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伯雨(约1047——1119),字德翁,眉州眉山(今属
眉山市)人。孜子。神宗
元丰五年(1082)
进士(清嘉庆《
四川通志》卷一二二),调清江
主簿,知雍丘县。
赵煦元符三年(1100),召为大宗正丞,旋左正言(《
鹤山集》卷六○《跋任谏议伯雨帖》)。
宋徽宗初政,条疏
章惇、
蔡卞罪状,章、蔡贬官。居谏省半载,大臣畏其多言,寻出知
虢州。崇宁元年(1102),以党事编管
南通州(同上书),徙昌化军、道州。
宣和初卒,年七十三。
淳熙十二年(1185年),追谥“忠敏”。有《戆草》二卷,《乘集》三卷(《
宋史·艺文志》),已佚。《
东都事略》卷一○○、《
宋史》卷三四五有传。
任伯雨字德翁,眉州眉山人。自幼已矫然不群,经术,文力雄健。中进士第。知雍丘县,御吏如束湿,抚民如伤。县枕汴流,漕运不绝,旧苦多盗,然未尝有获者,人莫知其故。伯雨下令纲舟无得宿境内,始犹不从,则命东下者斧断其缆,趣京师者护以出,自是外户不闭。
使者上其状,召为大宗正丞,甫至,擢左正言。时
宋徽宗初政,纳用谠论,伯雨首击
章惇,曰:“惇久窃朝柄,迷国罔上,毒流绅,乘先帝变故仓卒,辄逞异意,睨
万乘,不复有臣子之恭。向使其计得行,将置
皇帝与皇太后于何地!若贷而不诛,则天下大义不明,大法不立矣。臣闻北使言,去年辽主方食,闻
中原地区黜惇,放箸而起,称甚善者再,谓
南梁错用此人。北使又问,何为只若是行遣?以此观之,不独
孟子所谓‘国人皆曰可杀’,虽蛮之邦,莫不以为可杀也。”章八上,贬惇
雷州市。
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1101),谏官
陈瓘、任伯雨、
御史龚夬联合弹劾
蔡卞劣迹曰:“卞尊私史,以压
聂氏宗祠之恶,有过于惇。去年封事,数千人皆乞斩惇、卞,公议于此可见矣。”陈述蔡卞的六大罪状,最初蔡卞被降为
少府少监。
伯雨居谏省半岁,所上一百八疏,大臣畏其多言,俾权给事中,密谕以少默即为真。伯雨不听,抗论愈力,且将劾
曾布。布觉之,徙为
度支员外郎,寻知
虢州。
崇宁党事作,削籍编管通州。为蔡卞所陷,与陈、龚、
张庭坚等十三人皆南迁,独伯雨徙昌化。奸人犹未甘心,用匿名书复逮其
仲由申先赴狱,妻适死于淮,报讣俱至,伯雨处之如平常,曰:“死者已矣,生者有负于朝廷,亦当从此诀。如其不然,天岂杀无辜耶!”
任伯雨字德翁,眉州眉山人。从小已经很强地表现出与众不同,深入钻研古代经典,文章雄健有力。中
进士等级,做雍丘县县令,管理下级如同捆扎湿物(那样急切严厉),安抚百姓如同对待自己的伤口(那样周到细心)。雍丘县靠着
新汴河,水道运货的船只络绎不绝,从前雍丘因
盗贼多而困窘,然而不曾抓到过盗贼,人们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伯雨下令成批运送货物的船只不能在雍丘境内过夜,开始(船家货主)还不听从,伯雨就下令,东下的船只,用斧头砍断它的缆绳,奔京城的船只,护送着出境,从此(雍丘百姓家)的门可以不关闭。
朝廷使者上奏了他的事迹,伯雨被召,做了大宗正丞,刚到任,又提升为左正言。当时
宋徽宗刚开始执政,听用正直的言论,伯雨首先揭发
章惇,说道:“章惇长久窃取朝廷大权,欺骗朝廷,流毒百官,趁先帝变故的仓促之机,就表现出篡位之意,看不起
皇帝,不再有做臣子的恭敬。假使他的用心得以实行,将在什么地方安置陛下与皇太后!如果宽恕而不杀他,那天下的大义就无法阐明,大法就无法确立了。我听北方的使者说,去年辽主正进食,听到中原罢免了章惇,放下筷子起身,接连称好,说宋朝错用了这个人,北方的使者又问,为什么(对他)只像这样放逐贬呢?从这件事看来,(对
章惇)不只是如
孟子所说‘国人都说该杀’,虽然是蛮貊之邦,也无不以为该杀的。”奏章上了八次,皇上贬章惇到
雷州市。
伯雨处在谏官的位置半年,上疏108份。大臣们惧怕他的多言,皇上让伯雨做给事中,私下里告诫他把少说或不说当作是主要的。伯雨不听,批评朝政的言论更加强力,而且将上章弹劾
曾布。曾布察觉了这件事,调任
度支员外郎,不久到
虢州主持工作。(后来)
崇宁年间官员结党的事发生了,伯雨被削掉官职发送
通州区。又被
蔡卞陷害,与
陈瓘、龚玦、
张庭坚等十三人都南迁,(可)去昌化的只有伯雨。奸人还不甘心,用匿信又抓了伯雨的第二个儿子申先,将他下狱,妻子在江淮家中又刚去世,子捕妻逝的消息一齐送到。伯雨对这两件事跟平常一样,他说:“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辜负朝廷,也应当从此诀别。如果不这样,上天难道会枉杀无罪之人吗?”
黄河之患是历代统治者的难题。
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1101),任伯雨上疏说:“河为
中原地区患,二千岁矣。自古竭天下之力以事河者,莫如本朝。而徇众人偏见,欲屈大河之势以从人者,莫甚于近世。臣不敢远引,只如
元祐末年,小吴决溢,议者乃谲谋异计,欲立奇功,以邀厚赏。不顾地势,不念民力,不惜国用,力建东流之议。当洪流中,立马头,设锯齿,梢材木,耗费百倍。力遏水势,使之东注,陵虚驾空,非特行地上而已,增堤益防,惴惴恐决,澄沙淤泥,久益高仰,一旦决溃,又复北流。此非堤防之不固,亦理势之必至也。”他在批评了
北宋治河方针后提出:“盖河流混浊,泥沙相半,流行既久,迤逦淤淀,则久而必决者,势不能变也。或北而东,或东而北,亦安可以人力制哉!为今之计,正宜因其所向,宽立堤防,约拦水势,使不至大段漫流。若恐北流淤淀塘泊,亦只宜因塘泊之岸,增设堤防,乃为长策。”(《宋史·河渠志》卷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