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春(1921年10月20日——2010年6月8日),原名琼·辛顿,英文名Joan Hinton,出生于
芝加哥,是
芝加哥大学核子物理研究所研究生,美国核物理学家,曾参加美国第一颗
原子弹研制工作,是曼哈顿计划中少数的女科学家之一,在洛斯阿拉莫斯(Los Alamos)武器试验室做费米的助手。是最早获得在华居住权(即中国绿卡)的外国人士。
寒春曾先后就读于
本宁顿学院、威斯康星大学,获物理学博士学位。1944年,寒春受邀参与参与美国国家实验室原子武器研究及制造,1945年7月16日第一次原子弹爆炸实验获得成功,寒春也成为第一个参加
核武器制造的女科学家。1948年寒春来到中国延安,与美国在华农业专家
阳早(Erwin Engst)结为夫妻,在中国寒春是纯粹的
农业机械化和养牛专家。此后,寒春、阳早夫妇在
陕北地区、
西安市和北京工作生活了60多年,把全部心血奉献给了中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为我国畜牧业发展与机械化和人才培训做出了突出贡献。
新中国成立后寒春并未参与中国的核武器研制计划。她和她的丈夫阳早、哥哥
韩丁均被称为“中国人民的好朋友”。
1979年10月,农机部聘任阳早、寒春为顾问,农机院聘任他们为畜牧机械所副所长。1987年9月7日,时任副总理的万里接见
阳早、寒春,农牧渔业部给阳早、寒春颁发“国际合作奖”;次年12月,由阳早、寒春主持的《奶牛场成套设备研制、牛场设计和中间试验》项目被
机械电子工业部授予科学技术进步
二等奖。1993年1月18日,时任
上海市市长黄菊授予寒春“
白玉兰荣誉奖”;同年12月15日,机械部何光远部长签发聘书,聘任阳早、寒春为机械部顾问;2003年1月,
中国农机院授予阳早、寒春“个人贡献奖(金牛奖)”;同年12月,阳早在京病故,享年85岁。2006年,在中国农机院成立50年之际,寒春同志荣获“特殊功勋奖”;2009年,
阳早和寒春夫妇入选
中国中央电视台感动中国组委会推出的2009感动中国候选人物。2010年6月8日凌晨,寒春因病在北京协和医院逝世,享年89岁。
人物生平
家庭背景
寒春于1921年10月出生在美国
芝加哥的一个充满文化氛围和学术精神的家庭。她的父亲泰德·辛顿(Sebastian Hinton)是一位专利律师,同时也是儿童游乐设施攀爬架的发明者。她的母亲卡玛丽塔·辛顿(Carmelita Hinton)则是全美最早创办的男女同校寄宿制高中的创始人之一。在寒春刚出生时,他的哥哥
韩丁才2岁,姐姐韩珍4岁。在寒春2岁时她的父亲去世了。寒春的奶奶伏尼契是革命小说《
牛虻》作者,爷爷是
波兰出生的科学家兼收藏家,收藏的一份密码手稿经过半个多世纪密码大师用
计算机仍然无法破译,被称为撼动人类知识体系基础的手稿;曾外祖父是大数学家、哲学家、逻辑学家
乔治·布尔,曾创立了
布尔代数。
教育经历
1939年,寒春进入本宁顿大学进行学习,在这里,她对自然科学的兴趣得到了满足和发挥。寒春深深地迷上了威尔逊云室及其展示的原子轨迹。学校要求学生在大学期间完成一个研究项目,寒春选择制作“云室”。除了在课堂学习理论;课余还去校外找老工匠学习使用
车床和铸造零件;此外,她还去
康奈尔大学观察云室是如何运作的。那里的加速器研究教授和研究生们非常喜欢寒春,热情地教她使用制造云室的器具。到了大二,寒春则设计和制作出了自己的云室。
1942年夏天,寒春入学
威斯康星大学,并获得奖学金。作为义务,她必须在系里的两个实验室辅助授课。1944年寒春获得了威斯康星大学物理学博士学位,还曾是
芝加哥大学核子物理研究所研究生。同年,寒春收到一封来自康奈尔粒子回旋加速器小组同学们的信和表格,介绍说他们正在忙于一个军事项目,问她是否有兴趣加入。寒春迅速把把收到的表格填好,寄回。不久,一份通知就寄到寒春身边。寒春把通知交给学校主管,主管破例安排了一个“寒春硕士论文答辩会”,并以寒春大学二年级威尔逊云室硕士毕业的论文为凭,授予寒春硕士学位。然后寒春来到了
新墨西哥州的
洛斯阿拉莫斯(Los Alamos)报到,参与美国实验室的原子武器研究及制造。
之后寒春被分配到洛斯阿拉莫斯的一个营地房间,并被告知军用食堂的位置,同时获得了代表科学家身份的白色“H44”徽记,这让她有权阅读所有机密文档。她所在的团队负责制造浓缩铀发生器,
工作地点被安排在远离主区的峡谷内,以确保安全。在洛斯阿拉莫斯,寒春参与了高能反应堆的清理工作,并因辐射而出现了健康问题。她还负责管理盖氏计量器,但曾因心不在焉导致数据异常,被
恩里科·费米以幽默的方式称为“寒春效应”。她还经历了多次与钚相关的危险实验,包括一次同事哈里•达里安因意外接触钚而丧生的事件。寒春因此成为首位参与
核武器制造的女科学家,展现了她在危险与前沿工程中的勇敢和贡献。
投身中国
背景
1945年7月16日,第一次原子弹爆炸实验获得成功。1945下半年,
第二次世界大战接近尾声。7月16日,
原子弹由美国巡洋舰“印地安纳波利斯”号秘密运往
天宁岛。当地时间凌晨8月6日8时14分,原子弹于
广岛市上空爆炸,3天后,
长崎市遭到了与广岛同样的命运。二战结束不久,
洛斯阿拉莫斯的科学家协会解散了。
芝加哥大学的艾莉森(Allison)和
恩里科·费米一起创办了
核物理研究所,并给了寒春一份加速器助教的工作。之后,寒春因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离开了物理科学研究。
1946年刚从
康奈尔大学农牧系毕业的
阳早(欧文·恩斯特)和舍友
韩丁(寒春的哥哥)通过美国著名记者
埃德加·斯诺的访问记《
红星照耀中国》了解了中国。3月,阳早以联合国救济总署
奶牛专家的身份来到
上海市。之后,阳早和寒春一直保持书信联系,在其兄韩丁和阳早的影响下,她毅然抛弃了美国的舒适生活,决定奔赴
延安市。
来到中国
1948年3月,寒春前往上海,在宋庆龄的帮助下与中国共产党建立了联系。
1949年,在延安的窑洞里,寒春和阳早结为夫妻,之后一直从事奶牛饲养和农具革新。1952年,世界和平会议在华召开,寒春在会议上慷慨陈词,她谴责核袭击,呼吁消灭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此时,她已与丈夫阳早找到了为之奋斗毕生的事业——发展奶牛培育研究。
扎根西北
西安市解放后,他们夫妇二人从延安调至西安,阳早担任奶牛场副场长,寒春担任技术员,负责奶牛的日常照料工作,包括喂养、挤奶、统计数据并作出分析,以及监督牛奶的巴氏消毒,并设计、制作了牛奶高温消毒杀菌的装置。1953年夏天,阳早和寒春他们确定建立草滩奶牛场的地点,之后,阳早与建筑师、工人一起设计、建成牛舍,并将闫庄农场的小母牛和干乳牛转移到了草滩农场。次年秋天,阳早从
苏联农业机械展览会上引进了苏联铡草机,寒春查阅俄文资料,研究铡草机工作原理,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制造出了生产效率、质量和安全性能更高的铡草机。
1955年,寒春任西安草滩农场畜牧场技术员。夫妇两人均从事奶牛品质改良及农机具革新工作。其中,
阳早、寒春研发、改进的奶牛青饲料铡草机已销售近100万台,至今仍是草滩农场乳品机械厂的主导产品之一。
后续生活
1966年4月,寒春、阳早调到北京工作。阳早任
中影股份发行公司译校,寒春任对外文委图片特稿社译校。1972年,寒春、阳早主动提出调到北京市红星公社,从事农业机械改良和
奶牛饲养机械化工作。1979年10月17日,农机部杨立功部长在
中国农机院举行的阳早来华工作33周年、寒春来华工作31周年祝贺会上宣布:根据国务院领导的批示,农机部顾问阳早、寒春兼任中国农机院畜禽机械研究所副所长。1982年10月12日,机械工业部周建南部长签发聘书,聘任阳早、寒春为机械部顾问。
1987年6月10日,
阳早、寒春任主要负责人的《奶牛场成套设备研制、牛场设计和中间试验》项目,通过国家机械委鉴定。田纪云、黄华、邹家华、杨立功、项南、何光远等领导同志出席验收会。次年12月,在此期间,鉴于阳早、寒春在奶牛胚胎移殖推广工作方面取得的显著成绩,他们被聘为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顾问。鉴于寒春负责的牛奶冷冻奶罐的研发项目,达到了美国同类产品先进水平,并在上海华冠机械厂等工厂生产,替代了进口产品,占领了中国市场70%以上的份额。1993年12月15日,机械部何光远部长签发聘书,聘任 阳早、 寒春为机械部顾问。
2010年6月7日凌晨3时,寒春因腹部疼痛在协和医院国际医疗部急诊室就诊。当天下午6时,寒春休克丧失意识。于6月8日凌晨3时25分,心脏停止跳动,享年89岁。
人物自述
“回顾我所走过的路,从小学到研究所的生活,不能说不幸福。但相比站在人民之中,与大家一起改造整个社会,用双手建立一个没有人压迫人、人剥削人、美好而富有的新国家,原来的那种幸福观是多么狭隘啊。有的人改造世界的目的只是为了自己,但这种建筑在大多数人痛苦之上的幸福,不是真正的幸福,它终究会被历史所消灭。”
个人生活
阳早、寒春一直住在平房,后来他们住的平房地下返潮,几个子女帮着做了很多工作,老人才同意把平房整理了一下。寒春和普通工人在一个食堂吃,也没有特殊待遇,每天都排队打饭。寒春的工作需要画图。于是她就捡一些半头砖,架起来以后放上五合板,再铺上床单画图。花甲之年的寒春,依然每天骑自行车代步,即便从郊区到北京市区会客,亦是如此。
亲属关系
以上参考资料:
后世纪念
2010年6月18日,寒春女士追思会在中国农业机械化科学研究院举行。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时任副总理李克强、回良玉、王岐山、张德江,均致电对寒春逝世表示沉痛哀悼,向其亲属表示亲切慰问,对寒春在奶牛业和农业机械化事业作出的贡献给予高度评价。与此同时,寒春的老同学
杨振宁也从
香港特别行政区来电致哀。
2018年6月,由
机械工业出版社出版的《寒春 阳早画传》新书在北京发布。
2018年8月21日,
北京电视台《
档案》栏目制作了专题片《阳早与寒春的故事》。
2021年4月9日,
国机集团举行干部教育基地启用暨阳早寒春生平事迹展开展仪式。
2021年10月19日上午,纪念寒春诞辰100周年研讨会在京举行。
中国农机院集团有限公司阳早、寒春故居及生平事迹展厅入选2022首批“科学家精神教育基地”名单。
获得荣誉
人物评价
寒春逝世后,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等国家领导人发唁电表示哀悼,并对寒春在奶牛业作出的贡献给予高度评价。
怀念阳早,怀念寒春,一对伟大而平凡的夫妇,一种理想主义的谢幕,他们为信仰而来,在平静中告别。(搜狐网评)
在我们告别寒春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仍旧不停地想起一些人和事,也想起许多像
埃德加·斯诺、史沫特莱、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等优秀人物,我认为只有他们才是美国人民真正的代表。我同时也想起在中国人民最困难的时候来帮助过我们的外国朋友,他们无疑都是各国人民优秀的代表,尽管他们在各自国家里是少数,但他们却代表着人类的良心,代表着世界发展的前进方向。他们才是中国人民真正的朋友,中国人民是不会也不应该忘记他们的。(当代散文作家、小说家魏巍评)
《寒春 阳早画传》书中主人公是被誉为 “中国人民的好朋友”和“白求恩式的
共产主义战士”。(
中国网评)
寒春艰苦朴素的作风,真是为人师表。讲话特别直爽真实,平时特反感官话、套话、马屁话。(邢春华评)
阳早寒春夫妇非常艰苦朴素,工作上又非常刻苦认真。(何光远评)
自己的父母信仰的不是“拜物教”,不是物质上的东西,追求的不是名和利,崇拜的不是物质上的享受。(阳和平评)
寒春和阳早是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是为人类的共同幸福奋斗不息的人。(邬书林评)
寒春是中国
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参与者和开拓者,也是中国崇高革命精神的践行者。(林松添评)
参考资料
外国专家.中国农业机械化科学研究院集团有限公司.2024-0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