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芳(?-1634年),原籍辽东铁岭(今辽宁铁岭),明末将领、
后金三等子爵。
李永芳原为明朝
抚顺市游击,明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因清兵攻陷抚顺,李永芳投降后金,被授为三等副将,娶贝勒
爱新觉罗·阿巴泰之女为妻,成为明朝第一位投降后金的边将。后金
天命六年(1621年),因屡立战功授予三等总兵官。后金
皇太极元年(1627年),李永芳随贝勒
爱新觉罗·阿敏出征
朝鲜,接连攻克铁山、
定州市、安州、
平壤等地,后缔结盟约而回。天聪八年(1634年),李永芳病逝。
赵尔巽在《
清史稿》中评价李永芳,“永芳归附最先,思忠为辽左右族,皆蒙宠遇,各有贤子,振其家声。”
人物生平
早期事迹
李永芳,辽东铁岭人,最初在明朝任抚顺游击。
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努尔哈赤率部攻克乌喇部,乌喇部贝勒
乌喇那拉·布占泰逃往
叶赫那拉氏。努尔哈赤随后征讨叶赫,叶赫部向明朝求援。明朝派遣使者警告努尔哈赤,禁止他攻打叶赫部。努尔哈赤回信明朝,表示叶赫部违背盟约,悔婚在先,并藏匿布占泰,自己才不得已对其用兵。之后,努尔哈赤亲自前往抚顺千户所送回信,李永芳出城三里迎接,将努尔哈赤请进卫所教场。努尔哈赤亲手将回信交给李永芳后,率军返回。
投降后金
后金天命三年(1618年)四月,努尔哈赤率部攻打明朝,并围困抚顺。他派遣使者持信劝降李永芳。李永芳收到劝降信后,站在城南门上表示愿意投降,但同时命令士兵继续坚守城池。努尔哈赤于是命令士兵用
云梯攻城,不久后成功登上城墙,斩杀守备王命印等人。李永芳随后骑马出城投降,匍匐在地拜见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在马上答礼,并命令士卒不要杀害城中百姓。
当日,努尔哈赤进驻抚顺,次日便命人摧毁城池,将城中百姓编为
千户,迁到
赫图阿拉故城,并按照明朝官制设置大小官属。李永芳被任命为三等副将,继续统率其部众,并迎娶努尔哈赤第七子贝勒
爱新觉罗·阿巴泰之女为妻,因此被称为
抚顺市额驸、抚西额驸或李额驸。抚顺是努尔哈赤攻下的第一座明朝边城,而李永芳则是第一个投降的明朝边将。
侵明建功
后金天命三年(1618年)七月,努尔哈赤率部再次攻打明朝边境,攻取清河城。次年(1619年),努尔哈赤采纳李永芳的建议,采取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作战方针,攻克了
铁岭市。天命六年(1621年),努尔哈赤再次率部攻取
辽阳市和
沈阳市。李永芳几乎每战必随,因功被授予三等总兵官。
明朝
辽东巡抚王化贞和其他边关将领多次派遣人员劝降李永芳,但这些人员均被李永芳抓获并上报努尔哈赤。为嘉奖李永芳的忠心,努尔哈赤赐予他“免死三次”的特权。
从征朝鲜
天聪元年(1627年),
皇太极继位后,由于朝鲜与明朝将领
毛文龙互相支援,遂派遣贝勒阿敏率部征讨朝鲜,李永芳随军出征,史称“丁卯胡乱”。皇太极告诫阿敏,朝鲜理当讨伐,但并非一定要攻灭,并赋予其相机行事的权力。
李永芳跟随阿敏攻取
义州郡,后分兵攻打铁山,击溃毛文龙的明军,随后一路攻克
定州市、安州和
平壤,朝鲜军民纷纷逃走。李永芳等人率部渡过
大同江。朝鲜国王
李倧派遣使者携书请和,阿敏等贝勒回信历数其罪行,并同意朝鲜派遣大臣前来缔结盟约,承诺会班师回朝。
朝鲜使者走后,阿敏率部再次进攻,攻克
黄州府。李倧紧急派遣士卒通知使者已在路上。
爱新觉罗·阿敏打算趁机攻克朝鲜都城汉城,但其他贝勒认为应该等待朝鲜使者到来。李永芳主张后金军需秉持正义,既已答应朝鲜派遣大臣前来结盟,不应食言丧失信义。诸贝勒赞同李永芳的意见,这让阿敏大怒,斥责李永芳的建议为蛮夷之语,并不采纳其谏言。随后,阿敏继续攻打朝鲜,攻克
平山县。
李倧派遣使者前来议和,阿敏派遣
刘兴祚等人前去缔结盟约,然后率部返回。
去世而终
皇太极五年(1631年),
后金设置汉军八旗,李永芳所部隶属于正蓝旗汉军。天聪八年(1634年),李永芳被封为三等子爵,
世袭罔替。同年,李永芳去世。
主要成就
李永芳是明朝首位降清(后金)的边将。他的投降既使后金轻松占领
抚顺市,又在后金对明朝的谍战中发挥重要作用,助力后金的政权建设。
谍报工作
组建谍报队伍
自努尔哈齐对明朝宣战以来,情报就成为后金制胜的重要武器。李永芳及其
属下的谍报队伍,成为后金情报工作中的一支重要力量。李永芳根据努尔哈齐的要求,积极为
后金政权建立情报网络。他广泛利用各种社会和家庭关系,多方布置眼线,甚至派人长期驻扎北京搜集情报。
《钞本明实录》记载,万历四十七年七月癸未,
杨镐上奏说:“沿途捉获奸细四名,其中一人供认自己是
李开芳从
开原市派来侦查明军情况的;另一人供认努尔哈齐在造船,计划用船运载钩梯从河路攻城。”李永芳向北京派遣间谍武长春的案子,显示了后金情报工作的几个特点。首先,李永芳派遣的是自己的女婿,确保了信任和可靠性;其次,他专门为间谍活动提供资金支持;第三,建立了专门的情报传递渠道;第四,试图将间谍渗透到明王朝政府内部;第五,武长春从万历四十六年到北京,一直到
天启六年才被破获,长达九年之久。
策反明朝将领
萨尔浒之战后,
后金与明王朝不仅在战场上激烈交锋,隐蔽战线的斗争也日益复杂。双方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获取情报和策反官员。在此期间,李永芳协助努尔哈齐在情报工作和策反明将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
天命六年(1621年)三月,后金大举进军
沈阳市。《
辽广实录》记载,李永芳与沈阳守将
贺世贤早有联系。因贺世贤常吃空饷,受到前后经略
熊廷弼、
袁应泰的怀疑,他害怕问题暴露,急忙与李永芳联系,请后金前来攻打沈阳,最终沈阳被后金轻松攻破。其后,
后金兵锋直指
辽阳市。李永芳事先买通城内豪族作为内应,通过秘密沟通,这些豪族成为后金攻陷辽阳的关键内应。
李永芳最得意的策反之作,是使明朝
参将孙德功主动投诚并献出
广宁县。明廷任命熊廷弼为经略,
王化贞为
巡抚,集中兵力力保
广宁县,并企图一举歼灭努尔哈齐。
天命七年(1622年)正月,努尔哈齐率部西进广宁,探知明军经略与巡抚不和,派李永芳策反王化贞的心腹战将中军游击孙德功。同时,王化贞多次利用谍战派人策反李永芳,企图内外夹击。李永芳假意逢迎,抓住王化贞派来的人并上报努尔哈齐,受到嘉奖,三次免死。最终,李永芳成功策反孙德功,在
后金攻城时,孙德功在城内制造混乱、散布金军即将入城的消息,吓得王化贞只身先逃,后金顺利控制
广宁县。
建设后金
李永芳对后
金朝的建设也有深远影响。在努尔哈齐的重用下,李永芳多次受命驻守边境,并在镇江(今丹东附近)招降
汉人,举荐“贤人”。
天命六年(1621年)四月,李永芳依努尔哈齐命令“将明国所定诸项章典,俱缮文陈奏”,并详细报告了明朝辽东地方的城堡、驻军、百姓情况以及木匠、画匠等工匠的数量。不久之后,李永芳又与阿敦等人前往沿边各堡,设置官员教导百姓,并建立瞭望台放哨。此外,李永芳还积极参与后金典章制度的建设,进一步巩固了后金国的基础。
家族成员
人物轶事
李永芳的玄孙
李侍尧因为世荫出任宿卫之职,
爱新觉罗·弘历看到他后,认为他是天下奇才,于是立刻任命其为满洲副都统。当时吏部以违反祖制为由,表示反对。乾隆皇帝认为李永芳的玄孙,怎能与其他
汉军相提并论,于是他违反规定破格封赏李侍尧,最终逐步做到
武英殿大学士、军机大臣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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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评价
永芳归附最先,思忠为辽左右族,皆蒙宠遇,各有贤子,振其家声。(
赵尔巽《
清史稿》 评)
李永芳为明朝守边,客观上,本质上,他既不是在捍卫祖国、人民的利益,也不是在捍卫
汉族的利益。相反,他背明投向努尔哈赤,正是从反动走向了进步。(
孙景贵《再论李永芳》 评)
第一降将军功不大,却荫及子孙避祸。(向敬之《
明清破局》 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