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昏侯墓是汉代第一代海昏侯刘贺的墓园,位于
南昌市新建区大塘坪乡墩山上。2011年3月23日,
海昏侯墓葬遭到盗掘,
江西省文物部门发现并对其进行了考古调查。
海昏侯墓园以海昏侯和侯夫人墓为中心建成,共占地约4.6万平方米。海昏侯墓由墓葬本体及其西侧的一个车马坑组成。侯墓本体规模宏大,墓穴内建有面积达400平方米的方形木结构室。主椁室面积约50平方米,由东、西室两部分构成。棺柩位于东室东北部,棺南北长约3.71米、东西宽约1.44米、高度约为1.36米。椁室早年已塌,且有地下水,历次盗掘没有对墓葬造成大的破坏,遗物基本未被盗。海昏侯墓出土金器、青铜器、铁器、玉器、漆木器、纺织品、陶瓷器、竹简、木等珍贵文物约1万余件。海昏侯墓是我国迄今为止发现的墓主人身份明确、保存最好、结构最完整、功能布局最清晰、拥有最完备祭祀体系、出土文物品类数量最丰富的典型汉代列侯墓葬。
2013年5月3日,海昏侯墓所在的紫金城城址与铁河古墓群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21年5月11日 ,海昏侯墓所在的汉代海昏侯国遗址被
江西省文化和旅游厅评为中国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2021年10月12日,汉代海昏侯国遗址被纳入了国家“十四五”规划、“十四五”文物保护和科技创新规划及大遗址保护利用“十四五”专项规划。2021年,海昏侯墓入选
中原地区“百年百大考古发现”。2023年12月15日,汉代海昏侯国遗址国家
遗址公园“墩墩苑-海昏藏宝”正式对外全面开放。
历史沿革
历史背景
刘贺(公元前92年—
公元前59年),是汉武帝刘彻的孙子,
刘髆刘之子。
后元二年(前87年),汉武帝病逝,年仅8岁的
刘弗陵刘弗陵继位,大将军
大司马霍光受遗诏辅佐幼主,
车骑将军金日磾、
左将军上官桀为副辅,然而“政事一决于光”。
公元前88年正月,刘髆驾,时年5岁的刘贺成为昌邑王。
公元前74年6月5日,汉昭帝驾崩,因无子,7月18日,大将军霍光等人迎立19岁的刘贺继位。同年8月14日,霍光以其不堪重任,废黜了
刘贺,送返封地昌邑,削去王号,食邑二千户。
元康三年(公元前63年),刘贺被汉宣帝改封为海昏侯,送到
江西省,在
南昌市以北的
豫章郡海昏县建立侯国,食邑4
千户。”海昏“,即
的西边。后被削去3千户封邑。
公元前59年,刘贺去世。汉朝廷废除海昏侯国。
公元前49年5月,
刘奭重新封刘贺之子
刘代宗为海昏侯,即海昏釐侯。海昏釐侯刘代宗传位给儿子海昏原侯刘保世,刘保世传位给儿子刘会邑。
王莽篡汉时,海昏侯国被废除。
刘秀重建大汉王朝,刘会邑被恢复为
海昏侯。
班固在《
汉书》中的记载证实了侯国存在并至少跨越4代。
东汉永元16年(公元104年),海昏被分拆成
建昌、海昏两个县,“海昏侯国”被废黜。
考古调查
1960年3月,署名柏泉、红中二人对新建县昌邑古城遗址进行了考古调查。
1981年,
江西省省进行全省文物普查,记有“新建昌邑古城址(铁河古城)。
1982年,文物普查时,相关工作人员在
古遗址发现紫金城城址内有文化堆层厚度达二十多公分,散见大量夹砂灰陶,纹饰以方格纹、绳纹、网结纹居多,还见少量兽纹瓦当。同年,在紫金城南2.5千米处有一座突兀而起的山丘上又发现大小古墓一百余座,除少数为地表可见的宋墓外,大多为典型的汉代古墓群。
发掘历程
2011年3月23日,江西省文物部门发现一座古代墓葬遭到盗掘。4月15日,
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开始对墎墩墓进行抢救性考古发掘。是年,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对墎墩墓及周边5平方公里的区域进行了全面、系统的考古调查和勘探,基本弄清汉代紫金城城址、历代海昏侯墓区、贵族和平民墓葬区之间的关系。
2012年,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发掘并扫描车马坑,整理出土文物,并对车马坑南部车马器进行实验室整体套取工作。
2013年,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继续清理车马坑,并开始发掘5号墓、主墓墓道前的建筑遗迹(
寝殿、祠堂),找到墓葬开口后向下发掘填土。
2014年,
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分四个点进行发掘主墓、东陵园墙、北陵园墙及门阙、M1墓前建筑,清点出土文物。
2015年,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清理主椁室、主椁室外藏椁、M1墓道、外藏椁北部、M1东回廊及西回廊和南回廊,并提取出土文物。
2016年1月,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对主棺对象整体套取打包,运送至文物保护工作站进行实验室考古。3月,室内清理主棺时,发现“
刘贺”玉印,确定墓主身份。4月,
海昏侯内棺的实验室考古发掘清理程序启动。对主墓室进行整体人体三维扫描仪拍照,并绘制复原图。
2017年3月,《海昏侯墓考古发掘与历史文化资料整理研究》项目正式开题。该项目组织了
北京大学、
西北大学以及
江西省有关高校和科研单位开展学术攻关,设计了海昏侯墓出土文物研究、海昏侯墓出土简牍研究、海昏侯墓与江南大型
汉墓比较研究、海昏侯国历史资料挖掘整理与研究、海昏侯国与南方汉文化研究、海昏侯国历史文化资源保护与开发利用研究和海昏侯国遗址数字博物馆与新媒体传播研究等7个子课题。下半年,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将对墎墩墓园2号大墓进行考古发掘。
2018年6月,南昌汉代海昏侯国遗址考古人员对
海昏侯夫人墓(2号墓)进行发掘。
地理环境
南昌西汉海昏侯墓位于
南昌市新建区大塘坪乡观西村老裘村民小组东北约500米的墎墩山上,处于南昌汉代海昏侯国考古遗址公园内。
南昌汉代
海昏侯国考古遗址由海昏侯国国都紫金城城址、第一代海昏侯刘贺墓园、城址西部及南部墓葬群组成。紫金城城址与铁河古墓群位于
江西省南昌市新建区东北部,
鄱阳湖西岸,东临
赣江,地处大塘坪、铁河两乡境内,南距南昌市城区45公里,向北与
永修县古
吴城镇相距约20公里,北距
九江市70公里。其中,
紫金城遗址位于新建区
铁河乡陶家村西,城址中心地理坐标为东经116°25′15″、北纬28°51′28″,海拔高程22~45米,
铁河古墓群位于紫金城城址东南侧,第一代海昏侯刘贺墓园及西部墓群紧邻紫金城西垣,位于
大塘坪乡。
遗址布局
海昏侯刘贺墓位于墩墩山山头顶部,墓园的核心位置,
坐北朝南,以海昏侯和侯夫人墓为中心建成,平面呈梯形,南北宽141—186米,东西长233—248米,垣墙周长868米、宽约2米,共占地约4.6万平方米。墓园内由两座主墓、七座葬墓、一条外藏坑和园墙、北、东门及其门阙、寝、祠堂及园寺吏舍等构成。园内有完善的道路系统和排水设施,有的祔葬墓前建有祠堂。
海昏侯主墓
海昏侯主墓由墓葬本体及其西侧的一个车马坑组成。侯墓和侯夫人墓两座主墓同异穴,两墓共用一个由东西厢房、寝和祠堂构成的、总面积约4000平方米的礼制性高台建筑,车马坑为真车马陪葬坑。
侯墓
侯墓(M1)本体规模宏大,上有高达7米的覆斗形封土,下有座北朝南的甲字形墓穴,墓室总面积达400平方米,内有方形木构椁室。
椁室由主椁室、过道、回廊形藏椁、甬道和车马库构成,椁室内出土遗物1万余件。主椁室位于椁室中央,略高出周围回廊形藏椁,由木板隔墙分为东、西室,中间有一门道。其中东室南部东、西两侧为窗,中间为门,西室南部西侧为窗,东侧为门。
主椁区东、西、北面为回廊形藏椁,主椁区与藏椁间有徼道,即巡逻警卫之道。主椁区与墓道间有甬道。甬道主要为乐车库,甬道东西两侧为车马库。内藏椁由相连的东、北、西三部分构成,内部又分隔成不同的库。
北藏椁区是钱库、
粮库、乐器库和酒具库,西藏椁区是衣库、武库、文书档案库和娱乐用器库,东藏椁区主要为厨具库的“食官”库。
墓棺柩位于主椁室内东室的东北部,有内、外两重棺,轴承载,輁轴四轮,为无辐条的“”。棺盖较完整,其侧有龙形帷帐帐钩。外棺盖有漆画痕迹,放置三把玉具剑。内棺盖上有彩绘漆画,并有纺织品痕迹。内、外棺之间南部有大量金器、玉器和漆器,其中发现刻有“
刘贺”名字的玉印一枚。从整体看,其结构呈居室化倾向,属于西汉中晚期采用“汉制”埋葬的列侯墓葬,墓主人即为西汉第一代海昏侯刘贺。
侯夫人墓
侯夫人墓(M2)位于候墓的东侧、相关建筑的东北角,封土保存相对完好,发掘前残高6.9米。封土东部发现现代盗洞一处。M2晚于M1,为一大型的土坑
木椁墓,与M1属同茔异穴合葬墓;两墓共用一个 4000 平方米的礼制性高台建筑,该礼制性建筑由东西厢房(F13、F14)、寝(F1)和
聂氏宗祠(F2)构成。
车马坑
车马坑(K1)位于主墓西部,是主墓本体的外藏椁。外藏椁平面呈长方形,坑体北面开一条斜坡道,坑内木椁和加固木椁的柱子均腐蚀尽,仅留有痕迹。此为真车马陪葬坑,为我国
长江以南的首次发现。马车经过拆卸,被拆卸下的车马器装入彩绘漆木箱内放置在椁底板上,内葬实用车马,计有安车5辆,马20匹以及3000余件装饰豪华的车马器,马的骨架已腐朽殆尽,仅存痕迹。
祔葬墓
(M3-M9)共7座,从已发掘的资料来看,其他7座或为其孩子和妾室的墓葬。M3、M4、M7、M8、M9位于墓园东部,M5、M6位于墓园北部。除M7坐东朝西外,其余均为
坐北朝南。已发掘的M3、M4、M5平面均呈“甲”字形,封土周围均有排水沟,封土下有夯土基座。
M3封土高约0.5米,墓室总面积约29平方米,墓内棺椁已腐朽,仅存痕迹,出土青铜器、陶器等30余件文物。
M4封土高约1.5米,墓前有地面建筑遗迹,平面呈“凹”字形,仅存墙基。墓室平面呈正方形,总面积约31平方米,墓内有一棺和一椁,出土青铜器、陶器、玉器等100多件。
5号墓封土高约2米,墓主人为
刘贺长子
刘充国。刘充国祔葬时未婚配,此墓为单人墓,墓中有一棺和一椁。墓前有回廊形地面建筑遗迹,现存墙基平面呈“凹”字形,墙基外有回廊柱础,有的残存柱础石。墓室总面积约108平米。墓内出土青铜器、玉器、金器和陶器等100多件,其中包括一枚刻有“刘充国印”的青铜印。
M6封土高约1.3米,根据考古勘探成果,平面呈“甲”字形,墓室面积约96平方米。M6墓前残存墙基和柱础,有平面形状为“凹”字形的祠堂建筑遗迹,墓主人可能为
刘贺次子
刘代宗。
M7、M8、M9,暂未进行发掘,平面呈“甲”字形,墓主人可能为刘贺的姬妾。
附属建筑
东门
东门面阔5.7米,进深1.8米,东门外有二出阙。南、北两侧门阙现存夯土遗迹,其中北侧门阙的子阙与阙身结合处两侧发现有两墙柱。
北门
北门面阔10.6~12米,进深约5.7米。门外为二出阙,北门阙由门阙和子阙组成,发现有墙柱和特殊陶片摆放迹象。北门建筑遗迹发现阶梯遗迹,现存曲尺状夯土墙基,发现有石质柱础。
水井
墓园内共发现三座
西汉水井,未发现石质井圈,井壁内侧发现脚窝,井内出土有陶罐以及筒瓦、板瓦、瓦当等大量汉代建筑遗物。
礼制建筑
寝殿遗址
寝殿遗址位于主墓前,现存夯土
基址,可见墙基、柱础、柱洞、灰坑遗迹。是正方形有回廊的四出式房屋建筑,边长约10米,四边正中各有一门,灰坑位于北侧门口处。
祠堂建筑遗址
祠堂位于主墓前,东西长约14米,南北宽约10米,为长方形的四面有回廊的房屋建筑,其主体夯土基址呈“凹”形,可见墙基和柱础遗迹。为瓦顶大屋顶结构建筑。
厢房遗址
东厢房遗址有三间,厢房各房间之间有隔墙,每间房前有圆形灰坑。东厢房应是祭祀活动服务人员,主要是未生育子女的刘贺姬妾的住房。
西厢房遗址有三间,各房间之间有隔墙,可见柱础遗迹和夯土遗迹。西厢房前有水井,应为制作祭品的神厨。
墓葬形制
墓葬结构
海昏侯墓为竖穴土坑木椁墓,墓葬平面呈“甲”字形,长方形竖穴,斜坡墓道有封土,封土呈覆斗形,与西汉时期较多高等级墓葬较相似,其高7米,在汉制规定的列侯墓封土高度范围之内。墓室内为椁室,外为回廊,封护讲究。回廊围绕墓室四周,由木板隔成不同的功能室,椁室内为东西二室,东室内葬墓主。墓室的主体构造有所简省,没有常见的前后室,而是左右室。墓主的葬具虽有棺有椁,但无西汉诸侯王墓常见的黄肠题凑。
棺椁构造
椁室由主椁室、过道、回廊形藏椁、甬道和甬道东、西两侧的车马库构成。椁侧板与墓壁之间的熟土二层台宽约1.2米,采用砂、木碳、粘土分层夯筑而成。椁顶板上面用木碳、砂、白胶泥封护,厚约0.7米。椁板上刻有工匠的姓氏、编号等文字和记号。墓道南部与椁室相连区域用竹编护壁。椁底板上一般都铺有一层竹席或草席。
主椁室东西长约6.9米、南北宽约6.7米、高约2.4米、通高约3米,高出其周围回廊形藏椁约0.6米,面积约50平方米。由东、西室两部分构成,被隔墙分开,中间为门道。棺柩位于东室东北部,其下有安4个木轮、高约0.26米的輁轴,其侧出有帷帐帐钩,使用内、外两重棺,与主椁室、过道、回廊形藏椁共同构成五重棺椁形式。棺南北长约3.71米、东西宽约1.44米、残高0.46-0.96米,根据倒塌前颌板,后挡板的高度,推测棺柩原高度约为1.36米。外棺盖上有漆画痕迹,并放置三把玉具剑。内棺盖上彩绘漆画,并有纺织品痕迹。内、外棺之间的南部随葬大量金器、精美玉器和
漆器。
内棺里面最南侧有数个贴金
漆盒,贴金漆盒的北侧为头南足北的墓主人遗骸痕迹。目前已发现牙齿和腹部的食物残留。其中,遗骸头部有镶玉璧的漆面罩,头部及其以下依次可见玉枕和数块大小不等的玉璧;腰部有玉具剑、书刀各一把以及带钩、佩玉等;同时发现写有“
刘贺”名字的玉印一枚;遗骸下有包金的丝缕琉璃席,琉璃席下等距放置10组以上五枚一排的金饼。
藏椁按功能区分,北藏椁自西向东分为钱库、粮库、乐器库。西藏椁从北往南分为衣笥库、武库、文书档案库、娱乐用器库。东藏椁主要为“食官”库,包括酒具库和厨具库。甬道主要为乐车库,其东、西两侧为车马库。
出土文物
截至2016年4月,海昏侯墓中清理出遗物1万余件(套),有金器、青铜器、铁器、玉器、漆木器、陶瓷器、竹编器、草编器、纺织品和竹简、木牍等。
金器
海昏侯墓出土金饼285枚、马蹄金48枚、麟趾金25枚、金板20枚,其中金板系首次发现。金板、金饼、马蹄金、麟趾金等金器的性质相似,是诸侯王、列侯向天子进献的祭祀用品。出土的金器中,
马蹄金、麟趾金的纯度都非常高,高达99%以上,而金板的纯度更是接近100%。
马蹄金和麟趾金
西汉太始二年(公元前95年),
刘彻以“西登陇首,获白麟以馈
聂氏宗祠,渥洼水出天马,泰山见黄金,宜改故名。今更黄金为麟趾马蹄以协瑞焉”为名,下令制马蹄状金饼和麟趾状金饼以示祥瑞,即马蹄金和麟趾金。马蹄金和麟趾金赏赐对象是诸侯王,属于仅诸侯王才拥有的珍贵纪念品,不作流通之用,因此十分罕见。海昏侯墓中出土的马蹄金和麟趾金,采用花丝镶嵌等细金工艺制作而成,底部铸有“上”“中”“下”字样,马蹄金呈马蹄状,圆底,中空,麟趾金底部则为椭圆形,内部中空,形如瑞兽麒麟的脚趾。
金饼
在史书中记载,
西汉将金子视为上币,除继续使用前朝柿形金饼、楚金版外,还仿铸金饼、金版,并新铸麟趾金和
马蹄金,皇帝颁赏功臣,动辄赐金上万。据我国著名货币史学家和
钱币学家
彭信威先生统计,西汉赐金总额达89万余斤。海昏侯墓中出土的金饼,有大有小,大的重量为250克。考古发现,一块金饼上出现的““南藩海昏侯臣贺元康三年黄金一斤”的字样, 证明这批金饼部分是用于宗庙祭祀的酎金。
金板
在海昏侯墓主棺内外棺之间出土金板20块。出土的金板,长约23厘米、宽约10厘米、厚约0.3厘米。金板是南昌西汉海昏侯墓的首次发现,再次体现了墓主身份的尊贵。
玉器
海昏侯墓出土玉器四约 400件(套),包括约40种器形,包含玉璧、玉环、形佩、剑饰、印章等。这些玉器按照功能可分为礼仪用玉、生活用玉、丧葬用玉、装饰用玉。玉器纹饰均是
西汉常见的纹饰包括谷纹、涡纹、蒲纹、兽面纹、龙纹、蠕纹、凤鸟纹龟纹等。在除玉料、玉片和几何形玉嵌饰以外的约 240 件加工成器中,约70%为
软玉。玉器加工使用了切割、钻孔、阴刻、阳刻、磨抛、掏膛工艺以及浅浮雕、高浮雕、镂空雕、活环、镶嵌、拼接改制等复合工艺和技术。
“刘贺”螭纽玉印
“刘贺”纽玉印出土时在海昏侯刘贺墓主棺枢内棺中部刘贺遗骸腰部位置。玉印由
和田白玉制成,局部有浅褐色沁斑,为汉代常见的“方寸之印”。印文“刘贺”二字为阴刻篆书,印纽为高浮雕幼螭,螭身一侧生双翼,螭角、螭尾均阴刻作纽丝状。螭为龙的九子之一,
西汉螭纽玉印,除此印外,目前仅见“
西汉皇后之玺”玉印和中山靖王刘胜墓出土的一方无字玉印,“刘贺”玉印采用皇帝玺印才能使用的螭纽造型,在
刘彻时期规范印章制度之后的私印中罕见。
神兽玉佩饰
神兽
玉佩饰出土于
海昏侯墓主椁室西回廊,它由浅灰白色
大理石雕琢而成,沁蚀严重。嵌饰呈片状,单面浅浮雕,整体呈侧身蹲踞状,熊形爪足,作抚胸招手式。头部为正面剪影,似熊面,小耳圆眼,双眉上挑,张嘴吐舌,兽身圆胖,以涡纹勾勒关节。
韘形佩
透雕龙凤虎纹韘形玉佩出土于
刘贺墓主椁室, 在造型上采用了高度概括的艺术手法,通过纹饰的刻画,反映了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追求和现实的生活风貌。它属于装饰用玉,在汉代大为流行,是一种佩戴在腰部的单件装饰佩玉,男女都可佩戴。
这件玉佩雕工精细,运用了
线雕和透雕的技法,玉质精美。器形为椭圆形,中间有一孔,一端尖头, 一端圆弧。面上线刻细线云气纹,两侧及上部透雕龙凤虎纹,雕刻精细,花纹流畅,构图上完美和谐,龙、凤、虎 的造型体现出活力、动感的风格。这件玉佩不仅反映了
西汉高超的制玉工艺,同时具有较高的历史与艺术价值。这件玉器的材质为乳白色的羊脂玉。这说明在汉代就已经大量输入新疆的
软玉。
琥珀
战国及之前
琥珀制品多为零星发现,到汉代琥珀在文字记载中才开始较多出现,其使用多限于皇室、贵族,是使用者地位、财富和奢华生活的象征。在海昏侯墓主椁室东南面出土了一枚琥珀,大约有大拇指盖大小,两端钻孔,对齐贯串,可能是作为挂饰使用的。在灯光照射下,可以看到琥珀呈金红色,内有昆虫清晰可辨。
铜器
海昏侯墓共出土铜器 500余件,器类包括食器、酒器、水器、乐器、生活用器、度量衡器、兵器、车马器、工具和杂器配件。
考古工作整理出来的大致如下:北藏椁东部酒具库出土雁鱼造型的
青铜灯一对。北藏椁乐器库出土了神兽形的青铜钟虞和马形的青铜磐虞。西藏椁娱乐用具库出土人形、鹿形、龟形、虎形、雁形铜席镇数件。主椁室出土了一件炉座上半部分被铸成卷草样式的青铜染炉、炉盖和炉身有镂空的卷草纹,炉座有立体白虎造型的青铜鎏金
熏炉一件、青铜鎏金博山炉一件、炉座为朱雀和玄武的青铜熏炉一件、炉座为力士骑龙的青铜炉一件、流为鸟首,柄呈
龙首铜像状的青铜蚕一件、还有青铜连枝灯一盏。此外,还有大量动、植物造型的
青铜车马饰集中出土于车马坑和甬道两侧车库。M5墓还出土了数件青铜动物俑,有虎、豚、骆驼、羊等造型,体型较小。
“海”字铜印
“海”字铜印则出土于墓室西仓椁,铜印尺寸大致在6*4厘米左右。铜印,印文深峻、字口垂直,背部呈覆斗形,背顶部有不规则缺口,朱文,无印纽,异于汉通官印、明器印,也有别于先秦
秦汉烙马印,属以地名入印之私印,或为墓主海昏侯刘贺进行行政文书档案管理之重要印信。也有说“海”字印实为烙马印,属于一枚难得的汉代侯级的烙马印。
印文正面“水”部右下角沿边有破损,缺口凹凸不平,或为人工敲裂所致,覆斗形背部顶端口字缺口沿边呈不规则锯齿状,背部正面有一小型不规则缺口,亦非自然腐蚀造就。 从铜印边线与背部侧面、顶端三处非自然损毁状推测,此“海”字铜印下葬时应受到多处人为损坏,或说明该印于墓主
刘贺有非同寻常意义。
“昌邑籍田”三足青铜鼎
“昌邑籍田”青铜鼎出土于海昏侯墓东藏椁室厨具库南侧,是昌邑王举行“籍田”仪式的礼器。鼎造型规整,为三足圆鼎,鼎口微往里收窄,没有顶盖。鼎腹部有7行15字小篆铭文,字迹清晰,释文为“昌邑籍田铜鼎,容十斗,重八斤,第二”。这里的“籍田”是
西汉最重要的礼仪活动之一,从
刘恒开始,每年孟春正月,朝廷在
长安举行盛大籍田礼,皇帝祭祀先农后会亲自耕田,祈求五谷丰登,这是古代中国以农立国的一种表现形式。
编钟
海昏侯墓出土的青铜编钟共二堵,24件,其中鎏金纽钟14件、甬钟10件。编钟是高等级贵族墓葬中较为常见的文物,海昏侯墓出土的这两堵青铜编钟保存完好,是一套规制完整的西汉实用乐钟。
这些青铜编钟造型、纹饰相近,大小依次递减,出土时整齐地悬挂在钟架上。钟体作合瓦形,腔体矮胖、浑圆,钟面多部位饰有鎏金弦纹。正面鎏金纹饰清晰,背面由于经常演奏敲击,致使局部脱落。经专业音乐团队测音,青铜编钟为可以演奏双音的实用乐钟。
漆木器
海昏侯墓出土漆木器3000余件,其中保存较为完好、能辨识出器形的有1100余件,包括漆盘、漆耳杯、孔子屏风、贴金漆盒、扣银漆等,是目前已知汉墓中出土漆器品种、数量最多的一处。西汉时期是中国漆工艺史上的“黄金时代”,而海昏侯刘贺所处的西汉中期漆器制作精良,是漆艺“黄金时代”中的“黄金时期”,墓中出土的漆木器,多为夹纻胎,相比于木胎漆器更不易腐蚀,因此得以完整保存。
孔子衣镜
海昏侯墓主椁室的西室出土一面嵌于镜匣内的大型长方形青铜镜,从出土于其东侧用墨漆书写《衣镜赋》的屏板可知这是一面“衣镜”。此屏风是中国已知最早的人物像传屏风实物。
衣镜由
铜镜和漆木匣组成。铜镜整体呈长方形,按汉代尺度(1尺一23厘米),铜镜长三尺(70.3厘米),宽二尺(46.5厘米),厚约半寸(1.2厘米)。镜匣分为镜框、背板和盖板(镜掩)三部分,镜框和背板连成一体,由一块整木挖制而成,整体长四尺(96厘米),宽三尺(68厘米),厚约四分之一尺(6厘米)。铜镜嵌于背板上,镜框围在铜镜四周,盖板在镜框内,有铜合页将盖板与镜框相连;合盖时镜框与盖板形成一个平面。
扣银边贴金漆盒
扣银边贴金
漆盒出土于
海昏侯墓西藏椁,是一件用来盛放梳篦、脂粉类等小物件的妆具。漆盒呈长方形,由器身和器盖两部分套合而成。该器物运用了
西汉的金银贴花技术,漆笥通体贴金、银箔构成云纹、人物纹、珍禽
瑞兽纹等主题纹饰,金银相间。
陶瓷器
约500件,有日用器皿和建筑材料等。日用器皿有陶罐、青瓷罐、 青瓷壶、漆皮陶壶等, 建筑材料有板瓦、筒 瓦、瓦当、滴水等。
瓦罐
M1:306号器物,出土自主墓西回廊南部。灰软陶,泥质黄褐陶,敞口,平沿,鼓腹,双耳,平底,肩部 2 组弦纹装饰,轮制成型,罐内含粮食。
简牍
海昏候墓出土竹简5200余枚,其简文分为《诗》《易》《
春秋》《
论语》《礼记》类、《孝经》类等儒家经典以及《六博》等,其中《诗经》现存竹简1200余枚,《论语》500余枚,《春秋》现存100余枚。《诗》《论语》有较明确的师承来源,《易占》《卜姓》《去邑》六十四卦序与传本《周易》卦序完全一致,《论语·知道》篇、《六博》棋谱属于首次发现,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出土木牍内容包括书牍、奏牍和诏书,这在以往西汉王侯墓葬中十分罕见。
《齐论》简
海昏侯墓西藏椁5个漆笥中发现了约5200枚竹简,内容包括《悼亡赋》《论语》《
周易风水》《
礼记》等文献,其中就有失传许久的《论语·知道》篇,考古人员初步断定属《论语》的《
齐论》版本。
西汉,《
论语》分为《鲁论》《齐论》和《古论》三个版本。《齐论》相比其他版本,多了《问王》《
知道》两篇,《齐论》失传于汉末
魏晋,距今约1800年。海昏侯墓出土的《论语》简500余枚,每简容24字。该《论语》抄本保存有《智道》(即《知道》)篇题和一些不见于今本的简文,说明此本应是《
汉书·艺文志》著录的《齐论》。海昏侯墓是迄今所见殉葬《论语》抄本最早的墓葬。
刘贺夫妇奏牍
刘贺夫妇奏牍出土于海昏侯墓西藏椁的一件漆笥内,为刘贺家族进奏给
汉宣帝与上官太后的上行官文书正本。奏牍出土时较为完整,共58版,为成条形片状木牍,大小接近,仅9版宽度约为3厘米。这些奏牍均单面书写,右起分列直书,正文用隶书书写,末尾如有记事或回复文字等内容,则用淡墨章
草书书写,以示区别。刘贺夫妇奏牍内容大体与“朝献”“秋请”“酎金”诸事相关。
《海昏侯国除诏书》
《海昏侯国除诏书》是中国考古发掘出土的第三件内容较为完整的汉代诏书实物。诏书出土于
刘贺墓主椁室西室最西侧的
漆盒内。诏书木牍形制为汉代一尺(大约23厘米),书写格式为两(竖)行,墨写隶书,是标准的“罪免”诏书。《海昏侯国除诏书》现存四部分内容,包括参与奏议的官员职名、豫章太守廖的奏文、诏书本文以及
丞相等官员的奏文。
有机质文物
纺织物
海昏县侯墓曾被
鄱阳湖水淹没以及盗墓的破坏,海昏侯刘贺墓中的纺织物尽数被毁坏。汉代海昏侯的服饰艺术并无形成专门的研究文献,其服饰多见于历史考古资料和文学作品中的一般描述。从海昏侯墓出土的
漆盒内签牌上记录的衣物种类和数量来看,海昏侯对衣着很讲究,而出土较多的玉配饰以及三子奁扣银边装饰的化妆盒,印证了他如当时的贵族一样注重服装的配饰和容貌。
可食用植物遗存
2021年,省考古研究院在
刘贺墓主墓的粮库内发现有水稻、粟、大麻、
甜瓜、梅等5种可食用植物遗存,其中
甜瓜子还在墓主人
刘贺的遗体中被少量发现。这说明,在两千多前的江西南昌,甜瓜、梅已经是当时南方贵族喜爱的瓜果,而水稻、粟、大麻等植物,在当时的江西南昌也早已是不可或缺的农作物。
铁质鳞甲
在海昏侯墓刘贺墓西回廊北部的武器库中,出土了一堆铁质鳞甲。历时两年,考古队员整理出甲片约七千余片。初步复原研究显示,这副铠甲为铁漆、铜漆、皮漆复合材质编缀的鱼鳞甲。这种形制的甲在出土的汉代铠甲
中尚属首次发现,代表着汉代冶铁和制甲手工业的最高水平。
遗址价值
历史价值
刘贺墓是中国迄今发现的保存最好、结构最完整、功能布局最清晰、拥有最完备祭祀体系、内涵最丰富的西汉列侯墓园遗址,也是迄今发现的出土文物最多、种类最丰富、工艺水平最高的墓葬。此外,他还是我国
长江以南地区发现的唯一带有真车马陪葬坑的墓葬。其墓葬本体规模宏大,椁室设计严密、结构复杂、功能清晰明确,出土文物内涵丰富,包括竹简木牍、车马、乐器、铸币、青铜器、兵器、
漆器等,从多层面、多角度展现了汉代的物质文化风貌,对于研究、认识
西汉列侯等级葬制提供了难得的资料,对完善
秦汉历史研究具有重要考古学术价值,对理清南昌周边的历史文化脉络具有重要作用。
科学价值
海昏侯墓园发现了以侯和侯夫人墓为中心的各类地面建筑基址,具备汉代高等级墓葬所包含的许多重要元素,是我国迄今发现的的保存较完好、结构较完整、布局较清晰、拥有祭祀遗存的西汉列侯墓园,对于研究西汉列侯墓园的园寝制度具有重大科学价值。
以海昏侯墓为代表的墓葬遗址,多方面揭示了汉代的墓葬制度。海昏侯墓园不仅拥有多座保存完好的墓葬和祭祀设施,还拥有完善的园墙、道路系统及排水设施,共同构成了规模宏大的墓园,是迄今发现的保存最好、结构布局最完整,祭祀体系最完备的西汉列侯墓园,对西汉墓制和园寝制度的复原研究具有巨大的价值。
墓葬中出土的整套乐器,包括两架编钟、一架
编磬、琴、瑟、
排箫、笙和众多的伎乐俑,形象的再现了
西汉列侯的用乐制度;出土的偶车马特别是两辆偶乐车与实用安车,为西汉列侯的车輿制度作了全新的诠释,也反映了当时的乐器和车辆的制造水平,为研究我国乐器和车辆的发展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实证。
海昏侯墓出土的青铜器种类繁多,包括编钟、青铜鼎、青铜、青铜奁等,是文物考古器型研究的重要实证。其中蒸馏器、火锅等为首次发现,为古代酿造技术、饮食文化的研究提供了重要历史资料和依据。2024年10月,
郑州大学历史文化遗产保护研究中心首次对海昏侯墓出土的
蒸馏器进行仿制和模拟实验,证实其确实具有
蒸馏酒的功用,这一发现纠正了基于
李时珍《
本草纲目》中‘
白酒非古法也,自元时始创其法’的流行观点,把
中原地区蒸馏酒的出现时间提前至
西汉,改写了中国
酿酒技术史。
海昏侯刘贺墓出土的由木质漆盒盛装的中药,曾被广泛报道为疑似虫草,现经过一系列科学分析和研究,可以确认是玄参科地黄属Rehmannia植物的根,经过热水或蒸煮处理后,外裹一层含有蔗糖和淀粉类的辅料,起到“矫味矫臭、利于服用”功效,这是目前国内发现最早的中药炮制工艺。
社会文化价值
古遗址考古出土的一万余件(套)文物,显现了西汉时期高等贵族的生活内容,不仅反映出西汉时期国家经济实力的强大,同时也反映了西汉时期丰富和高水平的文化内容。
数以千计的竹简和近百版木牍使多种古代文献二千年后重现,是我国简牍发现史上的一次重大发现,内容涉及到《
论语》《易经》《
礼记》等中国古代文化典籍的内容,具有极高的文化价值。
墓葬出土的绘有
孔子及其弟子画像,并有记录其生平文字的衣镜,呈现了中国迄今发现最早的孔子形象。不仅是中国首次发现的由漆板与
铜版共同构成面板的工艺,更是
刘彻“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历史文化转折的印证。
艺术价值
海昏侯墓园发掘出土的青铜器、漆器等文物,种类丰富,纹饰精美,造型精美、工艺精良。充分反映了古代高超的制作工艺水平,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审美情趣,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对于研究汉代艺术风格、纹饰造型变化等方面都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2016年初在北京举办的“第四届中国
工艺美术收藏年会”上,“南昌西汉海昏侯墓出土万余件(套)珍贵文物”入选了“2015年中国工艺美术十大事件”。
学术研究
墓主信息确认
根据文献记载,
西汉刘贺墓地处西汉昌邑王(海昏侯)刘贺的封地,历史背景清楚。墓葬中发现的实用真车马陪葬坑出土了刻精美纹饰的鎏金、错金银
青铜和铁质车马器,与《后汉书·舆服志》所载“
龙首铜像衔轭”的“王青盖车”相似。墓园内还发现了多处等级很高的礼制性建筑
基址。出土了大量带有“食官”、“脯”、“籍田”、“昌邑九年造”、“昌邑十一年造”、“元康三年十月”、“元康四年六月”等文字的
漆器、青铜器、印章和木牍。并结合公元前33年
刘骜下诏废除用真车马殉葬的制度和有关
刘贺(昌邑王)刘贺的世系,及出土的刘贺印章可明断墓主是
西汉第一代海昏侯刘贺。
刘贺废立问题
西汉海昏侯墓主人由王到帝,再到侯,其身份的特殊性在我国历史上仅此一例。其中,关于刘贺被废的原因,文献资料给出的主要依据是“荒淫迷惑,失帝王礼谊,乱汉制度”,但是,刘贺墓葬的考古资料显示,他却是一位恪守礼仪、崇尚节俭、满腹经纶之人。
南昌西汉海昏侯刘贺墓出土50余枚木牍,为海昏侯刘贺及其夫人向皇帝及太后的上书,其中有8份奏牍是呈给太后的。
海昏侯夫妇奏牍中的太后,是
上官姓太后。上官太后是
刘弗陵的皇后,汉昭帝去世,她一度成了最高皇权的象征。在昌邑王
刘贺的废立、
汉宣帝继承皇位问题上,上官太后起了重要的作用。海昏侯除了直接给皇帝上书之外,还向太后上书,这显示了上官太后的重要地位。
墓葬制度
南昌西汉海昏侯刘贺墓考古成果颇为学界关注,它的特殊地位与丰富内容也带出一系列相当重要的研究课题,其墓葬的几个重要礼制问题,涉及到刘贺墓独特的葬,袝葬的尊卑次序,袝葬与殇葬,刘贺父子丧葬礼仪发现与“葬先轻后重”“祭先重后轻”,袝葬墓设祠等。
袝葬制度:据发掘资料,刘贺墓园袝葬分为两部分,一是位于北部区域的子辈袝葬墓,二是位于主墓东部区域的嫔妃墓。袝葬位置置于北区,按辈分作东西一线排列,位置排列上长次分明,这种尊卑次序排列,符合当时礼序要求,也是墓葬例证之一。其中M4、M5、M6三座附葬墓前设有祠堂且为殇葬,殇有四种区别,依《仪礼·丧服》:“年十九至十六为长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岁为下殇,不满八岁以下,皆为无服之殇。”丧葬礼仪对于殇亡有专门的规定,但在考古能够认定的此类发现中,此前还未有一例。因此,刘贺墓的几例袝葬可能是考古发掘所见早期殇葬墓的唯一实例。
“葬先轻后重”“祭先重后轻”的丧葬礼仪制度:据文献记载,
刘贺父子三人相继去世,时日相近,父子葬仪中,是先行葬埋了刘贺两子,然后再埋葬刘贺的。这种相继卒亡的丧事古人叫做“并有丧”,是古人颇看重的丧事之一,因见之于严肃的礼仪规制。《礼记·曾子问》曰:“并有丧,如之何,何先何后?孔子曰:葬先轻而后重,其奠也,先重而后轻,礼也!”遇到同时处理多人丧事时,要按丧者各自身份尊卑的区别,清楚分出礼之轻重,并按礼之轻重来安排葬、祭先后礼序,并严格依礼序进行。
出土文献考释
海昏侯墓出土了简牍、孔子衣镜等语言文字材料,它们数量巨大,内容丰富,学术价值极大。
墓中出土了多枚奏牍,皆为海昏侯国向朝廷上奏的官文书。全部奏牍资料,均为墨写隶书,文字端正工整。奏牍共编为58个号,其中49版外形基本完整,9版残碎。
《海昏简牍初论》一书刊发了部分材料和研究成果。在文字学方面,这批材料有助于研究者了解、掌握汉代的用语习惯和用字习惯,联系、推阐许多已有研究成果,发现、探究新的学术问题。
开发与保护
重要事项
2013年,海昏侯墓所在的紫金城城址与铁河古墓群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2015年初,国家文物局以申报世界遗产的标准做好
海昏侯墓园及其周边遗址发掘、保护与展示利用工作。
2015年11月4日,
江西省委宣传部、省文化厅、省文物局召开新闻通气会,由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首次对外公布南昌汉代海昏侯墓阶段性考古成果。报告指出,工作人员在发掘和保护过程中运用大量新技术。调查和发掘前期,地球物理探测、GPS定位、电子全站仪布网测控、全球地理信息系统(GIS)记录等科技手段被广泛使用。
2016年1月27日,故宫博物院与江西省文物管理部门达成意向,应邀参与对南昌西汉海昏侯墓出土文物的科技保护工作。
2016年3月,海昏侯墓新闻发布会在北京召开。
2019年6月21日,南昌汉代海昏侯国遗址考古资料、出土文物移交工作协调会召开。
2020年6月28日,南昌汉代海昏侯国遗址考古工作站成立,工作站将在海昏侯墓开展考古资料整理、考古人才培养、文化品牌打造等工作。
2020年9月23日,江西南昌汉代海昏侯国遗址公园正式开园。
遗址公园展示遗址及出土文物,涵盖遗址保护范围6.06平方公里、建设控制地带5.57平方公里及建设控制地带外的配套服务功能区,总面积约12.03平方公里。
2020年9月,南昌汉代海昏侯国遗址公园、
南昌汉代海昏侯国遗址博物馆‘金色海昏——汉代海昏侯国历史与文化展’同时揭幕。
2023年4月18日,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现场工作会议在湖北武汉召开。国家文物局举行了第四批国家考古遗址公园颁牌仪式。汉代海昏侯国遗址国家
遗址公园接受了国家文物局现场授牌。
自2011年4月起,海昏侯墓考古工作历时五年,共勘探约100万平方米,发掘约1万平方米。
2024年12月12日,江西汉代考古暨海昏侯刘贺墓出土蒸馏器考古实验专家论证会在江西南昌召开。当天的蒸馏器考古实验,以海昏侯刘贺墓出土蒸馏器为原型,按1:1复制了一套
黄铜材质的蒸馏器作为实验器具,进行蒸馏实验,并获得成功。出土于海昏侯刘贺墓东藏椁北部酒具库中的青铜蒸馏器,是海昏侯刘贺墓出土的最大的组合铜器。它自下而上由青铜釜、拥有内外腔的青铜甑和天锅三部分组成。
相关保护法规条例
2019年10月11日,中共江西省委办公厅江西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文物保护利用改革的实施意见》的通知,旨在推进文物保护利用和
文化遗产保护传承工作。汉代海昏侯墓遗址是
江西省重要文化遗产,是该条例的主要保护对象。
2020年,江西省政府正式颁布《江西省南昌汉代海昏侯国遗址保护办法》,明确了南昌汉代海昏侯国的遗址范围及保护对象,对遗址实行分层次保护。
2021年3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开展江西汉代
南昌汉代海昏侯国考古遗址公园建设。
所获荣誉
2015年,江西南昌西汉
海昏侯刘贺墓入选
田野考古奖、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考古资产保护金尊奖等中国考古四大奖项。
2016年初,在北京举办的“第四届中国
工艺美术收藏年会”上,“南昌西汉海昏侯墓出土万余件(套)珍贵文物”入选了“2015年中国工艺美术十大事件”。
2018年1月,“海昏侯墓考古发掘与历史文化研究”入选2017年度中国十大学术热点。
2019年,海昏侯墓被授予第四届“世界考古论坛奖·重大田野考古发现奖”。
2020年,海昏侯遗址博物馆工程荣获
国家优质工程奖,“金色海昏”陈列展入选国家文物局“核心价值观”
主题展览推介项目和
江西省博物馆新馆2020年度十大陈列展览精品奖。
2021年5月11日 ,海昏侯墓被
江西省文化和旅游厅评为中国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
2021年10月12日,海昏侯墓被纳入了国家“十四五”规划、“十四五”文物保护和科技创新规划及大遗址保护利用“十四五”专项规划。
2021年,海昏侯墓入选了全国“百年百大考古发现”。
2022年9月23日,
南昌汉代海昏侯国考古遗址公园入选“2021全国
文化遗产旅游百强案例”。“金色海昏”陈列展入选国家文物局“100个核心价值观”
主题展览推介项目、全国文化遗产云传播优秀项目。
大众文化
文物展出
2015年11月17日,南昌西汉海昏侯墓考古发掘成果展在
江西省博物馆新馆开展,这是海昏侯墓文物首次对公众展出。
2016年3月2日,《五色炫曜——南昌汉代海昏侯国考古成果展》在北京
首都博物馆举行。
2016年10月11日,《惊世大发现——南昌汉代海昏侯国出土成果展》在江西省博物馆正式对外开放,922件海昏侯墓出土的精美文物开始长期面向公众展出。
2016年初,在北京举办的“第四届中国
工艺美术收藏年会”上,“南昌西汉海昏侯墓出土万余件(套)珍贵文物”入选了“2015年中国工艺美术十大事件”。
2022年6月11日,“流风遗躅—海昏侯刘贺墓出土文物展”在
秦始皇陵博物院展出。该展出包含了江西
南昌汉代海昏侯国遗址博物馆的128件(套)精品文物。
图书出版
2016年3月,《千古悲摧帝王侯——海昏侯刘贺的前世今生》正式出版,这是“首部全面呈现海昏侯刘贺传奇人生的历史纪实文学作品”。全书以第一手可信资料,披露了西汉海昏侯墓被发现、发掘的真实过程。
2016年8月,儿童
幻想小说《海昏之谜①海昏国历险记》由
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这是国内首部以海昏侯墓为背景的儿童幻想小说。
2019年,
江西省作家吴邦国的《海昏侯之古墓怪兽》在各大图书网店开售。这是作者“海昏”题材第二个系列作品,成
上海市《
故事会》重点推荐书目。书中既介绍了海昏侯墓出土文物的典故及优秀的中华传统文化,又描述了童话中关于神兽的故事。
2020年,《畅论海昏:中国秦汉史研究会第十五届年会海昏历史文化研究论集》正式出版。文集收集了国内史学界尤其是
秦汉史学界数十位专家学者研究
海昏侯历史文化的论文,涉及海昏侯墓考古发掘及出土文物研究、海昏侯国及
西汉相关制度研究、海昏侯相关历史及
文化研究、“海昏”名义研究、海昏侯墓与其他
汉墓比较研究、海昏侯墓出土奏牍及《
论语》研究等方面,展示了对海昏侯历史文化研究的最新成果,对海昏历史文化研究具有阶段性学术史回顾的意义。
文创周边
南昌汉代海昏侯国国家遗址公园以海昏侯墓出土文物为原型和设计灵感,推出包括艺术品、生活用品、服包、文具、出版物等门类的文创产品,如海昏侯国十大文物礼品册、隐月灯、当卢钥匙扣等产品。
海昏侯国十大文物礼品册
礼品册由南昌汉代海昏侯国国家遗址公园推出,内容是2017南昌汉代海昏侯国遗址十大文物介绍。
隐月灯
此款隐月灯由南昌汉代海昏侯国国家遗址公园推出,是情景氛围灯,设计元素提取于汉代
青铜雁鱼灯。
对外开放
2023年12月15日,汉代海昏侯国遗址国家
遗址公园“墩墩苑-海昏藏宝”正式对外全面开放,墎墩苑展陈分为墓园规制、考古历程、保护展示、
刘贺主墓、外藏车马坑五个展示部分。
参考资料
海昏侯刘贺墓园.南昌汉代海昏侯国国家考古遗址公园.2023-04-27
文物鉴赏.南昌汉代海昏侯国国家考古遗址公园.2023-04-27
历史时期.南昌汉代海昏侯国国家考古遗址公园.2023-05-18
考古发现.南昌汉代海昏侯国国家考古遗址公园.2023-05-18
发掘大事记.南昌汉代海昏侯国遗址博物馆.2023-04-27
遗址价值.南昌汉代海昏侯国国家考古遗址公园.2023-04-28
海昏文创.南昌汉代海昏侯国国家考古遗址公园.2023-06-09
精品文创.南昌汉代海昏侯国国家考古遗址公园.2023-05-18
精品文创.南昌汉代海昏侯国国家考古遗址公园.2023-0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