔笛,峰头吹与石人听。
吟成半剔残缸,突兀睡魔未肯降。
一炉香一炷,卧听微雨打寒窗。
杖望入晚烟空,碧苍苔指顾中。
短曲应随拾栗老,长歌不数采芝翁。
欲沽村酿饷山樵,短树槎牙渐挂瓢。
习惯念成孤寂癖,经旬不赴野人招。
清代名臣、江苏巡抚丁日昌的《百兰山馆古今体诗》集中,有《明吏部罗庸庵先生集题词》七律诗五首,现选其二首,诗云:“百树梅花扑鼻香,盘湖地是证禅场。拼将佳句消残劫,赖有高风接首阳。故国云深千里梦,空山秋老满头霜。至今陶社分题处,惹得幽人语正长。”“蓼赋罢又沧桑,尚有征书拜文郎。身世俄悲田是海,朝廷犹说虎如狼。传闻戎马劳开府,涕泣貅散四方。留得樵衣挂茅壁,夜深残月一痕凉。”充分理解罗万杰不与新主合作的态度和立场。
影响和评价
主要影响
揭阳市遭受水灾、粮食歉收、大饥荒之际,罗万杰带头实施救助措施,通过劝导富户平价售粮和自己亲自采购分发米粮,有效地缓解了饥荒,拯救了无数濒临绝境的民众。在面临国家大变局的时刻,罗万杰挺身而出与粤东名士共同结社,积极备战抗击清兵。他变卖家产以充军需,亲自训练乡丁,并在丰顺县汤坑筑起金鼎寨作为据点。这种坚定的抗清立场和实际行动,不仅鼓舞了当地民众的斗志,也为保卫家园和国家尊严做出了贡献。
人物评价
清代诗人、内阁学士沈德潜为罗万杰像上题“高风亮节”。(沈德潜评)
门人翁如麟为其撰写墓铭:“岐山县之阳,榕水之傍,瘗玉佳城,遗蜕仙藏,高节峰峙,贞名流长,樵夫姓字,千载有光。”(门人翁如麟评)
乡人私谥罗万杰为“文节先生”。(同乡人评)
轶事典故
罗万杰年少就有才名,二十二岁便考中崇祯甲戌进士,考中进士后,在专掌捧节奉使的行人司任行人一职,这个职位品阶不高,却颇为重要。在行人司时,罗万杰曾二次捧节奉使册封江西省、湖广两藩。1640年,崇祯帝在太和殿召见罗万杰,问修炼储备四事,罗万杰针对政局详陈己见,针砭时弊,被提拔为吏部清吏司主事。后又升为吏部员外郎,协助吏部尚书郑三俊,整顿冗员,力澄铨政。
在京六年,罗万杰对来京的同乡颇为照顾,有事愿意帮着解决。1643年,因母亲去世,罗万杰去职归里守孝。恰好碰到揭阳市遭受水灾,粮食歉收,城乡居民遭受大饥荒。面对此事,罗万杰带头倡动,奉劝家乡富户平价卖给百姓,自己则去外地采购米粮回来分发给百姓,一时救了不少人。
明崇祯十七年(1644年)三月,李自成攻陷京城,随后清兵入关建都北京,大明朝宣告沦亡。面对大变局,罗万杰与粤东名士郭之奇、何士等结“陶社”,变卖家产,训练乡丁,在丰顺县汤坑筑金鼎寨准备抗击清兵。清顺治三年(南明隆武二年,1646年),随着清军入粤,广东省陷落,罗万杰见大势已去,只好遣散兵卒,从此退隐闲居。关于罗万杰的归隐地,历来都有争论,学术界普遍认为,罗万杰最初隐居于今丰顺县汤南镇隆烟村。
清朝初年,罗万杰回到祖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筑起了一座小寺庙逸老庵,供奉观音大士。罗万杰在逸老庵期间,敝衣蔬食,以寄国亡家破之悲,并有诗歌《除夕同明度上人逸老庵守岁》流传于世,诗文中写道:“残年抱病隐园中,潦倒几忘岁月穷……闭户跏趺少白话文五辛盘聊与山僧同”,从诗文中可以看出他对先朝的忠贞和亡国之后心境的悲凉。
康熙元年(1662),罗万杰离开逸老庵前往大埔县湖寮双髻峰,栖于语石庵,与黄一渊处士扩建盘湖庵,并重新命名为“逃禅竹院”,亲题门联“盘湖非旧仍严正,大石虽顽也点头”。晚年罗万杰结庐于揭阳黄岐山崇光岩,据说崇光岩原名松岗岩,罗万杰将其改名,以明其崇敬崇祯、光复明朝之志。
清康熙十九年(1680)罗万杰仙逝,享寿六十有八,其柩十年后才安葬,遗命题碑“明龙山樵夫之墓”,葬于揭阳黄岐山之龙湫潭。
纪念场馆
故居
从清顺治帝十年(1653)开始,罗万杰曾在逸老庵隐居了九年。2021年左右,丰顺汤南罗姓族人对逸老庵按照建筑原貌进行了重新修缮,占地七百七十多平方米,成为其族人和后辈瞻仰怀念这位先贤的重要场所。
墓地
罗万杰死后葬于揭阳黄岐山之龙湫潭,题碑“明龙山樵夫之墓”。1963年,因平整耕地,罗万杰墓被毁。2002年9月,罗氏族人重修了罗万杰墓,于揭阳虎头山竣工。揭阳市学者孙淑彦书撰《明大中丞传》及《重修碑记》,勒石于旁。
参考资料
广东省情网.《丰顺县志》第七篇人物:罗万杰.2024-05-26
《忠廉大义》㉔“逸老节士罗万杰”.中共梅州市纪律检查委员会.2024-05-24
文节先生罗万杰.新浪财经.2024-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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