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民(1860 .1―1920),号小林,江西
瑞州府新昌县(今
宜春市宜丰县)人;蔡牖民的父亲蔡荣桂为
清朝举人,拣选知县,曾任
德安县、
永丰县教谕。蔡牖民家学渊源,饱读诗书,诣学至博,填词亦富,满腹经纶,具有慷慨纵横之气,被乡党誉为江右硕儒,当今之小晏、
瞿式耜。
正文
蔡牖民因不满朝廷腐败,不愿参加科举,一生未仕,一心钻研医药,经常免费行医。蔡牖民娶妻刘大慈(永丰人,清道光十五年状元刘绎之孙女)后,回家乡宜丰城南谦斋翁祠定居。蔡牖民不管家事,里里外外,都由妻子刘大慈经管。但他很重视对下一代的培养和教育,不仅亲自教儿女读四书五经,还常给孩子讲
岳飞、
辛弃疾、
文天祥、
史可法的故事,勉励孩子向民族英雄学习,长大后为民族和国家出力、为家族争光。并且专门请了文、武家庭教师,教儿女学习文化知识和武艺。孩子长大后,蔡牖民和妻子刘大慈又鼓励和支持他们出外求学和从事反清革命,还亲自参加反清革命团体我群社、易知社、同盟会和共进会的活动。
蔡牖民的长子
蔡突灵(又名蔡复灵、蔡少黄、蔡少钧)和次子
蔡锐霆、女婿邓文�都是江西早期反清革命团体我群社、易知社的发起人和领导人。成员遍布整个赣西的我群社,就是在蔡牖民的支持下,在他
宜丰县的家中成立的。1905年易知社在南昌办义务女校,蔡牖民的妻子刘大慈在义务女校当舍监,儿子蔡突灵、蔡锐霆,长女
蔡蕙(
蔡蕙)都在义务女校任教。同盟会成立后,蔡牖民全家均加入,蔡牖民、刘大慈和儿子蔡突灵的家(义务女校租用的宿舍――南昌系马桩街鸭子塘巷熊家
会馆),就是江西同盟会支部所在地和联络站,蔡突灵长期担任同盟会江西支部主盟人。因
蔡突灵常年在外地以教书和音乐传习、采风为掩护发展同盟会组织,刘大慈成了江西同盟会的实际主持人,从不管家事的蔡牖民除了负责教育幼子、幼女和孙女之外,还主动管理家务,成了刘大慈的“贤内助”和同盟会机关的管家。
1906年,
孙中山委任蔡突灵为中华国民军赣军副
都督(都督是
湖南省的
刘揆一)。蔡牖民拿出家中的积蓄,供儿子蔡突灵、
蔡锐霆、蔡匡(
洪江市会首领) 购买刀枪,组织
江西省的同盟会员、我群社员、易知社员、洪江会员和会党武装参加
萍浏醴起义。起义失败后,蔡牖民为了儿子和女儿的安全,拿钱让他们去日本求学。
1910年,蔡牖民和妻子刘大慈变卖家产,支持儿子招集旧部,联络会党、运动军队、购买枪支弹药,为发动反清起义作准备。
辛亥革命前夕,
蔡突灵与弟弟锐霆将原参加过萍浏起义的革命党人,分散各地,暗中扩大力量,人员发展到有一旅之多。
1911年10月底,蔡牖民的五个儿子蔡突灵、
蔡锐霆、蔡匡、蔡康国、蔡怒飞和邓文�、
彭素民、熊公福等同盟会员组建了袁州、瑞州、临江三路(府)
国民革命军(又称光复军,后称民军),从宜丰和万载山区起兵,迅速光复赣西十余县,并在高安宣布独立,成立了瑞临军政府,蔡锐霆被推举为袁、瑞、临三路(府)
都督。蔡牖民的长女
蔡蕙在日本得知
武昌起义的消息,立即抱着10个月的孩子回国参加革命,她带着
章太炎写的100张革命宣言,在九江宣传鼓动起义后,又和
黄兴、
宋教仁、
刘揆一、马伯等人同乘
轮船前往汉口参战。后又返回九江请援兵,并任红十字会会长,带领救护队抢救起义军伤员。当汉口失守,黄兴败退逃走的消息传来,蔡牖民和妻子刘大慈既为在前线的女儿担心,又义无反顾地支持五个儿子和孙女奔赴战场(小儿子蔡怒飞和孙女蔡脱�当时都未满14岁)。
辛亥革命时,蔡牖民的儿子
蔡突灵担任过袁、瑞、临三路革命军司令、九江军政府参谋长、浔军总代表、江西都督府参议和教育次长,后以
中国国民党员身份当选为国会参议员。
蔡锐霆曾任袁、瑞、临三路革命军司令、瑞临军政府都督、
江西省都督府参军长和江西全省水巡总监。蔡匡任江西北伐民军营长,蔡康国、蔡怒飞分别任江西内河水师
中校和
少校军官。女儿
蔡蕙任九江红十字会会长,在
南京市参与组织女子参政同盟会,大闹国会争女权。女婿邓文�先去武昌,后任支援安徽和南京的赣军(江西民军)总指挥,率领江西民军改编的第七师十四旅驻守南京。
袁世凯任大总统后,蔡牖民全家坚决反对袁世凯的独裁。1913年,他的六个子女、两个女婿和数十个
宜丰县的亲友,都参加了武装讨袁的“
二次革命”。
蔡突灵是湖口讨袁起义和
江西省独立的主要宣传发动者和组织领导者之一,
湖口起义失败后,又到南京参加讨袁战斗。南京讨袁失败后,蔡突灵再潜往
上海市,在沪收容联络其旧属及各路讨袁败亡同志,创立了一个新的革命团体――“新华社”,拟联合
长江一带讨袁军残部,再图起义。
蔡锐霆任江西讨袁军副总司令,邓文�任湖口守备副司令。讨袁军失利后,他们还率领残部坚持战斗,且战且退,一直坚持到
赣州市,投奔蔡森的第四旅。最后200多人被蔡森缴械收编,他们才分别从上海和
香港特别行政区逃亡
日本。
1913年8月底,
袁世凯的爪牙
李纯、汪瑞�进入南昌,立即派兵到宜丰查抄蔡家,将蔡牖民家价值十余万的财产全部查抄没收,蔡牖民被抓去判监禁十年。他的四子被监押,幼子被捕后虽逾墙逃脱,却在逃亡中不幸罹疾而亡,妻子刘大慈和全家妇孺被驱散而至流落千里。为了民主革命,蔡牖民家破人亡,原本家境殷实、人丁兴旺的家庭陷于贫困破败,全家流离失所,一片凄凉。
1914年,
蔡突灵、
蔡锐霆在日本跟随
孙中山组建中华革命党,又奉孙中山令回国计谋举义讨袁。蔡突灵、蔡锐霆秘密回到
南京市和
上海市,准备发动“三次革命”。蔡突灵负责在南京设立秘密机关,筹划在
长江中、下游策动起义,成立革命政府以迎接孙中山回国。在分配炮弹的过程中不慎走漏消息,南京秘密机关被查获。蔡锐霆在上海积极联络旧部,筹集经费,购买枪支弹药,准备组织暴动兴兵讨袁,因叛徒出卖而遭租界巡捕房逮捕,被
袁世凯引渡后押至九江秘密杀害。蔡牖民身陷囹,心力交,又连失爱子,无尽伤悲。
1916年6月,窃国大盗袁世凯在全国人民的唾骂中死去。
黎元洪继任大总统后,下令恢复
蔡突灵的国会参议员议席,蔡突灵始得回国。回到议会后,他首先上书痛斥时任
江西省督军的
李纯对
湖口起义涉难者仍行监禁不予昭雪,李纯惧怕,只得呈请黎元洪总统对湖口起义涉难者实行特赦,坐牢3年多的蔡�民及诸多参与起义被关押的同志重获自由,蔡突灵始将父母和子女接往北京居住。1917年6月,
张勋威逼黎元洪下令解散国会,7月份又拥戴
爱新觉罗·溥仪溥仪复辟。蔡突灵在北京秘密从事反对复辟的活动,计不得遂,始仓皇南渡,随
孙中山到
广东省护法。蔡�民在狱中身心交瘁,引发了
糖尿病,出狱后又颠沛流离,到广东居住后,又逢桂系军阀
岑春煊、
莫荣新等反叛护法、破坏革命,欲对
蔡突灵加以残害,致使蔡�民惊恐忧惶,糖尿病加剧,导致
中风,六十岁就英年早逝,归葬宜丰。
蔡牖民的三个儿子
蔡锐霆、蔡康国、蔡怒飞为了反对
袁世凯和北洋军阀牺牲;二儿媳周子尤因抄家受惊吓导致精神失常,后来又遭丧夫的打击,不久就去世了;长孙蔡炳闾在父母逝世后到云南讲武堂学习军事,十五、六岁就继承父亲遗志参加了护国讨袁起义,后来随
李烈钧赴
广东省,在广东护法军政府大元帅孙中山先生手下任营长,年仅18岁就英勇殉职。孙中山先生对蔡牖民全家为民主革命而奋斗牺牲十分惋惜和感叹,亲手书写了“一门义烈”四个大字,赠给“非常国会”的护法参议员
蔡突灵,褒扬蔡牖民、刘大慈和儿孙们为民主革命所做的贡献。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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