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娘是明代
冯梦龙所著《
警世通言》“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故事的女主人公,曾为妓女,形象而真实地反映了时代背景下风尘女子的悲剧命运,表现了妓女从良的种种困难,女性的奴化以及男权的压制。
监生李甲在京城与名妓杜十娘相遇,两人真心相爱。一年多后,李甲耗尽资财,鸨妈要把李甲赶走,便假意说时限十天交付三百两银子,就可让他为杜十娘赎身。李甲外出借钱处处碰壁,杜十娘便给李甲一百五十两,李甲一同乡好友
柳遇春为杜十娘之举感动,借助给李甲银一百五十两。凑齐三百两之后鸨妈却要反悔不认,杜十娘以死相逼,获得了赎身从良,伴
李甲返回南方故乡,临行前杜十娘众多姐妹前来送行,并赠予“百宝箱”。途中遇一富商孙富,其慕杜十娘美色,便假意与李甲亲近,用千金买杜十娘,遂与李甲成交。杜十娘得知后,将所带百宝箱内价值万金的珠宝尽投江中,然后投水自尽。
晚明时期,金钱力量的上升是杜十娘悲剧的原因之一。李甲发现杜十娘有百宝箱,通过杜十娘对前程的设计和安排等细节,可以看出百宝箱可以使李布政接受杜十娘,金钱的力量已经压倒了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李布政的门槛在杜十娘面前并不是不可逾越的。其二,封建社会,妇女社会地位低下,妓女的地位尤其低下,妓女本身的商品属性是害死杜十娘的重要杀手。杜十娘为社会底层的妓女,也久有从良之志,赎身从良当她以为跳出火坑时,
李甲却又把她转卖给孙富,人格与爱情的理想瞬间破灭,她怒沉百宝箱而投江自尽。在杜十娘的爱情理想中可以看到执着于追求独立的人格,盼望真挚的爱情,对独立人格的捍卫和对尊严的要求。“杜十娘戏”是
戏曲生态的组成部分之一,其来源于脍炙人口的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随着地方剧种对于“杜十娘”题材作品的改编、复排,目前主要涉及
评剧、
越剧、
川剧、
京剧、
淮剧、
河北梆子等地方剧种样式。
人物设定
身份
名妓,姓杜名,排行第十,院中都称杜十娘,在妓院七年,时年19岁。
外貌
杜十娘美貌如花、倾国倾城。书中描写到“浑身雅艳,遍体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脸如莲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樱桃,何减白家樊素。可怜一片无瑕玉,误落风尘花柳中。”
人物经历
人物登场
明朝万历二十年间,李甲在京坐监时,与同乡
柳遇春监生同游教坊司院,与名妓杜十娘相遇,名妓姓杜名媺,排行第十,院中都称杜十娘,时年十九岁。李甲对杜十娘一见倾心,杜十娘“久有从良之志”,又见李甲忠厚真诚,于是两人一双两好,情投意合如夫妇一般。
赎身从良
鸨妈清楚李甲囊无一钱,就提出让李甲拿钱替杜十娘赎身,时限十天拿出三百两两人就可以离开。李甲便出门筹钱,连续四天分毫无获,就在柳遇春寓所借宿,连续住了三天,共是六天已经过去了。杜十娘叫小厮去找李甲,李甲回去见到杜十娘出真相。杜十娘说自己存有私房钱一百五十两,希望李甲可以凑到另外一半。李甲告诉
柳遇春,柳遇春十分吃惊,夸赞杜十娘人品,并为李甲筹资一百五十两。到了第十天两人把三百两交给鸨妈,鸨妈没有想到李甲筹齐赎金想要反悔,但杜十娘以死相逼,鸨妈无词以对,兑准了银子,便让二人离去。此时九月天气,杜十娘随身旧衣,离了虔婆大门。
姐妹相聚
姐妹中谢月朗、徐素素一向与杜家相近,杜十娘与李甲先到谢月朗家,感谢她承借路费,月朗给杜十娘梳洗干净,拿出自己的珠宝钗环给杜十娘戴上,把众姐妹都叫过来一一道别。第二天,两人准备出行,相知的姐妹都来送行,将一个“描金文具“”送给十娘,箱子有锁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杜十娘也不开看,也不推辞,只是向众姐妹道谢。
遇见孙富
行至瓜州,遇到了富贾孙富,杜十娘的歌声打动了孙富,伺机窥探更被杜十娘的美貌所吸引。孙富假意与李甲相接近,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孙富劝李甲打消带杜十娘回家的打算,又说杜十娘是妓女家中不会同意。为李甲出主意说道愿以千金交换杜十娘,你拿着银钱回去,只说在京授馆会原谅你的。孙富的一番话
李甲动了心,他一直怕回家后不能交差,一方面又觉得这样做有负杜十娘,所以要求回去获得杜十娘允诺。杜十娘夸赞孙富为“此人大英雄也”,并同意了交换。
投江自尽
杜十娘用钥匙打开临行前姐妹送的箱子,打开后里面是抽屉的小箱子。抽出第一层里边都是翠羽明挡、瑶簪宝首饰,约值数百金,李甲与孙富和两条船的人非常诧异,再抽一箱是箫金管,剩余的抽屉有
古玉紫金玩具、夜明和各种宝石,大约价值数千金。杜十娘怒斥孙富拆散他们夫妻,痛斥李甲薄心寡性,然后把一件件宝物抛向江中,最后跳入波涛汹涌的江中。
人物关系
李甲
李甲,字干先,浙江绍兴府人氏。父亲李布政。从小在学校读书,最后得到登科,按惯例进入北雍。在京坐监时,与同乡
柳遇春监生同游
教坊司院,与杜十娘相遇。后李甲资财穷匮,为鸨母所厌。杜十娘以为李甲真情可托,誓以身归李甲,共同筹资令代为赎身。与杜十娘临行时,杜十娘诸姊妹各赠珠宝。
孙富
孙富,字善,徽州新安人氏,家资巨万,积祖扬州盐商。杜十娘和李甲二人行到瓜洲古渡之时,遇到孙富。孙富假意与李甲相接近,饮酒畅谈,得知杜十娘事情的原委,哄骗李甲让其把杜十娘卖给自己。
形象分析
聪慧机敏
在筹够赎身钱三百两时,对于鸨母的阻挠,杜十娘有着充分的预估准备,杜十娘以死相争,得以从良,“儿在妈妈家中八年,所致金帛,不下数千金矣。今日从良美事,又妈妈亲口所订,三百金不欠分毫,又不曾过期。倘若妈妈失信不许,郎君持银去,儿即刻自尽。恐那时人财两失,悔之无及也。”且在赎身过程中,杜十娘对李甲口风严谨,是为了不让鸨母看出蛛丝马迹。赎身之后她仍是不动声色,没有向李甲说明财产情况,因为她要的是李甲的真心,而不是靠钱财赢得爱情,可见杜十娘的聪慧。
正直刚烈
杜十娘没想到意中人李甲竟是猥琐卑劣的小人,李甲听信谗言,把杜十娘卖给孙富“仆告以来历,并谈及难归之故,渠意欲以千金聘汝。”杜十娘得知被转卖后,打开临行前姐妹送的百宝箱“十娘取钥开锁,内皆抽替小箱。十娘叫公子抽第一层来看,只见翠羽明彆,瑶簪宝珥,充于中,约值数百金。其他
祖母绿、
猫眼石,诸般异宝,目所未睹,莫能定其价之多少。”即便宝箱如此贵重,她仍毅然决然抱箱投江,以此来表示着她的尊严和刚烈,向作了旧社会用毫不妥协的斗争。从“十娘抱持宝匣,向江心一跳。”可见杜十娘刚烈的性格。
纯洁深情
杜十娘十三岁误落风尘,历经七年,她一边攒钱,一边苦苦寻觅等待,一直在期待爱情的到来,要为爱情而从良。杜十娘虽然是妓女,内心却有着如此纯真的渴望与追求,她的人格有高尚的一面。杜十娘为从良作了长期的充分准备,杜十娘与李甲相识,情投意合,书中写到“久有从良之志,又见李公子忠厚志诚,甚有心向他。”李甲没有筹到钱时,“一连奔走六日,并无铢两,一双空手”,杜十娘拿出一百五十两“三百金,妾任其半,郎君亦谋其半。”杜十娘用自己的行动表明自己的真心诚意,也希望李甲因此而更加珍惜自己。
人物评价
沈广仁:“杜十娘宁沉清流,不浊世,是为悲剧。”
林语堂:“在中国,老幼妇孺,无人不晓杜十娘与她的百宝箱。”
形象影响
人格影响
沈广仁说:“杜十娘宁沉清流,不汨浊世,是为悲剧。”杜十娘表现出了新时代女性的独立气质,不愿受人摆布,不甘于自己受人欺凌的屈辱地位,想要拥有一种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杜十娘对李甲进行过多次的考验,以确信他爱情,可最终还是受到伤害。使读者对杜十娘的不幸遭遇深感同情,对她的刚烈品质热烈歌颂。可以看到女性对爱情的执着和自我解放意识,是艺术家创造的不朽的理想女性形象。
文艺影响
“杜十娘戏”是中国戏曲生态的组成部分之一,其来源于脍炙人口的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和《负情侬传》,目前有大量剧目存世。大量该题材戏曲作品的存在,以其各具特色的艺术价值、文学价值吸引着研究者的目光。随着地方剧种对于“杜十娘”题材作品的改编、复排,目前主要涉及
评剧、越剧、 川剧、京剧、
淮剧、
河北梆子等地方剧种样式。
文人传奇“杜十娘戏”的剧情除反映原小说与恶势力抗争的理念外,更多的是社会教化的宣扬,比如“贞洁烈女”、“以和为贵”等,地方剧种“杜十娘戏”反映的是与黑暗势力进行斗争的反压迫思想,剧作最后大都走向了原小说的悲剧结局,这不仅是源自小说的剧情理念,也是民间底层民众的情感表达。
日本宝历三年(1753年),署名“奚疑斋主人”的译文拱(重渊)就已译出《杜十娘》一篇。三十年后,都贺庭钟改写成《江口妓女愤薄情,怒沉百宝赴水亡》故事,把杜十娘改作“白妙”,
李甲改作“小太郎”,情节与《杜十娘》稍有不同,结局是小太郎回到家乡,得到其父的宽恕,这倒与《舞姬》中丰太郎的遭遇相似。
森鸥外的《
舞姬》是受到《杜十娘》的影响。森鸥外发表《舞姬》后,立即震动日本文坛,也就奠定了作者小说家的地位,是得力于中国的杜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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