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拉内战是安哥拉独立战争结束后,安哥拉国内主要党派之间为了争夺执政权而进行的一场长达27年的内部党派武装斗争。
20世纪60年代,安哥拉的民族解放运动兴起,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简称“安人运”)、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简称“安解阵”)和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简称“安盟”)等组织成立,并开始了争取民族独立的武装斗争。1961年2月4日,“安人运”开始进行武装斗争。1975年1月15日,上述三个组织同政府达成关于
安哥拉独立的《阿沃尔协议》。1月31日安三个组织同葡当局组成过渡政府。不久,“安人运”“安解阵”“安盟”之间发生武装冲突,8月过渡政府解体。葡当局于1975年11月10日宣布“把权力交给安哥拉人民”。11月11日,“安人运”宣布成立安哥拉人民共和国,阿戈斯蒂纽·内图任总统。1975年,安哥拉独立后仍长期处于内战状态。1976年“安人运”击溃“安解阵”部队,并将“安盟”部队逐出城市。1992年8月,安议会决定将国名改为
安哥拉。2002年4月,安哥拉政府与反政府武装安盟最终签署停火协议,结束长达27年的内战。
安哥拉内战这场战争造成100万人死亡,对非洲产生深远影响。截至2010年,安哥拉这场连年内战严重影响该国经济发展,基础设施遭到破坏,石油工业是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一度繁荣的农业也遭到严重摧毁,安哥拉全国只有5%的地区可以种植,全国90%的粮食依赖进口。
背景
国内背景
安哥拉曾是
葡萄牙殖民地。自20世纪50年代起,
安哥拉先后成立了三个民族解放组织并于20世纪60年代相继开展争取民族独立的武装斗争。
刚果独立后,南方的
安哥拉(葡属西非)还在坚持斗争。为了强化对
西非殖民地的管控,1956年葡萄牙将葡属刚果和葡属西非置于同一
总督管理之下,葡属刚果由于体量太小,在行政上逐渐附属于葡属西非。1959年
古巴革命胜利后,
美国就一直想搞垮这个身边的“异类”,但坚强的古巴依托社会主义阵营,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大到海外,甚至在多场局部冲突中完胜美国。20世纪60年代,
葡萄牙的非洲殖民地陆续爆发
解放战争,尤其在
安哥拉,得到
苏联、古巴支持的“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简称“安人运”)积极开展游击战,令葡殖民军疲于奔命,那里的战争费用占到葡政府开支的40%。1960年,
比属刚果和法属刚果先后获得独立。两国简称都是
刚果,为了在名称上加以区分,习惯上在国名后冠以该国首都的第一个字。比属刚果首府为
金沙萨,独立后被称为刚果(金)。1961年2月4日,“安人运”开始进行武装斗争。1965年
蒙博托·塞科通过军事政变上台,开启了长达32年的独裁统治。到了1975年,
葡萄牙政府无可奈何地同意
安哥拉独立,并向安人运移交政权。原葡属
刚果的独立派趁机在第一大城市
卡宾达宣布建立卡宾达共和国,不承认自己是安哥拉的一部分。
然而
美国不希望亲
苏联、
古巴的安人运上台执政,于是扶植安哥拉另两大派系“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简称“安盟”)和“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简称“安解阵”)与之对抗。为了增加胜算,美国还拉拢南非白人
种族主义政府和扎伊尔(今
刚果)为自己效劳,利用两国基地为安盟和安解阵提供军火。要指出的是,这些活动都是由美国中央情报局秘密实施,属于典型的“黑工程”。
1975年1月15日,上述三个组织同
葡萄牙政府达成关于
安哥拉独立的《阿沃尔协议》,并于1月31日同葡当局共同组成过渡政府。不久,安人运、安盟、安解阵之间发生武装冲突,过渡政府解体。1975年11月11日,安人运宣布成立安哥拉人民共和国。
国际局势
安哥拉内战与
美苏冷战有着密切关系。1975年独立前后,安三个民族解放组织为争夺国家领导权混战不休。战场上占有优势的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安人运)在击溃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安解阵)并将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联盟(安盟)逐出城市以后其执政的安哥拉人民共和国陆续得到了国际社会的接受和承认。而安盟则退入丛林继续战斗。
1975年3月,
葡萄牙完成从
安哥拉的撤军,安解阵旋即在美国中情局授意下向安人运发起进攻,试图独占首都
罗安达,与此同时,安盟也在南方蚕食安人运根据地。面对围攻,安人运主席阿·内图向
苏联、
古巴等社会主义国家发出求援信,古巴派来250名志愿军,帮助安人运于同年7月夺回罗安达,将安解阵赶到乡下。此时,安哥拉呈现出“三分天下”的局面:安解阵控制北部油田,兵力有1.8万人,安盟则占据南部钻石矿区,兵力约2.1万人,而安人运只保有首都罗安达及周边几个省,总兵力只有1万,论实力,安人运根本不占优势。
事实上,
安哥拉三派武装逐鹿中原,关键看谁能获得过硬的外援。
美国中情局局长科尔比亲自指挥援助安盟和安解阵的行动,先是中情局的
C-130运输机将储藏于美国本土的军火送到查尔斯顿空军基地,再由
美国空军的
C-141运输机将它们运到
南非“委任统治地”
纳米比亚(今纳米比亚)和扎伊尔,接着由南非和扎伊尔军队提供卡车,转运到安哥拉境内的安盟和安解阵大本营。据统计,C-141运输机每飞行一次,就要花掉美国纳税人8万美元。至于安人运方面,苏联民航和商船公司陆续运来
重武器,
古巴飞行员更是直接驾驶
战略运输机对安盟、安解阵占领区进行侦察,为安人运的胜利做出不小的贡献。
派别背景
安人运
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成立于1956年12月10日,由安哥拉非洲人斗争党同知识分子组成的共产主义小组联合组成。1961年2月4日,为营救被捕的成员,领导数百名武装群众袭击监狱,从此开始了反对
葡萄牙殖民主义统治、争取民族独立的武装斗争。1962年12月在
金沙萨(现扎伊尔首都金沙萨)举行第一次全国会议,内图当选为领导委员会主席,并组建了武装部队。不久在
刚果首都
布拉柴维尔建立了国外总部。达和安德拉戴相继率一部分武装力量脱离
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同年6月,同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和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一起宣布对葡当局实行停火。
安解阵
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成立于1962年3月。由1957年建立的安哥拉人民联盟联合安哥拉民主党组成。成员由安哥拉北部巴刚果族人组成。主席霍·罗伯托。主张争取民族独立,反对
葡萄牙殖民统治。同年4月,组成安哥拉革命流亡政府,罗伯托任总理。8月成立安哥拉民族解放军,在扎伊尔、安哥拉边境对葡萄牙殖民军进行武装斗争。1975年11月
安哥拉独立,安人运武装部队将安解阵和安联盟的武装部队逐出
罗安达。从此发生内战。此后被安人运击溃,转入丛林和农村。
安盟
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成立于1966年3月13日。主席约·萨文比。
若纳斯·萨文比曾任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总书记,后因同安解阵另一领导人罗伯托发生分歧,于1964年7月退出该组织,另组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该组织得到在安哥拉最大的部族奥温本杜族的支持。安盟成立后,在安哥拉东南部地区开展武装斗争,反对
葡萄牙殖民统治。1975年11月
安哥拉独立,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宣布成立安哥拉人民共和国;该联盟与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反对安哥拉人民共和国政府,并发生内战。此后该联盟转入丛林和农村。1987年安盟军事活动增加,同进剿和政府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战斗,双方在军事上处于僵持状态。1991年5月31日该联盟与安人运——
朝鲜劳动党在葡萄牙首都
里斯本正式签署关于安哥拉和平协议,结束了安哥拉的内战。
战争过程
第一阶段
1975年3月,
葡萄牙完成从安哥拉的撤军,安解阵旋即在美国中情局授意下向安人运发起进攻,试图独占首都
罗安达,与此同时,安盟也在南方蚕食安人运根据地。3月23日,“安解阵”部队袭击了“安人运”在罗
安达市附近的营地造成了严重的流血事件。这被认为是安哥拉内战爆发的标志性事件。随后又连续爆发了一系列的冲突,双方相互指责,互不让步。虽然在葡萄牙的军事调停下,双方在4月初达成了停火协议,但是,随着国外势力干涉活动的扩大,二者又重新爆发了战争。面对围攻,安人运主席阿·内图向
苏联、
古巴等社会主义国家发出求援信,古巴派来250名志愿军,帮助安人运于同年7月夺回
罗安达,将安解阵赶到乡下。此时,安哥拉呈现出“三分天下”的局面:安解阵控制北部油田,兵力有1.8万人,安盟则占据南部钻石矿区,兵力约2.1万人,而安人运只保有首都罗安达及周边几个省,总兵力只有1万,论实力,安人运根本不占优势。8月过渡政府解体。9月,安哥拉内战全面爆发。按照美国人设计的作战方案,安盟-南非联军与安解阵-扎伊尔联军从南北两个方向实施夹击,企图在一个月内摧毁安人运政权。为保证作战进程,中情局甚至动用
美国军队C-54运输机,直接把扎伊尔最精锐的第4、7步兵营送到安解阵根据地,帮助安解阵夺取
安卡拉北部重镇卡希托。阔气的美国人还送给安盟一架
公务机,用于搭载
南非军事顾问,以便就近指导安盟作战。10月7日,古军在南部诺顿马托斯镇首次与安盟-南非军队交战,
古巴军人出动5辆T-34/85坦克和多架轻型攻击机,击溃只有皮卡、
迫击炮的安盟-南非军队,14名南非军人送命。失败的南非人发誓报仇,一周后,又组织起多达1000人的“祖鲁”特遣队,乘
战略运输机空降安哥拉中部城市比耶,抄袭古军后路。此举果然见效,当地的安人运守军丢下古军四散奔逃,在接下来的血战中,古军有130多人战死,好不容易才跳出南军包围圈,而整个安哥拉中南部也落入敌人之手。10月14日,
南非在安哥拉南部发动了针对“安人运”的猛烈袭击,使安哥拉的局势升级。
面对南北夹击,安人运向
苏联和
古巴发出“加大支援”的呼吁,11月初,古巴领导人
卡斯特罗批准代号“卡罗塔”的军援方案,隶属内务部的
世界十大特种部队与炮兵搭乘苏联安-22运输机直飞
安哥拉,古巴商船队则负责输送其他后续部队和装备。11月中旬,援安的古巴志愿军已达9000余人,配备各式坦克装甲车辆130余辆,
大口径火炮97门,外加几架苏联送来的
米格-21战斗机,安人运也在控制区内进行总动员,军队人数扩大到2.6万人。葡当局于1975年11月10日宣布“把权力交给安哥拉人民”。11月11日,“安人运"宣布成立安哥拉人民共和国阿戈斯蒂纽·内图任总统。实力有所恢复后,
古巴军事顾问建议安人运采取“先北后南”的策略,集中主力打击较弱的安解阵-扎伊尔联军,但安人运军事代表
若泽·多斯桑托斯(今
安哥拉总统)则坚持安盟-南非联军离
罗安达很近,要优先消除“肘腋之患”。11月23日,安人运执意向安盟占领的南部铁路枢纽基巴拉发起攻击,由于缺乏空中支援和战术配合,安人运被
南非军队和安盟打得落花流水。
遭遇惨败后,安人运领导人总算冷静下来,更加依赖古巴专家指挥作战。很快,古巴派来一支航空兵大队,他们除了培训年轻的
安哥拉空军,还直接参与打击敌军的行动。注意到古军全面参战后,
美国、南非以及扎伊尔也决定提升武装干涉级别,美国中情局就派人驾驶没有国籍标志的
战略运输机闯入
安哥拉领空,把军火直接送到安解阵和安盟的营地里。1975年独立后仍长期处于内战状态。1976年“安人运"击溃“安解阵"部队,并将“安盟"部队逐出城市。安独立后长期处于内战状态。
1976年1月25日,安人运-古巴联军向安解阵占领的卡希托发起进攻,古巴空军全程给予支援,密集的轰炸瓦解了安解阵成员的抵抗斗志,安人运-古巴联军则捷报频传。2月开始,“安人运”军队基本上控制了安哥拉的大部分地区,其建立的安哥拉政府也得到了国际的承认。随着
安哥拉内战的爆发,
苏联加大对“安人运”的援助,
美国出于平衡安哥拉各方势力的考量,对“安盟”和“安解阵”也给予了一定的资金援助。这样,安哥拉也成为美苏在非洲的另一个战场。而后,
古巴、
南非、扎伊尔等国家的直接或是间接参战,使安哥拉内战超出了一国的范围,演变成一场国际战争,成为国际关注的焦点。2月15日,双方在圣萨尔瓦多展开决战,由古巴军人组成的装甲兵纵队渗透到安解阵-扎伊尔联军后方,捣毁了四处秘密补给点,还当场击毙多名为中情局服务的白人飞行员。这一奇袭重挫了安解阵-扎伊尔方面的士气,前线部队乱作一团,特别是扎伊尔干涉军置盟友于不顾,向
刚果河狂奔,试图早点逃回国内,许多人在混乱中被踩死和淹死。此役过后,安解阵已不再是
安哥拉政治舞台上的重要角色。
除掉北方大患后,安人运-古巴联军得以集中精力对付南非-
安盟保险集团了。1976年2月,安人运发起代号为“大草原”的新攻势,全力攻打安盟重镇万博,古巴空军实施了不间断的对地轰炸,摧毁了
南非军队的所有
重武器。战至3月27日,鉴于战局无可挽回,南非政府宣布从安哥拉撤军,而安盟也被安人运赶出城镇,只能重回密林打游击了。同年12月,由安人运领导的安哥拉人民共和国加入
联合国,这也标志着安人运-古巴集团在战场上取得的胜利转化成政治胜利。
在
葡萄牙、
美国和
苏联的推动下,安政府与安盟经过六轮谈判,于1991年5月31日在葡萄牙首都
里斯本签署了《比塞斯和平协议》。协议生效后,双方基本遵守停火。
第二阶段
1992年9月29~30日,安举行首次多党制大选。安人运获议会选举胜利并在总统选举中领先。安盟拒绝接受大选结果,安重陷内战。1994年11月20日,安政府与安盟签署《卢萨卡和平协议》,重新开始实施和平进程。1998年底,由于安盟拒不履行和平协议,安内战再次爆发,和平进程夭折。1999年9月以来,安政府在军事上取得重大胜利,已控制全国92%国土。安盟实力严重受损,但仍在进行游击战。2000年4月,
联合国安全理事会通过强化对安盟制裁的决议。2001年2月,安政府设立全国和平与和解委员会和基金会,呼吁
若纳斯·萨文比派放下武器接受大赦。
若泽·多斯桑托斯总统提出四点和平倡议:安盟武装单方面无条件停火;依照《卢萨卡议定书》解除武装并向
联合国缴械;完成议定书中尚未履行的内容;举行大选。年内,安盟萨文比派武装制造多起针对平民的恐怖事件,造成数百人伤亡,受到国内外舆论一致谴责。
第三阶段
2002年2月22日,萨文比在战斗中被政府军击毙。安和平进程出现重大转机。3月13日,安政府停止军事进攻。4月4日,安政府与安盟正式签署停火协议。多斯桑托斯总统宣布安内战结束。8月,安盟完成非军事化,5000名安盟军人被编入安武装部队。12月初,安总统任命前内政部长南多为总理,并陆续任命一批安盟人士担任省长、部长和驻外大使。同月,
联合国安全理事会通过决议,全面解除对安盟的制裁。
战争损失
安哥拉内战造成多达100万人死亡。另有400万人流离失所;约70,000人失去肢体。冲突结束时,三分之二的
安哥拉人无法获得饮用水。直接参战的扎伊尔、
南非和
古巴也有近2500人战死。
战争影响
安哥拉内战始于1975年建国伊始,这场长达27年的战争造成了100万人死亡,成为非洲最长的一场内战。这场连年内战严重影响该国经济发展,基础设施遭到破坏,石油工业是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一度繁荣的农业也遭到严重摧毁,导致安哥拉只有5%的地区可以种植,安哥拉90%的粮食依赖进口。由于经济发展落后,当地就业人数比例较低,安哥拉治安形势不佳。
各方评价
古巴军人争先恐后地参加国际主义运动,誓将
安哥拉人民从白人种族主义者的压迫中解放出来。……
古巴革命战争领袖
卡斯特罗亲自制定援安计划,仿佛这场战争决定的不是遥远非洲国家的命运,而是古巴本身的命运。(
哥伦比亚作家
加西亚·马尔克斯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