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义(852年-926年),唐末至
五代十国时期将领,州临濮(今山东城西南)人。他出身田农之家,曾参与
黄巢起义,他在黄巢的大齐政权担任吏部尚书、水运使。后投降河阳节度使
诸葛爽,屡立战功,被表为
泽州刺史,累授忠武军节度使、守
中书令,封东平王。历仕
后梁、
后唐二朝,累官守
太尉、中书令、
河南郡并兼领河阳节度使,封齐王。张全义生性勤俭,善抚军民,政绩卓著。他在
洛阳市招抚流民,鼓励稼穑,使洛阳在多年战乱之后重现生机,被誉为“再造都”。张全义为人谨慎,隐忍,
朱温曾淫遍其妻女。后梁灭亡,张全义归降后唐,受到
李存勖的尊崇被封为齐王,两朝荣华。后唐
同光四年(926年),因其所推荐平定邺都兵变的
李嗣源卷入兵变,忧惧而死。他去世时年七十五,后册赠
太师,谥号“忠肃”。
人物生平
张全义家世为田农,曾在县里做小吏,多次受到县令的困辱,于是就逃亡加入了
黄巢的
起义军。黄巢攻入
长安建立
伪齐政权时,任命他为吏部尚书、充水运使,主管大齐的水运事务。黄巢失败时,他到
孟州市(今河南孟县)投降唐将
诸葛爽,屡立战功,诸葛爽表请唐廷任他为
泽州(今
晋城市)
刺史。
李晔赐其名张全义。
光启二年(886年)十月,诸葛爽病死,大将刘经与张全义立诸葛爽之子
诸葛仲方为留后。刘经与诸葛爽另一大将
李罕之争夺洛阳渑池(今属河南)一战,刘经为李罕之所败,退守河阳。诸葛仲方年幼,刘经派张全义前去抵敌,张全义竟与李罕之结为同盟,调转矛头进攻刘经,结果被刘经打败。他与李罕之退保怀州(今沁阳),并向
李克用求援。在李克用所派援军的联合进攻下,刘经和诸葛仲方被迫逃往汴州投靠
朱温。于是李罕之自领河阳节度使,任命张全义为河南尹,治理
洛阳市。
当时的洛阳,经过多年战乱,仅存断壁残垣,破败不堪。张全义初到时,那里“白骨蔽地,
荆棘弥望,居民不满百户。全义麾下,才百余人,相与保中州城。四野俱无耕者”。张全义从他的部下中选出18人为屯将,每人发给一面旗一张榜,到周围18县的残存墟落树旗张榜,招抚流散逃亡的民众,劝耕农桑,恢复生产。张全义为政宽简,除杀人者要偿命处死以外,其余都从轻处罚。“无严刑,无租税,民归之者如市,又选壮者教以战阵,以御寇盗。数年之后,都城坊曲,渐复旧制。诸县户口,率皆归复,
水蛇麻蔚然,野无旷土。”
洛阳市周围30里内,有蚕麦丰收的农家,他一定亲自到访,召来全家老幼,赏给酒食衣料,表示慰劳。“民间言张公不喜声伎,见之未尝笑,独见良麦佳茧则笑耳”。对于有田荒芜的,他就召集民众查问原因,有因为缺牛耕地的,便要求有牛的邻里负责助耕。“由是邻里有无相助,故比户皆有蓄积,凶年不饥,遂成富庶焉”。(《
洛阳搢绅旧闻记》)
李罕之是张全义的“刻臂为盟,永同休戚”的患难之交,又是他的上级,因军中乏食而经常向张全义求取军粮及帛,次数多了,张全义不满。
文德元年(888年),张全义于李罕之出兵攻打
山西省的晋(今
临汾市)、(今
新绛县)二州时,乘其后方无备,派兵袭取了河阳,自任河阳节度使。李罕之无奈,投奔
李克用,讨得援兵三万回攻河阳,围困日久,城中食尽,张全义部“木屑以度朝夕”,向
朱温求救,朱温派兵救援才得解围。朱温安排大将
丁会守
孟州市,令张全义依旧担任
河南郡。张全义感谢这一次救命之恩,从此听命于朱温。
大顺元年(890年)十月,佑国节度使张全义加
平章事。
朱温挟
李晔东迁
洛阳市前,令张全义修缮洛阳宫殿,他十分卖力。朱温打算篡唐时,他担心朱温对他不放心,就主动避让权位。朱温就调他为天平军节度使、守
中书令,封为东平王。唐昭宗被弑后,又将他调回仍任河南尹,兼忠武军节度使、判六军诸卫事。
朱温建梁称帝后,又令张全义兼河阳节度使,进封魏王,赐名宗奭,想是朱温要他以当年辅弼周天子的召公为榜样努力为
后梁效劳。
开平二年(908年),朱温册拜张全义为太保,兼陕节度使、河阳尹。开平四年(910年),张全义被册拜为太傅、河南尹、判六军,兼郑、滑等州节度使。
张全义一直小心谨慎,不但竭尽全力做好朱温的后勤供应,而且忍辱到了常人难以接受的程度:乾化二年(912年),“太祖兵败
蓨县,道病,还洛,幸全义会节园避暑,留旬日,全义妻女皆迫淫之。其子继愤耻不自胜,欲刃太祖,全义止之曰:‘吾为
李罕之兵围河阳,啖木屑以为食,惟有一马,欲杀以饷军,死在朝夕,而梁兵出之,得至今日,此恩不可忘也!继祚乃止。”由此可见,张全义在
后梁尽管位极人臣,进爵封王,可还是靠卑身曲事以求保全。
后梁末帝
朱友贞时,张全义未受信任,曾经请求到河北指挥作战,未被采纳。后唐庄宗李存攻占梁都开封,他从
洛阳市赶去觐见,泥首待罪。由于在后梁时他常通过其弟张全武秘密与
太原市方面交往,所以
李存勖待他很客气,抚慰久之。张全义一方面表示自己“曾栖恶木,曾饮盗泉,实有瑕”,改去
朱温所赐宗之名,并请李存勖洛阳行郊天之礼,公开表示效忠
新朝;另一方面又通过关系,厚赂李存勖的皇后刘氏,竟至使刘皇后认他为义父,真可以说是费尽心机。
因此,张全义在
后唐也受到尊崇,先被封为魏王,后改封为齐王,任命为守
太尉、
中书令、河南尹并兼领河阳。可是他处理政务很马虎,凡百姓词讼,以先诉者为得理,以是人多枉滥,为时所非”。另外,他与河南的一个县令
罗贯有私愤,便通过刘皇后在
李存勖面前说罗贯的坏话,结果罗贯被杀,“冤枉之声,闻之远近”。
同光四年(926年),张全义卸下河南尹的职位,改任忠武军节度使、检校
太师、
尚书令。同年二月,
赵在礼据
魏州发动兵变,李存勖打算亲自征讨,大臣们则主张派
李嗣源前往,李存勖本不答应,最后在张全义的力荐下才同意。可是李嗣源到魏州后,便与变兵合流。张全义闻变后,忧惧不食而死,终年七十五岁。
天成(926年—930年)初,李嗣源册赠张全义太师,谥号“忠肃”。
人物成就
张全义长期镇守洛阳,历唐、梁、
后唐三朝,招抚流亡,鼓励耕桑,颇有政绩。主要有如下举措:重建城池,恢复规模;设十八屯,募民垦荒;取消租税,为政宽简。身体力行,奖励生产;组织男丁,训练军事。
人物评价
民间窃言:大王好声妓,等闲不笑,惟见好蚕麦,即笑尔。 (《洛阳缙绅旧闻记》引)
诸葛爽:他时名位在某之上,勉之。 (《洛阳绅旧闻记》引)
李晔:保釐东,二十馀年,惠行而蔼若春和,令简而煦犹爱日。璋特达,桃李无言,劝勤靡惮於身先,敬善每闻於国事。宫商迭应,杞梓相扶。诛茅棘为平坦之田,变黍离为垣之峻,役均甸服,莫不子来。夙驾而勤陕宫,戴星而营新殿,讲论勋绩,实为亚焉。 (《
改元天祐赦文》)
李柷:俱深倚注,咸正台衡。 (《
令张全义摄行太尉中书令敕》)
储氏:宗奭,种田叟尔!守河南三十年,开荒土,拾财赋,助
皇帝创业,今年齿衰朽,已无能为,而陛下疑之,何也? (《
旧五代史》引)
杨凝式:洛阳风景实堪哀,昔日曾为瓦子堆。不是我公重理,至今犹是一堆灰。 (《赠张全义》)
李存勖:张全义首冠王臣,心明佛性,资善宏於净众,增福聚於皇基,将欲坛启琉璃,人鸳鹭,实彰忠节,宜示允俞。 (《允张全义请万寿节於嵩山琉璃戒坛度僧敕》)
李涛:全义历事累朝,颇著功效。当巢、蔡之乱,京师为墟,全义手披
荆棘,再造都邑,垂五十年,洛民赖之。 (《
二十二史札记》、《
宋史》引)
薛居正:①况全义本出巢贼,败依
孟州市节度使
诸葛爽,爽用为
泽州刺史,及爽死,全义事爽子仲方,即与
李罕之同逐仲方,罕之帅河阳,全义为
河南郡,未几,又逐罕之,自据河阳,其翻覆也如此。自是托迹
后梁,斫丧唐室,惟勤劝课,其实敛民附贼,以固恩宠。……夫全义匹夫也,岂能自殖财赋,其剥下奉上也又如此。晚年保证明宗,欲为子孙之福,师方渡河,
邺城遗址兵乱,全义忧憾不食,终以饿死。……盖乱世贼臣耳,得保首领,为幸已多。 (《
旧五代史》)②全义一逢乱世,十领名,而能免梁祖之雄猜,受庄宗之厚遇,虽由恭顺,亦系货财。《传》所谓“货以籓身”者,全义得之矣。 (《旧五代史》)
张齐贤:梁祖经营霸业,外则干戈屡动,内则帑庾多虚。齐王悉心尽力,倾竭财资助之。及北丧师,梁祖猜忌王,虑为后患,前后欲杀之者数四。虽夫人储氏面讦梁祖获免,亦由齐王忠直无贰,有勋名于天下,不能倾动之故也。……及庄宗灭梁,齐王上表待罪,庄宗降诏释之,召见大喜,开怀慰纳,若见平生故人,尽鱼水之情焉。与论当世之务,皆出庄宗功臣意表,恨得齐王之晚。其识略德望,动人主也如此。……则王之功,虽千载之后,其不朽矣。 (《
洛阳缙绅旧闻记》)
洪迈:呜呼!今之君子,其亦肯以全义之心施诸人乎? (《
容斋随笔-》)
马端临:
晚唐盗贼之乱,振古所未有,
洛阳市四战之地,受祸尤酷。全义本出郡盗,乃能劝农力本、生聚教诲,使荒墟为富实。观其规画,虽五季之君号为有志於民者所不如也。贤哉! (《
文献通考》)
冯梦龙:全义起于群盗,乃其为政,虽良吏不及。彼吏而盗者,不愧死耶!全义一笑而民劝,今则百怒而民不威,何也? (《
智囊全集》)
王夫之:当是时,人各自以为君,而天下无君。民之屠剥横尸者,动逾千里,驯朴孤弱之民,仅延两闲之生气也无几。而王潮约军于闽海,秋毫无犯;
王建从毋谏之说,养士爱民于
谯蜀;张全义招怀流散于东都,躬劝农桑;杨行密定扬州,米赈饥;成抚集凋残于
南平,通商劝农。此数子者,君子酌天地之心,顺民物之欲,予之焉可矣。存其美,略其慝,不得以拘致主帅之罪罪王潮,不得以党贼之罪罪全义,不得以号之罪罪王建,不得以争夺之罪罪行密,不得以逐帅自立之罪罪成汭。而其忘唐之尚有天子,莫之恤而擅地自专者,概可勿论也。非王潮不能全闽海之一隅,非王建不能保两川于已乱,非全义不能救孙儒刃下之余民,非行密不能高骈虐用之孑黎。且其各守一方而不妄觊中原,以糜烂其民,与暴人争衰王。以视朱温、李克用之竭民肝脑、以自为君而建社稷,仁不仁之相去,岂不远哉? (《
读通鉴论》)
赵翼:张全义媚事
朱温,甚至妻妾子女为其所乱,不以为愧。及唐灭梁,又贿赂
李存勖、刘后伶人、宦官等,以保禄位。
冯道历事
四姓十君,视丧君亡国,未尝屑意,方自称长乐老,叙己所得阶勋官爵以为荣。二人皆可谓不知人间有羞耻事者矣。然当时万口同声皆以二人为名臣、为元老。……以朝秦暮楚之人,而皆得此美誉,至身後尚系追思,外番亦知敬信,其故何哉?盖
五代十国之乱,民命倒悬,而二人独能以救时拯物为念。……统核二人之素行,则其德望为遐迩所倾服,固亦有由。至于历事数姓,有玷臣节,则五代之仕宦者,皆习见以为固然,无足怪。 (《
二十二史札记》)
亲属成员
家世
• 祖父
• 祖母
• 父亲
张诚,家族世代为农夫。
• 母亲
任氏,累赠秦国太夫人。
兄弟
• 哥哥
张某,死于战乱,有子张衍。
• 弟弟
妻子
姜氏,濮州临濮人,(849年-916年),累封
天水郡夫人。
储氏,聪慧机敏而有才能谋略。
子女
• 儿子
张继祚,官至上将军。后晋高祖石敬在位时,与
张从宾在河阳谋反,被诛杀。
张继孙,官至汝州防御使,后贬房州司户,被赐自尽。
• 女儿
• 养女
史料记载
《洛阳缙绅旧闻记·齐王张令公外传》
《旧五代史·卷六十三·列传十五》
《新五代史·卷四十五·杂传第三十三》
参考资料
张继升墓志.中国历代墓志数据库.2024-0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