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溥[pǔ]侗(1876年10月3日-1950年8月9日),出生于中国北京,字后斋(一作厚斋),号西园,别号红豆馆主,“民国四公子”之一,“票界大王”,“京朝派”昆曲代表人物。
溥侗生于清室宗亲家庭,是
爱新觉罗·载治的第五子,人称“侗五爷”。1881年,载治卒,被封为镇国将军。自幼在上书房陪读,酷爱剧艺。因其在戏曲上的精深造诣,获得“票圣”“票界大王”的美誉。1907年,主持北京业余昆曲社团言乐社,使京朝派昆曲得以传承。1911年,他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首国歌《
巩金瓯》作曲。辛亥革命后,他将言乐社扩建为言乐会,成为清末时期具有影响力且规模最大的业余曲社之一。1927年,任“乐律研究所”所长。1929年,主持重组言乐会。1930年初,溥侗被聘为北京
清华大学大学特别艺术导师,直至1933年离任。同年,受聘任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委员。1935年,当选为
中国国民党第五届候补中央监察委员,文化事业计划委员会委员。
中国抗日战争期间,在汪伪政权曾任“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
国民政府委员”“文物保管委员会委员”等职务。抗日战争胜利后,被国民政府列入汪伪汉奸审判者之列入狱,后改监外执行。1950年8月9日,病故于
上海市,安葬在
昆曲发源地
苏州市的灵岩山。
溥侗书画兼善,娴于音律,通晓古典,摒弃门户之见,真正做到了“文武昆乱不挡”,六场通透,是“京朝派”
昆曲代表人物,也被视为谭派的正宗传人,更是戏曲教育家与活动家,是
戏曲史上一大奇才。
人物生平
皇室宗亲
溥侗生于清室宗亲家庭,其父是
爱新觉罗·载治,是
爱新觉罗·弘历十一子
和硕成亲王爱新觉罗·永瑆[yǒng xīng]之曾孙,过继于
爱新觉罗·旻宁长子隐志郡王
爱新觉罗·奕纬为嗣,世袭镇国将军、辅国公,兼理民政部总理大臣。溥侗是
爱新觉罗·载治的第五子,因在家排行老五,故内外行尊称其“侗五爷”。1881年,载治卒,溥侗被封为镇国将军。
溥侗自幼在上书房陪读,学作诗文,钻研琴、棋、书、画,收藏金石、碑帖,精于治印,酷爱剧艺。对于昆、京艺术,生、旦、净、末、丑兼工,并对戏剧音乐如笛、
二胡、弦子、
琵琶等无所不通。因他身份地位特殊,且天资过人,京城的著名戏
曲艺人都乐意向他传授技艺。长大后,为求精进,他习艺热情更加强烈,为向当红伶人求教而不惜成本,曾学老生于
谭鑫培,学小生于
王楞仙,学青衫于
陈德霖,学花脸于
黄润甫、
钱金福等。因在戏曲上的精深造诣,他获得“票圣”“票界大王”的美誉。
曲艺社团
1907年,溥侗主持北京业余
昆曲社团言乐社。后因
光绪帝驾崩,活动暂停。1911年,因精于音律,他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首国歌《巩金瓯》作曲,
严复作词,不过这首国歌作好后,清朝很快也就灭亡了。同年,言乐社恢复活动后,他组织并参与首演从宫中流传出的昆曲《
贩马记》。辛亥革命后,他将言乐社扩建为言乐会,成为清末时期具有影响力且规模最大的业余曲社之一。
1927年,任“乐律研究所”所长。1929年,溥侗主持重组言乐会,入会者均为京中名流,人数超百人。会址后移至旧刑部街28号薏园别墅溥侗家,每周活动一次,每月举行同期一次,该会培养了大批青年学子,具有广泛的社会影响。抗战爆发以后,会务终止。
清华传艺
1930年初,溥侗被聘为北京清华大学特别艺术导师(又称曲学导师)。到校后,他先开设了昆曲班,一学期后又增开国乐班,两班一周上课两次,每次上课两小时。授课内容以大量的昆曲演唱及传统乐器演奏等音乐实践课程为主,还辅以“中国戏曲组织”等
历史学类课程和“中国音乐之构造”等技术分析类课程。在校期间,他不仅教授在校学生,还教授闺阁的小姐、学者的夫人,同时又在北京女子文理学院、北京艺术学院等处任教
昆曲。
1930年4月20 日,溥侗受聘担任清华旧剧研究社名誉指导,由于仰慕“红豆馆主”之名声,该社成为30年代人数最多的清华戏曲社团,成立伊始就有50 余人参加;29日,溥侗在清华大学19周年校庆演出会上,表演《
贩马记》,扮演剧中赵庞。同年12月20 日,为了提高学生的国乐水平,溥侗带昆曲班学生入京城内观摩,请相关专家为同学示范,以开拓学生的国乐视野,帮助学生深入了解传统音乐。溥侗在清华执教两学期后,完成了五项教学任务,分别为历史讲演、昆曲唱念、
昆曲表演、曲子(拍曲所唱)和国乐;26 日,清华大学对溥侗一年来的教学成绩予以表彰,称其“成绩斐然可观且惊人”;31日,在清华大学
新年音乐会上,溥侗压轴表演剧目《群英会》饰演
周瑜一角。1933年,溥侗结束了在清华的教学生活。
垂暮之年
1933年,溥侗受聘赴南京任
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委员。1934年,溥侗在业余时间担任南京“公余联欢社”(即南京昆曲社的前身)下设的戏剧部负责人,戏剧部又下设
京剧、昆曲、话剧三个组,与一些昆曲业余爱好者,切磋
昆曲唱腔、曲谱等。1935年11月,溥侗当选为国民党第五届候补中央监察委员,文化事业计划委员会委员。
中国抗日战争期间,溥侗未随政府内迁,住在
上海市,曾在汪伪政权任过“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国民政府委员”“文物保管委员会委员”等职务。
抗日战争胜利后,溥侗被国民政府列入汪伪汉奸审判者之列入狱。溥侗聘请南京律师
王炳钧作为其辩护人,因其身体等原因,被保外就医。后经审判,因其乃“文化汉奸”,且罪不甚大,又年迈多病,对国家文化有贡献,故从轻发落,
监外执行。此后,溥侗在南京居住了一段时间。除了和友人切磋书法和收藏外,有时也托朋友帮他变卖几件藏品,维持生计。“
七七事变”后,溥侗移居上海。1950年8月9日,病故于上海,安葬在昆曲发源地
苏州市的灵岩山。
主要作品
参演作品
1930年,溥侗在
清华大学19周年校庆演出会上,表演《
贩马记》,扮演剧中赵庞。在
清华大学新年音乐会上,溥侗压轴表演剧目《群英会》,饰演
周瑜一角。
1931年,溥侗参加言乐会
北海公园漪澜堂演唱会,与
梅兰芳、马伯夷合演《奇双会》。
1934年,溥侗参加公余联欢社在南京福利大戏院的
昆曲义务戏演出,与梅兰芳合演《奇双会》。
1936年,溥侗参加
河北省旅京同乡会筹募教育基金会义务戏第二天的演出,与甘贡三合演《金山寺》。
个人作品
1934年,溥侗参加公余联欢社为
朱培德母亲庆寿的堂会,主演《
醉打山门》。
1937年,溥侗参加成乐社在张芷江家举行的堂会庆寿演出,主演《训子》,饰
关羽;主演《梳妆掷戟》,饰董卓。
另外,溥侗还饰演过《
乌龙院》饰
宋江、《宁武关》饰
周遇吉、《琴挑》饰
潘必正、《九莲灯》饰傅奴、《雷峰塔》饰
白娘子、《芦花荡》饰
张飞、《青石山》饰
王半仙、《风筝误》饰丑小姐等各行当之角色。其中《群英会》一剧,溥侗能演周瑜、
鲁肃、
曹操、
黄盖、
蒋干五个角色。
社会活动
言乐社
言乐社是北京的业余昆曲社团,创始于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由溥侗主持。后因
光绪帝驾崩,八音遏密,活动暂停。1911年恢复,仍以溥侗为社长,赵子衡副之。社员有钟秋岩、
言菊朋、
包丹庭、胡子、袁寒云、刘孟起、
陈德霖、
钱金福、
王楞仙、
梅雨田、方星樵、浦阿四、张云卿等,皆为当时名流硕彦,于探究声律,厘正节拍之余,并约集彩排,粉墨登场。拍曲地点在北京琉璃厂厂甸万源夹道一家报社内,彩串演出则假座织云公所和湖广会馆,曾在宣武门外江西会馆首演从宫中流传出来的《奇双会》。溥侗于辛亥革命后在言乐社的基础上扩建为言乐会。1922年设会址于北京宣武门外椿树胡同上三条赵子衡家,聘
曹心泉为曲师。至1929年又重组班子,会务得到大发展,人会者多达百数以上。先后入会者有钟秋岩、善寿颐、
叶仰曦、陈宝山、
王季烈、袁寒云、赵子敬、刘孟起、
俞平伯、汪建卿、胡子望、
浦江清、
汪健君、马伯夷、
吴承仕、马伯纯、
李万春、
焦菊隐、
欧阳予倩等,均为京中名流。会址改到西单旧刑部街21号钟秋岩家,后移至旧刑部街28号薏园别墅溥侗家,每周活动一次,每月举行同期一次,并请名伶及
清华大学、
北京大学、女子文理学院学生参加。如名角
言菊朋、
杨小楼、
韩世昌、
姜妙香、
马连良、
梅雨田等,大学生
陈竹隐、廖书筠、戚长城、
马珏等,都经常参加曲会活动,又增聘
何金海为曲师,曾在西长安街电台播音演唱。1931年
中秋节,言乐会在北海公园漪澜堂举行一次演唱会,演出的剧目有韩世昌《刺虎》,
白云生《琴挑》,
谭富英《弹词》,溥侗、梅兰芳、马伯夷合演《奇双会》。演出结束后,大家又在漪澜堂前画舫中联欢唱曲,直唱到夜十二时才结束。该会培养了大批青年学子,具有广泛的社会影响,是京中历史悠久、影响广泛、规模最大的业余曲社之一。抗战爆发以后,会务终止。
公余联欢社
公余联欢社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南京的业余昆曲组织,成立于1933年,是半官方的业余文化娱乐团体。溥侗受邀任联欢社戏剧部负责人。戏剧曾设立三个小组:
京剧组、
昆曲组、话剧组。活动地点在
长江路(今长江路)香铺营文化会堂内。南京本地昆曲大家甘贡三担任昆曲组组长。组内主要成员有徐炎之、张善芗、刘孟起、王道之、薛天汉、马伯夷、吴金声、吴南青(
吴梅之子)、张澍声、甘南轩、甘长华、甘聚华、甘汝敏等。1934年左右,曲友们曾在中华路府东街福利大戏院与梅兰芳同台演出昆剧义务戏,由溥侗与
梅兰芳合演《奇双会》,由甘长华、甘聚华、张善芗合演《断桥》。又有一次盛大的堂会,在中山陵园附近朱培德的府邸内举行,是为朱培德母亲庆寿,京、昆戏目都有。昆剧是溥侗主演的《醉打山门》,甘贡三主演的《弹词》,甘南轩主演的《卸甲封王》,刘孟起主演的《拷红》,甘长华、张善芗主演的《游园》。平时每月都举行同期和彩串,每星期六晚是定期曲叙。聘请徐金虎、陆巧生为笛师,
沈盘生、
尤彩云教身段,甘贡三和徐炎之拍曲。“
七七事变”以后,社组解体。
成乐社
1936年,溥侗为了灵活自主地开展昆曲活动,在南京寓所成立成乐社。主要成员有甘贡三一家人,还有张澍声、张芷江、刘孟起、刘英、程坚白、马伯夷、王子扬、陶善庭、汪剑云和甘长华伉俪、溥侗的女儿江南客(爱新婧),以及翟贞元、翟涟元姐妹等。1937年7月3日,成乐社在张芷江家举行堂会庆寿演出,开场先演《天官赐福》,然后演出了《定情》《回营》《卸甲封王》《佳期》《寄子》《琴挑》《闻铃》等剧目。溥侗主演《训子》饰关公,主演《梳妆掷戟》饰
董卓,江南客饰
柳梦梅、甘长华饰
杜丽娘主演了《游园惊梦》。
人物成就
戏剧
溥侗酷爱昆曲、
京剧,精通音律,生、旦、净、丑全能,能戏颇多,且皆为名家亲授。他坚持“转益多师为吾师”的态度,摒弃门户之见,真正做到了“文武昆乱不挡”,六场通透,被誉为“票界大王”。他与
谭鑫培、
王楞仙、
黄润甫等京剧名家皆为好友。
陈德霖、
李顺亭、
罗寿山(百岁)、
梅雨田等名家也曾传授他京昆剧目。
溥侗天赋高,文化素养深厚。他书画兼善,娴于音律,通晓古典,才艺俱佳,对所演剧目的故事情节、人物身份及心理均有深刻领悟与把握,是中国戏曲史上一大奇才。他所演《定军山》《天雷报》《
空城计》《
碰碑》《
清风亭》《打棍出箱》《
连营寨》等,深受谭鑫培赏识。《镇潭州》《
八大锤》《拾画叫画》等戏是向王楞仙所学,尤其《奇双会》之赵宠,逼肖王楞仙,而且此戏能李桂枝、李奇三个角色,堪称票友一绝。他演的《金山寺》一戏为陈德霖所授。他演的《连升店》之店家,为罗百岁亲传;曾与四兄
爱新觉罗·溥伦(叙斋)合演此剧,溥伦饰王明芳,一时传为佳话。他饰演《
乌龙院》
宋江、《宁武关》
周遇吉、《琴挑》
潘必正、《九莲灯》傅奴、《雷峰塔》
白娘子、《
芦花荡》
张飞、《青石山》王半仙、《
风筝误》丑小姐等各行当之角色,演来均有独到之处。尤其《群英会》一剧,能演
周瑜、
鲁肃、
曹操、
黄盖、蒋干五个角色,且均能技艺精妙、出神人化,被誉为“票界大王”。此外,他还向梅兰芳的
伯父——胡琴圣手梅雨田学过
昆曲,向
姚增禄、李顺亭、
余玉琴等学过京剧。他和许多
京剧名家同台演出,从来不唱“翻头戏”(一年之内不唱重复剧目)。
教育
余叔岩、言菊朋、
奚啸伯等均曾向溥桐学艺。此外,溥桐博学多才,艺兼文武,昆乱兼擅,所以向他求教者便趋之若鹭。言菊朋、李万春及票界知名人士
叶仰曦等一百余众都曾以他为师,可谓桃李芬芳。溥桐不但是“票界大王”,同时也是戏曲教育家、活动家。他曾任教于清华大学、女子文理学院、北平艺术学院及北京美术学校,他以有教无类的态度、因才施教的方法,所教弟子数以千计。
家族关系
人物评价
艺术造诣
溥侗酷爱并精于昆曲、京剧,对于京剧则生、旦、净、丑全能。他抱定“转益多师为吾师”的态度,摒弃门户之见,不宗一家,虚心向各名家请教。谁擅长哪一出戏,他就向谁请教,刻苦练习。一唱一吟,一笑一颦,一嗔一怒,无不精益求精。溥侗能戏多且精,曾和许多京剧名家同台演出。他集众善以为善,聚众美以为美,真正做到了“文武昆乱不挡”,六场通透,被誉为“票界大王”。(清华校友网评)
清亡后,溥侗带领弟子陈辑五、叶仰曦、开伯维、陈竹隐及李体扬等,继续传承宫廷昆曲,北京、南京诸地有大量昆曲曲友得其传授。民国后,常称宫廷昆曲为“京朝派”昆曲,以示正宗。(《戏剧研究》中评)
溥侗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下笔不事雕琢,有书卷气,淡雅有味,一笔一画间,流露出自我性情。民国许多著名的京剧演员都出身清宗室,溥侗影响最大,是民国以来戏曲票友中造诣最深、名望最高的一位。“侗五爷”之名一方面来自其在家中排行第五,另一方面则更为重要,正源自他的才,他对京剧的痴迷,他对艺术的深耕与推广。(北京晚报评)
学术修养
溥侗对于治学极为严谨,学生学唱昆曲要求必须拍三十至五十遍方能上笛;要唱、念十分熟练,并能背出,方能说身段;认为演员台上的衣着,体现着角色的地位、风格、气质,什么角色穿什么衣服,宁可穿破,不可穿错。溥侗先生对于戏剧除了经常演唱、研究之外还亲自手抄了曲谱和京剧剧本数十本,并专制了自用的“红豆馆词曲用笺”。(《昆曲曲牌曲腔关系研究》中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