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观淇,粤军老将,毕业于
陆军大学,曾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办公厅主任兼总参议,抗战时,他率领
广东省第二游击区四支队用7000多人,有一次毙伤日军200多人的辉煌战绩。伍观淇,字庸伯(旧名冠球),清光绪十二年(1886年),生于广东
广州市白云区神山镇南浦村。伍观淇祖上是耕田世家,到他这一代,算有了读书人,他6岁入私塾读书。1917年,伍观淇任广东军政府军警督察处
少将总参议。1922年6月,伍观淇任粤军第3师参谋长。1926,伍观淇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办公厅主任兼少将总参议。伍观淇率队伍在蚌湖、江村、高塘、竹料至南岗布防,封锁了南北交通要道江村大铁桥和流溪河面。伍观淇本人对当局委派的要职坚决不受,然热心乡梓初衷不改,仅接受
番禺区临时议会参议长及番禺县建设委员会主任之职。抗日战争爆发后,伍观淇任广东民众抗日自卫团第二区统率委员会委员,率千余民众武装在珠江三角洲地区坚持敌后抗战。后任第四、七战区
中将高参兼挺进第四纵队司令,至抗战胜利。1946年,伍观淇当选番禺县参议会议长,致力家乡建设,兴幼教育。1950年赴北京参加全国政协会议,1952年春,伍观淇在
北京协和医院病逝。
粤军老将
伍观淇,字庸伯(旧名冠球),清光绪十二年(1886年),生于广东
广州市白云区神山镇南浦村。
伍观淇祖上是耕田世家,到他这一代,算有了读书人,他6岁入私塾读书。16岁时,考入两广高等学堂(今
广东广雅中学,其前身叫广雅书院)。当时,能考入这所学堂的皆称两广才子。他因一次涉嫌反清的学潮,被校方除名,故未能毕业于此学堂。
稍后,他考入广州将弁学堂。将弁学堂,是清廷为了在两广创办
新建陆军而设立的军官学校。将弁学堂招收学生十分严格,精选文武兼备的人才录取。学生要学习天文、舆地、
测绘学、算化诸门学科,兼读经文,并操习步队、马队、行军、布阵、分合、攻守诸战术与战式。他在将弁学堂的各科成绩,常居同班学生之上。将弁学堂创始人周善培先生于1952年在北京曾对人言:伍观淇为第一好学生。
伍毕业于将弁学堂后,以优等生资格,被委为新军管带(相当于营长)。他的同学如
邓仲元、
叶举、熊略等,分别担任队官或排官(相当于连排长)。在
广东省任
新建陆军管带三年,伍自感学问本事不足,适逢
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在各省遴选人材,他遂于1909年秋考入保定军校(后更名为
陆军大学)。保定军官学校,是清政府军府(总参谋部)主办的一所培养高级军事指挥的高等学府。伍以优异成绩毕业于该校。其时,广东尚在
袁世凯爪牙
龙济光控制之下;因此,他未回家乡,而接受了陆军大学的聘请,留校任教官,执教三载有余。
1916年秋,他断然辞去教官职务,决定用五年时间专心读书,他接触了佛学、道学、洋教、
马克思列宁主义等,最后专攻儒学。
1921年仲夏,伍观淇挈眷回到故乡
广东省,将弁学堂的同学、粤军长官
叶举邀伍任军警督察处总参议,后由于看到
陈炯明一步步背叛了
孙中山,他便辞职回到南浦村。
伍回到禺北,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助地方平息械斗和肃清匪盗。首先在高塘办起一间民团养成所,培养一支乡民自己的武装力量,去对付有枪的匪盗。民团养成所由伍亲自主持教务事宜。各乡挑选品行好、有一定文化基础的青年入所受训。第二件事是兴办教育,在南浦村办起第一间小学——慎修学校。伍将仅有的一点积蓄投给学校做经费。稍后,他再返省城担任公职时,常将一部分薪俸用来资助贫苦学生。
1921~1924年间,伍一直致力于乡治建设。1925年,
蒋介石与李济深合作,统一了
广东省。1926年,
国民政府决定挥师北伐。留守广东的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李济深亲临南浦村,邀伍出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办公厅主任兼
少将总参议。翌年,李济深致电
南京国民政府,荐伍为广东省政府委员。随后,南京国民政府正式发布国府令,任命伍为广东省政府委员。伍出任广东省政府委员后,并兼任广东地方警卫队编练委员会主任委员及
地方武装团体训练员养成所所长。十多年后,伍的学生有一部分成为抗日武装的骨干力量。
1929年,广东省政府改组,
陈济棠接替
陈铭枢出任广东省主席,伍观淇退出政坛。1936年,他的
陆军大学同学
黄慕松担任
广东省政府主席。黄亲下南浦村,邀伍出乡相助。伍再度返回省城,任新成立的广东农村合作委员会主任委员至抗战爆发。
抗战队长
1938年10月21日
广州市被日军侵占。在
广州战役之前,广东各县都已组织起民众抗日自卫团。伍又受命为广东民众抗日自卫团统率委员会委员,负责统率
番禺区、花县、
从化区、
增城区、三水等地区的民众武装工作。广州失陷后,伍率领的这支民众武装,奉令改编为第四战区第一游击纵队,伍任纵队司令。临危受命的伍观淇,时年已经五十有二。广州失陷当日,这位游击纵队司令,立即从广州奔回禺北,召集平日种田做工的子弟们扛起枪杆,展开了为期7年的游击战。
1938年10月23日,即
广州战役第三天,气焰嚣张的日军占领了石井墟,企图渡过
流溪河向北进犯。日军未料到,就在流溪河畔,遭到了伍观淇游击队顽强的抵抗,战斗持续了11天,此为
广东省抗战史上光荣的一页——江高阻击战。伍观淇率队伍在蚌湖、江村、高塘、竹料至南岗布防,封锁了南北交通要道江村大铁桥和流溪河面。战斗打响之后,游击队一连11天坚守阵地,打退了日军用
机关枪掩护的轮番进攻。最后,日军调动了飞机、
火炮,分兵几路从流溪河上游包抄过来,战斗十分激烈,游击队因腹背受敌,又无援兵,被迫转移。
江高之战,伍一直身临江村炮楼和高塘十八社前线指挥。有几次情况紧急,队员劝其撤离,他终不肯走。当江村、高塘有不少房屋中弹着火时,他仍在前沿指挥若定,一面令队员继续阻击河面,一面部署后撤,直到日军强渡得逞冲入村中放火烧屋时,他才撤离。此役击沉日军
充气船30多艘,击伤飞机1架,消灭日军200余人。游击队有61名队员为国捐躯,38名队员负伤。
此战使
中国国民党在
韶关市的军政首脑大为震动。第四战区司令
张发奎在一次高级军事会议上指责
余汉谋轻易放弃
广州市是粤军的奇耻大辱。
南京国民政府大员
陈诚说:“
广东省有个伍观淇竟在广州城北阻击敌军十多日,试问正规军有何颜面见江东父老!”
1939年,所部改番号为第七战区挺进第四纵队,仍任司令员。
继江高之战后,伍观淇指挥部队还打了如下一些较大的战斗:赤坭白坭之战——在花县赤坭、白坭一带,抗击日军104师1个
旅团的进犯,歼敌60余人;良田之战——在竹料良田村消灭伪军1个大队,生擒敌顾问、日军中尉深丁为雄,击毙深丁妻子及另一名日军顾问,缴获一批战利品;鱼窝头之战——配合
番禺区武装大队,保卫灵山鱼窝头,敌方出动海、陆、空军,双方激战7个昼夜,击毙伪军队长梁财仔和敌伪官兵数十人,焚毁敌人营房、厂棚十多座;
清远市之战——配合暂八师
张君嵩部收复清远县城。伍部首先冲入城内,与敌展开
巷战。除游击战之外,伍部还派出别动队深入敌后,扰敌运输线,破坏电话线和惩治汉奸。
7年间,伍观淇率游击队转战
广东省各地,与日、伪军展开大小游击战三四百次,除歼敌外,还缴获大批枪械、弹药及军马,生俘敌官兵30余人。有一名日俘供称,他们最怕中国军队的独九旅和伍观淇的游击队。
伍观淇却是这样饶有风趣地诠释“游击队”:怎样叫“游”?好像鱼虾浮游在水面或水里,活动不定的意思;怎样叫“击”?俗谓以卵击石,两者相碰,软弱的那部分就要破损;怎样叫“队”?一个人是不能成功的,三人成众,那么至少三个,三十个,乃至三百个凑合起来,才能配说这个“队”字。他还说自卫团变成的游击队,拿着那几杆生锈的旧枪支,除了“?有怕”的大无畏精神,凭什么来扛着抗日的招牌?
当年,有位大公报记者曾这样描写伍观淇:“游击老将伍观淇,于国步维艰、民族劫运之际,捍国卫乡,责无旁贷,毅然振臂一呼,乡人闻风兴起,热烈拥戴,今年虽,然精神铄,尤若壮年,记者获瞻丰采,畅聆伟论,油然而生敬佩之心……”
抗战结束,伍的游击队奉令遣散,大部分队员仍回到家园从事农业劳动,另有一部分编入地方治安团队。伍观淇本人对当局委派的要职坚决不受,然热心乡梓初衷不改,仅接受
番禺区临时议会参议长及番禺县建设委员会主任之职。
1948年,伍观淇收到番禺县长黄兰友一封信,信中劝说伍出走台湾,但伍执意不走,仍留住广州番禺学宫。
1949年10月,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了
广州市。翌年冬天,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李济深通过中央统战部,邀请伍观淇进北京。年末,伍由广州统战部交际处处长陪同到达北京。
伍到北京后,因工作一时未安排妥善,暂寓李济深家中。闲居中,伍应
梁漱溟、黄良庸诸友请求,讲解《
大学》、《
论语》、《
孟子》各书。后梁漱溟编出版的《大学礼记篇·伍严两家学说》中关于伍氏的部分,均是由这时候几位友人的笔录整理而成。被尊为儒学权威的梁漱溟认为:
中原地区古人在世界学术上最大的贡献无疑就是
儒家孔门那种学问,而伍先生在儒学的贡献则有足以补
宋儒、明儒之所未及者。
1952年冬,伍观淇因
胃病恶化,引起全身功能衰竭谢世,终年67岁。葬于北京东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