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明代神魔小说《
封神演义》的原创人物,是截教的教主,开天辟地时期的上古大仙,为混元大罗金仙的级别。后被鸿钧老祖收为弟子之一。在三友之中排行第三,大师兄为太上老君,二师兄为元始天尊,二人执掌与截教对立的阐教。通天教主居于碧游宫的道场,手持青苹剑,坐骑为奎牛。
因神仙有一千五百年之杀劫,每逢杀劫,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又因
昊天上帝命阐教仙首十二称臣,故三友共议封神。通天教主知道自己截教门下上榜众多,便告诫门徒“弥封名姓,当宜谨慎”,禁止门徒离开洞府。然而通天教主对门下管教不严,以至于门徒生事端,
火灵圣母死于阐教
广成子之手。广成子到碧游宫归还金霞冠,截教门徒不满通天教主的处理方式,于是挑拨通天教主与阐教为敌。通天教主因门徒受到阐教诽谤,便设诛仙阵要为门徒讨个公道。然而
太上老君、
元始天尊偏袒阐教弟子,把阐教和截教弟子间冲突的原因归结为通天教主“滥收徒弟”,于是三友矛盾激化,不得不通过武力解决冲突。诛仙阵一战中通天教主被打败,之后又设下万仙阵与阐教决斗,最后大败,截教也惨遭屠戮。最终
鸿钧赶来调停三友矛盾,通天教主被鸿钧道人带走。
关于通天教主和截教,史料中并无切实的记载。截教与阐教的争端一般被视为
道教的内部矛盾,因而人们大多认为通天教主的原型是道教传统信仰“三清”之一的
灵宝天尊。也有学者认为阐、截二教的争端是明代明教(
摩尼教)和
琐罗亚斯德教(琐罗亚斯德教)的争端,通天教主被认为是起源于教。通天教主在《封神演义》中连接了整个故事的剧情发展,是“人性”压倒“神性”的重要体现,他的存在打破了正邪观念,改变了善恶关系之间不可逆转的状况,通天教主和截教众人等反面形象的存在让《封神演义》更加富有内涵。此外,通天教主的角色形象也为后世的文学发展提供了创作来源。
名号由来
在中国福建地区,“通天教主”被用来指代俗神。民间的一些说唱
评书中也提到了元末明初的僧人金碧峰被尊称为通天教主,被认为是燃灯古佛的转世,并且在民间受到了广泛的崇拜。此外,福建
顺昌县还有一个名为“通天神会”的神会。因此,“通天教主”这个神名天然与“东南沿海”和“民间宗教”这两个元素密切相关。
形象设定
人物身份
通天教主是作者原创的人物,初次登场于《
封神演义》第七十二回,是截教的教主,是
鸿钧最小的弟子,而其大师兄为
太上老君,二师兄为阐教教主
元始天尊。三人均是混元大罗金仙级别,各自执掌阐教、截教。通天教主修炼成五气朝元,
三花聚顶,万劫不坏之身的强大修为。
武器能力
青苹剑(注:“青苹”取自第八十二回通天教主出场的赞文),总共三把是通天教主的惯用兵器,在决战
准提道人用
七宝妙树将通天教主手中青苹剑打得粉碎。
紫电锤,在决战中用此物击打太上老君,但不能伤其分毫。
穿心锁,文中通天教主将此宝物付与金灵圣母门下一气仙
余元,然而余元行至周营辕门挑战
惧留孙被偷袭擒拿,没有使出穿心锁。
诛仙剑阵,由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配合诛仙阵图发动。在分宝岩上
鸿钧分宝给弟子镇压各方,诛仙剑阵被通天教主取得。
万仙阵,是截教众人应对阐教的最后一个阵法,通天教主曾用来和
准提道人交战。阵内还设有太极阵(由
乌云仙、首仙把守)、两仪阵(由牙灵仙把守)、八卦阵(由
金光仙把守)。截教门人俱在阵中,
太上老君见状说,通天教主收徒“不分品类, 一概滥收” 。
六魂幡,是通天教主的杀手锏,上书写有太上老君、
元始天尊、
接引道人、准提道人、
姬发、
姜子牙六人之名讳。通天教主在决战中交给
长耳定光仙掌管。而后定光仙叛变,西方教主令摘去
姬发、姜子牙名讳,以试四位教主根行。元始天尊现出庆云、太上老君现出宝塔、接引道人和
准提道人现出舍利子,保护性命,可见威力巨大。
修行道场
通天教主居住在碧游宫。碧游宫静谧而壮丽,融合着瑰丽的烟霞和祥和的光芒。宫殿周围蓝天下飘逸着细腻的云雾,太阳和月亮散发出吉祥祝福的光辉。老
柏树郁郁葱葱,与山岚交相辉映,仿佛秋水延伸至辽远的天空。宫殿入口处簇拥着绚烂的野花,如同朝霞中的
碧桃和丹杏一样绽放迷人的色彩。彩色的光辉在空中盘旋,散发出道德的光华,形成美丽的紫色雾气。宫殿中弥漫着香烟的缥缈,清新的香气来自于神奇的无极之地。仙桃和仙果如闪耀的金丹一般,散发出令人陶醉的光芒;绿杨和绿柳如同精致的
玉线,装点着宫殿的景致。偶尔可以听到黄鹤的鸣叫,或者看到
大眼斑雉在天空中翩翩起舞。宫殿周围凡尘尽消,只有仙子和仙童在这里往来穿梭;宫门常常关闭,不允许凡夫俗女的窥视。这座碧游宫是至高无上的欢乐之地,拥有着鲜为人知的绝美景观。
主要经历
共议封神
阐教掌门
元始天尊因门下的十二代弟子犯了红尘之厄,杀罚临身,被迫关闭了宫门停止传教。后来,
昊天上帝命令元始天尊门下十二代弟子成为他的臣子。于是,阐教元始天尊、截教通天教主和人道太上老君一起商议封神榜。封神榜共三百六十五位成神,分为上部和下部八个部分,其中包括雷、火、瘟、斗等上部神明,以及群星列宿、三山五岳、步雨兴云、善恶之神等下部神明。三教众弟子皆有可能上封神榜,上榜之人死后弥封才知端。由于截教门徒,上榜众多,通天教主告诫门徒“弥封名姓,当宜谨慎”,并在碧游宫门外贴有“紧闭洞门,静诵《黄庭》三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禁止门徒离开洞府
设诛仙阵
阐教
广成子打死
火灵圣母后来到碧游宫归还金霞冠。通天教主说,这是火灵圣母不听教诲,咎由自取。截教弟子中若有阻碍
姜子牙大业的,任凭姜子牙用“
打神鞭”打。这引发截教弟子不满,截教众弟子两番阻挠广成子离开,广成子不得以三碧游宫,才得以离开。之后通天教主受到徒弟们挑拨,要为门徒讨个公道,于是吩咐
多宝道人带上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以及诛仙图,前往界碑关设下诛仙阵。
小说第七十七回,姜子牙兵至
界碑关,各路
仙人在此相会。通天教主前来会见
元始天尊,一见面元始天尊提及当初三友共签封神榜,阐、截二教门人各有天命,三位教主不得干涉,而今通天教主布下诛仙阵阻挠
姜子牙伐纣大军,便指责通天教主“出尔反尔,失信于人”、“布下恶阵,有违天道”。通天教主让元始天尊向
广成子核实,广成子的话可以证明通天教主没有出尔反尔,设下诛仙阵是因为广成子诽谤阐教,通天教主要为截教门人讨个公道。然而元始天尊却说:“贤弟,你也莫怪广成子”,并将一切的起因归结为通天教主滥收徒弟。通天教主见师兄
元始天尊不讲理,即便自己想顾全大局,但自己作为截教教主,其尊严也不容他人藐视,便让元始天尊破阵。元始天尊进入诛仙阵中走了一遭,未曾与通天教主交手破阵。
直至太上老君到来,太上老君同样也开口训斥通天教主,通天教主觉得大师兄拉偏架,偏心护短,若不把
广成子交给自己发落,自己绝不善罢甘休,至此师兄弟三人矛盾激化。太上老君亲会诛仙阵,一气化三清,打了通天教主三拐,也未破阵。通天教主的诛仙阵有四门,每门一把宝剑,太上老君和
元始天尊只顾得两门,还不能破阵。恰逢西方教
准提道人来访
姜子牙阵营,太上老君向准提道人述说破阵需四位有力量的联手,于是准提道人前去请西方教教主
接引道人。随后三教会盟,四圣会诛仙,大破通天教主诛仙阵。
设万仙阵
诛仙阵一战失败之后,通天教主吃了亏,又失去四口宝剑,颜面大失。便拜“六魂幡”,上书写有太上老君、元始天尊、接引道人、准提道人、
姬发、
姜子牙六人之名讳。欲要在万仙阵中取这六人的生命,于是截教在临潼关设下万仙阵等候姜子牙伐纣大军。
小说第八十二回,通天教主率领众门徒来到万仙阵中,命
长耳定光仙去向
太上老君、
元始天尊下战书,次日前来破阵。通天教主与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叙诛仙阵之仇恨,而后布下太极阵。太极阵中
乌云仙被
准提道人打败,现了金鳖原型,并被准提道人降伏。此时太极阵中,虬首仙提剑而出,
文殊广法天尊用元始天尊给的“盘古幡”前去破阵,虬首仙被俘,现了青狮原型,太极阵被破。次日,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前来破阵,两仪阵内灵牙仙大呼而出,元始天尊将“
太极符印”给普贤真人令其破阵,两仪阵破,牙灵仙现了白象原型。此时,
四相阵中,
金光仙作歌而出,慈航道人前去会战,在阵中祭起
元始天尊给的“
三宝玉如意”,四象阵破,金光仙现出
赛太岁原型。通天教主眼见狮、 象、 被收伏,大怒,正欲提剑以决雌雄,此时
龟灵圣母先行出击,欲寻
广成子报仇。
惧留孙上前迎战,大败而逃,然西方教主
接引道人迎头而来,阻挡龟灵圣母,龟灵圣母被降伏,现出大龟原型。惧留孙和接引道人来到万仙阵前,通天教主见弟子战败,提剑攻击接引道人,但被
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阻止,
阐教鸣金收兵,暂时歇战。
次日决战,阐、截众弟子皆入万仙阵中相斗以渡杀劫,太上老君与
元始天尊冲入万仙阵将通天教主困住,阐教弟子祭起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形成了一个强大的阵势。将万仙阵罩住,封神台上有名者,俱遭屠戮。通天教主欲使出杀手锏六魂幡做最后的抵抗,可是
长耳定光仙将六魂幡藏起来背叛了通天教主,导致通天教主被四位教主打败。
三友和解
通天教主被徒弟长耳定光仙背叛,于万仙大战中失势。诛仙四剑被阐教夺走,众多门徒惨遭屠戮,最后只剩下
无当圣母和二三百名散仙。通天教主切齿深恨,欲要再立“地水火风”, 重开世界。此时师尊
鸿钧到来,指责通天教主设下阵法,致使生灵涂炭,随即遣散众散仙回洞府,领着通天教主去见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以解徒弟间的矛盾。鸿钧道人命三位徒弟各自服下一粒丹药,这丹药可在三人改变心意,互相攻伐时发挥作用。这保护了徒儿,又平息了徒儿间的争斗。最后鸿钧道人将通天教主带在身边,驾祥云而去。
相关人物
形象起源
传统研究者对《
封神演义》研究主要是从儒、释、道三个维度着眼,认为小说中阐教和截教的矛盾是
道教的内部矛盾。根据道教信仰的传统观念,"三清"是指
元始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和
灵宝天尊,代表了道教中最高的神灵。由于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以“三清”之中的玉清和太清为原型,因而人们大多认为通天教主是以上清灵宝天尊为原型。而学者张同胜从
琐罗亚斯德教、
景教和
摩尼教等三夷教视角出发,认为阐教的原型是明教(即摩尼教),截教的原型是祆教(即琐罗亚斯德教),阐、截二教的斗争实际上是在影射明教和祆教的善恶斗争。
明教在创立过程中吸收了一些祆教的教义和神祇,但两教之间却一直处于对立和斗争的状态。尽管二教宣称对方是恶教,但仍然存在着相同或相似的元素,说明彼此间具有共通的成分。这可以解释《
封神演义》
鸿钧“一教传三友”:
老子、
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其中,老子和元始天尊代表善,而通天教主代表恶,但他们彼此仍然是“一家”,就像孪生兄弟一样。
元始天尊是
阐教的掌门,而老子则是元始天尊的"大师兄"。这实际上是明教在东方传播历史中的一种影子。传说中,
摩尼教教主
摩尼派遣弟子阿莫前往东方中亚进行传教活动。后来,阿莫与明教总教廷失去联系,独立形成了东方教廷,但教首仍然是摩尼。在中国民间,明教被视为
太上老君的遗教,而《
老子化胡经》将明教摩尼和
道教太上老君联系在一起,并将摩尼视为老子的化身。在东方
罗马教廷中,阿莫担任
教皇的角色,阿莫上有摩尼,
元始天尊担任截教掌教教主,元始天尊上有太上老君。因此,在《
封神演义》中,
阐教的教首是
老子和元始天尊。至于通天教主的原型还有待深究,但从
琐罗亚斯德教强调保护动物,视虐待、鞭打或使动物挨饿的行为为犯罪的观点来看,在小说中通天教主招收的徒弟多为动物或
鸟纲。
白猿、狗、猪、羊、牛等动物在小说中被描绘成反派角色。通天教主及其代表的截教可以被看作是祆教在
中原地区艺术世界中的本土化表达。
形象分析
角色形象
小说中第八十二回《三教大会万仙阵》写通天教主出场,身穿大红白鹤绡衣,手执青苹剑,坐奎牛而出。从
太上老君的视角看,通天教主满脸凶光,全无道气。
角色安排
通天教主被设置成反面角色,与太上老君和
元始天尊不同,“通天教主”和“截教”都是作者创造的,避免与现实信仰发生冲突,便于作者进行剧情的安排和人物的塑造。截教门下的弟子多为散修精怪、妖仙瘟神。尽管正气凛然、仙风道骨的阐教弟子对截教的"妖邪"存在不以为然,但他们仍以师兄弟的身份互相称呼,这显示了阐教和截教的矛盾是
道教内部矛盾,因而阐教和截教的争端也被多数人视为明代道教内部的矛盾。在小说中,通天教主起到连接整个故事的剧情发展,是矛盾的重要元素,作为阐教教主
元始天尊的师弟,通天教主本不应该与师兄为敌,但因受门人挑拨出面摆下诛仙阵阻挠阐教姜子牙伐纣大军,战败后不服气又摆下万仙阵对付阐教和元始天尊,这里可以看出通天教主虽然是混元大罗金仙,但其身上的“神性”被“人性”所压倒,这丰富了通天教主的人物形象。
角色性格
在小说中,通天教主被描绘为一个
耳根软、主见不强的人。当
广成子进入碧游宫时,通天教主指责门下弟子们不守规矩、不遵守师命,并认为广成子是个真正的君子,他们误会了广成子。然而,最终他却倾听了徒弟
多宝道人的谗言,没有整治师门,反而设下了诛仙剑阵,导致了无辜生灵的遭殃。
截教门下大多是一些散修、精怪和妖仙等邪恶之辈。这体现了通天教主持有“有教无类”的思想主张,他并不因为对方的身份或出身而对他们进行歧视或区别对待。有学者认为这种观点体现了“
三纲五常”中的“仁义”思想。在封神一战中,截教的弟子们饱受
阐教的残害,而通天教主并没有让他们去报复。当
广成子进入碧游宫时,通天教主明确表示,若有截教弟子阻挡
姜子牙封神的伟业,可以由姜子牙用
打神鞭自行处置,使用打神鞭来应对。通天教主对阐教门下的仁慈宽容引起了截教众弟子的不满。
影响
通天教主在《封神演义》中是一个虚构的角色,不是正统的道教神仙。然而,他的人物形象为后世的文学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在
清代无垢道人的长篇神怪小说《八仙得道传》中,通天教主被描绘为太上老君的师弟。他与太上老君和其他弟子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在战斗中,通天教主遭到了太上老君的弟子文始真人的攻击,失去了一只眼睛。辛亏通天教主修炼出了万劫不死之身,才保全自己的性命。这里呈现的通天教主形象与《封神演义》中的形象明显有所区别,是对通天教主形象的创新和发展。这种变化丰富了通天教主的形象,并为后世的文学创作提供了更多的灵感和创作空间。在当代“洪荒流”小说中,阐教和截教对立的关系不仅仅是由于神仙五百年一遇的杀劫,还加入了权谋的因素。封神的起因是来自天道,但在整个过程中往往可以被人为地改变。例如,在《洪荒·上清通天》中,以通天教主的视角来看封神之战,剧情中的老子和元始天尊面对封神时曾有过挣扎和犹豫,但最终选择联手覆灭截教。这种人为阴谋的元素使得洪荒流小说的情节更加波澜起伏,也在人性的刻画上更加真实。此外通天教主的形象也民间流传并有所发展,比如
永登县薛家湾就流传着《三大教爷斗法》的传说,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三人比试法术高低,这个故事也是有别于封神故事,创造了新的故事内容。
人物评价
鸿钧评价通天教主,对门下弟子约束不严,致使门徒生事端。
太上老君评价通天教主,轻信门徒谗言,大动干戈,谗害生灵。
元始天尊评价通天教主,收徒不看徒弟品德根行,以至门徒搬弄是非,造成生灵涂炭。
河南师范大学古代文学硕士研究生赵康利认为“通天教主这一形象的存在,将打破我们对正邪传统的看法、改变善恶之间不可逆转的关系;也正是由于通天教主和截教众人这些反面形象的存在,《封神演义》才变得更有内涵,更有魅力 ”。
明代文学家
钟惺评价通天教主,余常笑世人耳朵软,专信婆子搬唆,无有丈夫志。今日通天教主为神仙领袖,犹自听徒弟戳舌,便动无明之火,连自己做的事都反悔了,不但不可做神仙,连丈夫也做不过。世人所以怕老婆,故不敢不听其指使,难道神仙怕徒弟不成,果徒弟乎,老婆乎。余不解此意,请问有徒弟者。
衍生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