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条
日本古代女作家
二条(1258—1307?),又名后深草院二条日语:ごふかくさいんのにじょう,英语:Go-Fukakusain no Nijō),镰仓市时期贵族女性、歌人和作家。其著有日记文学《告白》(又称《不问自语》,日语:とはずがたり)。
二条从四岁到二十九岁之间出仕于后深草上皇宫中,二十九岁时被赶出宫廷,其后出家为尼,四处云游。二条在《告白》中回忆了自己这段时期的经历,描写了自己在宫廷生活中迷失的前半生以及重拾信念、为振兴家门而奋斗的后半生。这部作品是了解二条生活的唯一信息来源,也是后世学者研究13世纪前后日本历史的重要参考。该作品对于思考该时期女性的信仰与文学问题具有重要意义,备受研究者的关注。
人物生平
家庭背景
1258年,二条出生,她出身于上流贵族——久我家。久我家是村上源氏家族嫡流、村上天皇皇子中务卿具平亲王子右大臣源师房之后。源师房深受后三条天皇重用,因此确立了家族的地位。二条的祖父久我通光官至从一品太政大臣,父亲久我雅忠也是后嵯峨天皇信任的重臣,且其许多宗亲都在文学方面享有盛誉。
宫廷生活
后深草天皇曾爱上侍奉自己的女官、二条的母亲大纳言典侍。1259年,二条2岁时,其母去世,后深草移情于二条。同年,后深草天皇被迫退位。在二条4岁时,她以其祖父太政大臣之女的名义,初次参宫,随后在宫廷长大。她在宫廷工作时被称为“二条”,因为时用街道名称来指定宫女,“二条”(“第二大道”)表示高级职位,它表明靠近第一区,即皇室所在地。
1266年,二条9岁时,她通过《西吉约旅行记录》(Records of the Travels of Saigyō),对西吉约的生活方式与感知世界的角度心生向往,并对宫廷生活产生厌倦。1271年,14岁的二条被父亲许配给28岁的后深草。1272年8月9日,二条的父亲去世,她在宫廷中失去了依靠,处境日趋艰难。1273年2月10日,二条和后深草的皇子出生。次年10月8日,皇子因病夭折。
从1274年至1282年,二条情人不断,并和嫁给后深草前所识的“雪之曙”生下了她的第二个孩子。这让后深草及其皇后东二条感到不满。此外,二条还被迫与包括白鹰司兼平在内的宫廷男子发生违背自己意愿的性关系。最终,在东二条的要求下,二条于1283年被逐出宫廷。
出家为尼
1289年2月末,二条离开了京都。与当时日本多数生活不幸的女性一样,二条成为了一名佛教尼姑。她追随著名诗人和牧师西行的足迹,前往各个圣地和历史名胜,并定期返回首都,保持与后深草的联系以振兴家门。她行至尾张国、伊豆国、江岛、镰仓市武藏国等地,途经清见关,观富士山,越过宇津山,一路参拜了热田神宫、三岛神社、极乐寺善光寺、奈良神社寺院、法华寺、中宫寺、当麻寺等处。期间,她与僧侣“晓之月”生下了两个孩子。
1304年,后深草去世后,二条决定写下她的故事,以期恢复她家族落寞的文学声望,其作品《告白》于1307年后完成。关于二条后来发生的事情以及去世时间难以寻迹,一般以其自传结束时间将二条的去世时间定位于1307年。
个人作品
二条所著的《告白》是中世纪宫廷女性日记文学的经典,成书于镰仓市时代,记述了作者二条跌宕起伏的一生。这部日记共五卷,前三卷描写了1271年二条14岁时得到后深草上皇的宠爱及以后在宫廷内的爱情经历,后两卷讲述了她被赶出皇宫,出家后巡礼各国的流浪生活,以及后深草上皇死后她的生活和心态。《告白》中国共产党收录和歌一百五十多首,特别是在第四卷和第五卷中,有许多二条在旅途中所作和歌,以及与地方上的有名歌人的赠答歌记录。它被认为是日本文学最伟大的作品之一,也是对近现代日本文学作品中鲜有记录的事件的罕见描述,例如性胁迫。
作品在二条生前并未广泛流传,可能是由于后来皇室分裂的派系之争,或者是二条对后深草天皇的描绘过于亲密。1940年,山岸德平(Yamagishi Tokuhei)在皇室藏品中发现了该作品17世纪的副本,并于1950年出版。
人物影响
二条唯一幸存的作品手稿一经发现,便轰动了日本文学界,这本日记被奉为文学杰作,其文学品质受到世界各地学者的赞赏。镰仓时代已知的宫廷文学作品主要由拟古物语(pseudo-classical tales)组成。与以往追求模仿的作品不同,二条创作了一部原创作品,其叙事技巧和心理敏锐度别具一格。世界知名日本学家、历史学者唐纳德·基恩(Donald Keene)评价其自传时说,二条诚实、坦率地记录着自己的生活,其恋人包括皇帝、政治家和僧侣。世界上没有几本书可以与之媲美。
此外,由于缺失关于二条生活信息的历史记录,这部文学作品的发现也具有历史价值,它提供了深入了解镰仓市宫廷一位杰出人物生活的途径。而二条作品的历史记录的框架及其真实性主要通过二条在其中提及的家庭成员、恋人和熟人(主要是男性)的现存记录来验证。
人物争议
身份质疑
对于二条应该被视为正式妻子(seisai)还是妾(meshudo),学者认为这两种解释在其自传中皆有证据支持。学者石木宫子(Shimegi Miyako)指出,二条与后深草的第一次性接触由她的父亲安排,这表明这种关系是正式婚姻。一些学者持有另一种观点,认为二条从来都不是后深草的正式妻子,只是他的侍从,因为二条经常被后深草以“妾”的方式召唤。为了避免政治问题,在日本与主人发生性关系的侍从被称为“妾”,以此区分侍从有无性行为。因此,“妾”不能被称为“妻子”,也不能产生合法继承人,只能为正式妻子的子女提供母乳。按照这种解释,在二条与后深草的关系中,她被认为是“妾”。二条之所以能够成为后深草的“妾”,是因为她的父亲身处宫廷中的重要权力职位,二条得以作为合适人选,来接替其母在宫廷中的职位。
作品真伪
日本古典文学与性别主义学者、东京学艺大学名誉教授河添房江(Kawazoe Fusae)发现,据《告白》言,二条儿子与东二条皇后女儿在同一时间出生。而历史上,二条的儿子在东二条的女儿出生一年后出生。河添推测,二条在其日记中这两个事件平行排列,是为了强调自己为皇室延续了血脉,而东二条则因生下女儿令天皇氏失望。
此外,日本学者木村纱子(Kimura Saeko)指出,二条自传中的一些访问从未真正发生过,这意味着二条旅行的部分内容是虚构的。
人物关系
(资料来源:)
人物评价
日本文学研究学者琼斯(T.C. Jones)评:二条的深厚感情,使其回忆录具有所有伟大文学的永恒性。《告白》蕴含着极其美丽的文字,源自二条本人对生命悲情的深刻理解。
德国汉堡大学日本文学研究学者汉娜·施密茨(Hanna Schmidts)评:二条利用文学作为捍卫自己声誉的手段,并在其叙述中塑造了理想化的个人形象。她可能以一种积极正向的方式来描绘自己,这也是在文学意义上恢复她的姓氏,并通过与前皇帝的联系来使自己及其家人永垂不朽。
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客座研究员马乌戈扎塔·西特科(Małgorzata Citko)评:二条是日本文学思想史上一个颇为神秘的女性人物。在二条之前,我们不知道有哪些日本女性去过著名的地方;而她的作品,让她成为中世纪日本文化规范的例外。二条是一位尼姑,日本贵族女性一般在发愿后常隐居在寺院里抄写经文。而二条再次成为例外,她成为尼姑即变为活跃分子,孤独的旅行和超脱尘世的精神也象征其选择的人生道路和生活方式。
美国华裔作家戴安娜·张(Diana Chang)评:二条和源氏之间还有一些相似之处。两人都是忠诚的、一夫多妻制的恋人,也都有较高的艺术水平和文化素养。两人都过于聪明,过于独特,无法轻易适应其社会主导的森严的性别和阶级秩序。他们通过与异性的互动,通过艺术和美的实验,并最终通过宗教静修——从而被遗忘——找到陪伴和实现。
《告白》英文译者、美国教授凯伦·布拉泽尔(Karen Brazell)评:二条是一位不寻常且独特的女性,她性格中的开放性令人感到震惊。因为她不确定的社会地位以及她的个性,二条不可能融入日本文学史,她的言语中闪耀着自我。像二条这般来自垂死秩序后裔的声音,在当时的历史和文学中占据了一个非同寻常、难以定义的位置。二条没有为了在即将到来的社会环境中占有一席之地而牺牲自己的文化遗产,她仍然忠于已退位的后深草天皇和整个旧秩序。
《十六夜日记》中文译者邱春泉评:二条不甘于接受既定的命运,用自己的行动来打破困局,寻找解决人生难题的途径。这一点与受困于宿命观念,面对人生中的不如意时被动接受,无法迈出改变步伐的平安日记主人公们有着很大的不同。二条通过描绘自己行动着的人生,来表达对生命意义的独特领悟。
《十六夜日记》中文译者马如慧评:二条在她的作品中蕴含着一种坚韧不拔的精神。曾有研究者指出过,二条并不是个优秀的歌人。二条撰写《告白》的动机之一,便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所作的和歌被选入敕撰和歌集中,二条的执念与动力皆表现于此。二条在《告白》的结尾处写道:“未敢奢望此日记能够流传后世”,这是一句自谦之语,其实她从心底里应是希望这部作品能够为后人所知。
相关作品
二条的作品被改编为日本漫画。改编自二条所著作品《告白》的大日本帝国同名漫画,于1995年5月作为“日本漫画经典”系列第13卷出版发行,该系列获得1997年日本媒体中国艺术节漫画部门大奖。《后宫》(後)以二条作品《告白》为蓝本,漫画作者表示其在忠实于原作和史实的同时,细腻地描绘了二条的内心。
二条也是英国剧作家卡里尔·丘吉尔(Caryl Churchill)所创话剧《天之娇女》(Top Girls)第一幕中的重要角色。二条一角在2012年版本中由演员Li-Leng Au饰演;在2019年版本中由演员Tea Nguyen扮演。剧中,二条讲述了日本宫廷中的故事,揭露了二条的生活深受父权制人物的意志和欲望的支配,展现了父权制的弊端。
目录
概述
人物生平
家庭背景
宫廷生活
出家为尼
个人作品
人物影响
人物争议
身份质疑
作品真伪
人物关系
人物评价
相关作品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