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祖麟(1933年生),天津人,著名汉语语言学家。他在汉语历史语言学、汉语语法史和汉藏语言比较研究领域有突出贡献。曾任美国
康奈尔大学东亚研究学系教授(1971-2000年)和中国台湾
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兼任研究员(1992-2012年)。现为美国康奈尔大学中国文学和哲学教授。
1946年夏天母亲带梅祖麟北上,终于到达
北平市。秋季梅祖麟入
济南育英中学读高一。平常周六回家,周日返校;往返都是坐燕京的校车。
1968年,高友工与梅祖麟共同发表《杜甫的秋思:一个语言学批评案例》,从词汇语法结构、音韵模式的
张力、内在意象的复杂性来探讨杜甫名作中的语言歧义性。
梅祖麟到康奈尔大学来是1971年,在指导博士生包瑞车(Richard Bodman)写博士论文时,首先指导他解读《
文镜秘府论》。那时梅祖麟就感觉到声律的形成一定是受了
梵语的影响。可惜包瑞车和梅祖麟都不会梵文,跟懂梵文和佛学的朋友谈也不得要领。
机会终于来了。
梅维恒(Victor H. Mair)是梅祖麟在康大认识的朋友。梅维恒在
哈佛大学1976年的博士论文是敦煌变文。梅维恒通梵文,懂佛学,毕业后在
宾夕法尼亚大学教书,同时把博士论文修改成书。那时康大是
北美洲唯一有全套
敦煌市显微卷的图书馆。梅维恒夏天经常来查资料,也跟同行聊天,梅维恒和梅祖麟就渐渐熟了起来。1984年,宾大的教授组织了个比较诗律研讨班,梅维恒约梅祖麟去做报告。过了两个月,梅祖麟收到三百页的资料,还有梅维恒的长信。梅祖麟问的问题基本已经解答。
从1985年开始,
梅维恒和梅祖麟就合作写文章。汉学家一般不懂
梵语,治梵文的又不懂中文。他们文章的题目兼跨汉学和印度学,又牵涉到佛教东渐,写起来煞费力气。幸亏有包瑞车博士论文的英译可以照抄。1989年夏天终于完稿,《哈佛亚洲学报》1991年刊出。
曾任美国
康奈尔大学东亚研究学系教授(1971-2000年)和台湾“中研院”史语所研究员(1992-2012年)。台湾“中研院”院士(1994年)。
2005年,梅先生曾受聘担任
清华大学大学伟伦特聘访问教授,在清华大学开设《近代汉语语法与方言研究》课程,除清华学子外,
北京大学、社科院的学生也慕名前来听课。
2010年春,梅祖麟捐赠给
清华大学图书馆的一批私人藏书漂洋过海,从
纽约州Ithaca运抵清华。梅先生的这批赠书共计65箱、2626册,是梅先生从私人藏书中挑选出来的,其中外文图书约占七成,中文书以台版书刊居多,出版年代覆盖整个20世纪,还有一些年代久远的较珍贵图书,如1867年出版的《Notes on Chinese Literature》等。
梅祖麟自称在学术上受影响于清华国学院导师
赵元任、
陈寅恪两位先生。 就中国传统学问的研究而言,梅祖麟更钦佩陈寅恪的学问。梅祖麟所做的研究,起码有两个方面是与陈寅恪的影响有关:第一是汉语声律学研究。陈寅恪在其名文《四声三问》中提出四声源于
梵语的命题,梅祖麟以为是不刊之论。在此基础上,梅祖麟又尝试做了更深细的探讨,对经呗新声传人中土的时间,梵语诗律理论对中土诗歌律化的直接影响作了比较具体的界定。第二是语言文学研究的区域性问题。梅祖麟认为东晋南朝士大夫所说的是南渡北语,老百姓说的是土生土长的吴语,这是在陈先生《东晋南朝之吴语》《从史实论〈切韵〉》等著名文章的直接启发之下完成的。
梅祖麟、
罗杰瑞等认为“江”是澳亚语的借词,“河”是阿尔泰语的借词。
梅祖麟认为,
中原地区国内的汉语研究,有非常精彩的,如
裘锡圭的甲骨文金文,
朱德熙的现代语法,
郑张尚芳的
吴语,
曹广顺的
晚唐五代十国语法,张敏的反复问句的历时、方言研究,
周祖谟的两汉
魏晋南北朝韵部研究等等。这几位学者的研究都是实事求是,寓理论于事实。读他们的作品,不怎么觉得他们是在用国外哪一派的理论,好像事实就是如此。但他们“叙述”事实的字里行间,确含有理论原则。接受了他们对事实的叙述,等于就接受了他们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