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立三,又名严重(1892年—1944年),别号劬园,湖北麻城人。
严立三曾担任过黄埔陆军军官学校总队长、训练部长,被誉为“黄埔良师”。在北伐战争中,他担任东路军第二十一师师长,多次战胜强敌,成为“北伐名将”。抗战期间,他担任湖北省民政厅厅长、代理省主席,被视为湖北三“怪杰”之一。1940年7月辞职,着手撰写《礼记大学篇考释》一书,提出了与
程颐、
朱熹不同的见解。
严立三逝世后,董必武特地从
重庆市寄去一副
挽联,以表达对严立三逝世的痛惜和哀悼之情。联云:“贻我一篇书,语重心长,自探立国千年奥;奠君三爵酒,形疏礼薄,难诉回肠九曲深。”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严立三,又名严重,字立三,晚以字行,别号劬园,湖北麻城人。严立三父亲严宜焕,晚年在安徽颖州府任县
知事,“
廉正有惠声”,要求子女甚严,对严重的成长影响甚大。父亲英年早逝之后,家无余财,孤儿寡母,生活十分清苦。严立三少年时成绩十分优异。严立三16岁时考入安徽陆军小学。
辛亥革命爆发时,严立三正在
武汉市,遂参加
起义军,任某营司书。同年8月返安徽复学,以第一名毕业。
1914年3月,任杭州水上警察传习所缮写员,其后入北京清河第一陆军预备学校。1915年入
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六期学习,与邓演达、叶挺等为同学。1918年9月,保定军校毕业,分发参战军军官教导团任学员,后任西北边防军(司令
徐树铮)第2师见习、第1工兵营排长。
1919年6月起,先后入西北边防军交通教练所军官速成班、北京政府陆军部无线电传习所受训。1921年严立三任西北边防军司令部交通队排长、副官,后返湖北携家眷赴南京,在一所职业学校教书。后接邓演达电约赴
广州市。
1921年12月起,任粤军第1师(师长李济深)第1团工兵营(营长邓演达)连长、副营长,粤军第1师司令部驻广州留守处主任。1923年12月,任建国粤军第1军(军长
许崇智)第1师(师长李济深)第3团(团长邓演达)团副,兼任第2营营长,率部参加粤军北伐赣粤边区和讨伐
陈炯明部粤军战事。
黄埔时期
1924年,严立三来到
黄埔军校工作,任第1期教授部战术教官并先后在第一、二、三期任总队长。1924年11月,代理黄埔军校教练部主任。1925年6月,续任黄埔中国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第3期术科主任、学生总队总队长,兼任中国国民党军校特别党部监察委员。1926年2月,黄埔军校改名为
中国工农红军学校,严重任训练部代理主任、主任。1926年5月,任军校教授部主任。在此期间,严立三对学生管理严格,甚受同学敬佩,被誉为“黄埔良师”。
北伐时期
1926年7月,国民革命军誓师北伐,严立三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训练处处长,招募的大批新兵,组编成两个师,即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第1、第2补充师。
1926年12月,第1补充师整编为第1军第21师,严重仍任师长,并自兼党代表。他首次提出:“用人公开,经济公开,意见公开。”严立三从
广东省出师北伐,经
江西省、
浙江省入
江苏省,一直打到
苏州市、
常熟市,取得了一系列的重大胜利。1927年初入浙江作战时,严立三任东路军(总指挥
何应钦)第3纵队(指挥官
白崇禧兼)第21师师长,指挥桐庐战役。经血战消灭
孙传芳王牌劲旅
孟昭月部1万多人。严立三由此得到“北伐名将”的美称。
蒋介石反共时期
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严立三与蒋介石意见不合。蒋介石要严立三回苏州待命。之后何应钦奉蒋之命,宣布严立三因病休养,由副师长
陈诚代理。
1927年8月蒋介石下台后,在各方努力下,他被推荐任
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政厅厅长(当时尚未成立军政部),他保荐陈诚任副厅长。
同年12月,严立三应
湖北省政府主席
张知本之请,任省政府委员兼民政厅长。严立三上任伊始即宣布用人公开,以考试及甄审录用官员,屏谢推荐,他认为民政目的,在于推行地方自治,因开办
训政人员训练班,考选优秀人才,亲自授课,宣传自治。1928年2月任中央政治会议武汉分会委员。1928年2月8日,兼任湖北省政府民政厅厅长。由于军人干预省政,严立三难以实现自己的改革方案。1928年春,
蒋桂战争发生之前,严立三突然失踪。
1928年11月30日,严立三称病辞职,离职到
庐山,住在庐山含鄱岭南麓的
太乙村。1930年,严立三回
武汉市看望生病的妻子。
蒋介石派人秘密前往武昌,授严立三冯阎大战军事总指挥,并授
上将军衔,为表诚意,把上将军服都带去了,却依然被严立三拒绝。
日军侵华时期
1935年6月,“
何梅协定”签订以后,严立三对
南京国民政府的丧权辱国十分愤慨,对华族的前途非常忧虑。1936年7月9日,
国民政府表彰了在北伐战争时期履历师长以上卓有战功与贡献者,严重获颁“国民革命军誓师十周年纪念
勋章”。同年,严立三只身北上去
陕西省谒黄帝陵,徒步往返,历时3个多月,沿途考察山川地理,访问民间疾苦。1937年秋,他曾密访
延安市,与中共领导人有过交往,探讨抗日时局。
1937年12月20日,严立三被任命为
湖北省政府(主席何成浚)委员,兼民政厅厅长。1938年1月,严立三兼任湖北省政府保安处处长,不久,
陈诚任湖北省政府主席,仍任原职。1938年7月,陈诚委其代理省政府主席职务。
武汉市沦陷后,严立三率省政府机关迁移湖北恩施,令武汉地区中等学校组成湖北联合中学,自任校长。1938年7月26日,
国民政府颁令免兼湖北省政府保安处处长职。1939年2月4日,严立三正式代行湖北省政府主席,代理建设厅厅长。1939年6月10日,严立三被免去民政厅厅长兼职。1939年6月10日严重兼任
湖北省政府委员建设厅厅长。1940年2月17日,严立三被免去建设厅厅长兼职。
1940年7月,严立三辞去代理省主席,到湖北
宣恩县居住。在宣恩县创办了“晒坪垦殖处”,在宣恩中学义务讲授数学。1942年5月,他受聘任第三届国民参政会参政员。1943年4月,受聘任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临时干事会评议员、中央监察会监察。
1944年,严立三病逝于恩施沙湾湖北省立医院。病中,多次要求医生别为他的病多费精力,更不要因治他一人之病而影响其他患病群众的治疗。弥留之际,留下了“有罪要火葬”的五字遗言。
主要著作
严立三早年有些学术论著,包括《大学辨宗》一书在内,都未曾公开发表。当年出版界名宿张菊生在抗战前曾劝他出版,严立三表示要到晚年再说。严立三在学术上的造诣只有
梁漱溟、
钱穆、
熊十力等少数学者知道。严立三著有《礼记大学篇考释》、《
大学释义》、《大学辨宗》、《道学宣言》、《庄子天下篇绪论之杂淡》,以及由后人收集的《严立三先生遗稿汇编》。
轶事典故
处世态度
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当时
中国国民党左派的中心人物邓演达正在武汉,坚持反蒋,言论激烈。蒋介石素知严立三与邓演达交情深厚,对严更加不放心。在南京,蒋介石接见严立三,他对严立三说:“邓演达在武汉,天天喊要打倒我蒋介石,你同他是莫逆之交,为什么不去信劝阻他?”严当即申明,自己是革命军人,奉命北伐,只知任务是打倒军阀,与邓通信也只是说北伐尚未成功,宁汉不能分裂。蒋介石听后仍然不放心,就转移话题,问严近来身体怎么样,副师长
陈诚能力怎么样?明白蒋介石的用意,严立三当即回答说:“我的
胃病很厉害,请准我离职休养。陈诚是浙江青田人,能力很强,可以接替我的职务。”蒋介石要严立三回
苏州市待命。接着
何应钦奉蒋介石之命,宣布严师长因病休养,由副师长陈诚代理。宣布以后,全师哗然,引起骚乱。严立三当即责令参谋长、军需处长交出关防及全部结余款项,由陈诚接管。这时全师还有结存
银元10万多元,严立三全部交出。部属的馈赠也一概不收。交接完毕后,严立三只身乘车去了
杭州市,脱去军装,换上僧衣,住进了
天竺寺。闻讯前去慰问的,他一概谢绝不见。“
明成祖北伐名将”进了寺庙,成为当时社会的一大新闻。严立三的这种处世态度,与他早年的学习修养有关。
老子、
庄子的无为而治、与世无争、以柔克刚等哲学思想对他影响很大。
1931年11月29日
中国农工民主党创始人、国民党中央农民部部长邓演达通电反蒋,被杀害弃尸南京街头,无人敢去收尸,严立三与邓演达是金兰之好,忍悲冒险为其收尸。
两次隐居
蒋介石对严立三一直都不放心,曾两次亲往太乙村访问,严立三都避而不见。
九一八事变后,报界对严立三长期隐居
庐山,有所报道,称之为“当今的‘
严子陵’,清高过于严子陵”。
陈诚向蒋介石建议,说严立三在
黄埔区学生中很有威信,给严立三难堪影响不好。不如用共赴国难的名义,邀请他到南京担任一个空头职衔。于是蒋介石派陈诚劝严立三到南京任军事训练总监,严拒绝了;二次又派陈诚劝驾,请严立三出任全国禁烟总监,又被严拒绝。
在湖北,由于军人干预省政,严立三难以实现自己提出的关于逐步推行地方自治、实行二五减租等改革方案。1928年春,
蒋桂战争发生之前,严立三突然失踪。严立三住在庐山含鄱岭南麓的太乙村开始了将近10年的隐居生活,自己种菜,自己砍柴,用竹管导水入厨房,生活上坚持自食其力。劳动之外,便是读书,不过问时事政治。当时很多人对严立三的退隐,感到很不理解,称他为“怪人”。甚至有人嘲讽:“诸葛亮不求闻达于诸侯,但在南北交通要道的襄阳隆中隐居;严立三视官爵如敝屣,却住在冠盖云集的
庐山。”来说明他的隐居是沽名钓誉。对于这些,严立三总是一笑置之,不加评论。
微服私访
严立三经常到各地视察。有一天,严立三来到
咸丰县政府,县长秦绍恬还没起床,知道省里有人来,便要来人在会客室等候。严立三于是手书一张“立三有事会见县太爷”的纸条,交勤务员递进去。秦绍恬见纸条后大惊,立即整衣相迎。严立三问:“县政府几点钟办公?”秦答:“八点”。严立三因坐至八点半还没见一人来办公,不禁大发雷霆,命秦绍恬到省政府听候处理。原来严立三前一天就来到了咸丰县城,住在一家小
客栈,听闻老百姓叫县长绰号为“秦少刮”。严立三探知秦绍恬政声不佳,早已不满,并非仅因其迟到办公而一时发作。严立三喜欢早起,起床后常常步行到附近各学校、机关,检查作息制度。一天清晨,他步行来到一
高中,六时已过,学生还没起床。他亲自执锤击钟,惊醒校中师生。学校主任见代省主席站在操场上,连忙集合学生,请他讲话。他却说:“大好时光,不要被训话耽误了。只希望先生们理解抗战时期,青年学生在此读书不易。千万要珍惜时间,不要误人子弟。”说完后又立即到省政府的各厅、处突击检查,及时处理问题,整饬怠职行为。至此,公务人员也就不敢玩忽职守了,省府机关很快就出现严肃、紧张的气氛,改变了以往拖沓的陋习。
湖北“三怪”
湖北籍人士
石瑛、
张难先、严立三号称“湖北三怪”。说他们是湖北“三怪”,实质上是说他们三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出淤泥而不污,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为官。“三怪”之名始于1928年。当时
张知本任
湖北省政府主席,严立三、石瑛、张难先三人同在省政府供职,分任民政、建设、财政厅长。他们三位厅官以不阿权贵,不随流俗,我行我素,而且意气相投,关系很好,被人目为“三怪”。又因他们破除积弊,铁面无私,政声远扬,贪暴震慑,时人亦有称他们为“三杰”者。
人物关系
影响与成就
治军
1926年6月,国民革命军第1补充师设立,有严立三担任师长。严立三组建该师伊始,即倡导“官长士兵化,士兵民众化,民众革命化”。在全师实施“三公开”,即“经济公开”“人事公开”“意见公开”。部队各级官长可以互相批评。对部队的人事、经济、教育、管理、训练、作战等,无论官兵都可以提出意见。提出的问题,上级军官解决不了,可以越级反映,只要不是诬告,都得处理,不得打击报复。黄埔教官出身的严立三十分注重军队日常的训练,规定部队驻防三日要出操上课;驻防期间,必须制定计划,按表实施。部队经常进行实战演习、实弹射击,他认为与其在战场上浪费子弹,不如平时用在训练上。严立三以身作则,身体力行,严格律己,生活俭朴,处事公正,赢得广泛敬重,对广大官兵也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1926年11月底,第1补充师从大庾梅岭入赣,
部队番号改为国民革命军第21师,仍由严立三任师长。第21师是名副其实的将军摇篮,从这里起步走出去的将军有
陈诚、周至柔、
罗卓英、
王中柱、
王敬久、
宋希濂、
李树森、
孙常钧、
许用休、
黄维、
霍揆彰、
宋瑞珂、
王朗、袁守谦、
张世希、
郑炳庚、
王副乾。一级
上将和上将各2人,
中将12人,
少将1人,可谓将星云集。
从政
武汉会战前,在严立三主持下,
湖北省政府制定了《非常时期应变方案》,于省会机关学校之迁移、公物器材之转运、都市民众之疏散、外来难民之安置,以及地方应战应变之方案,一一规划,付之实施。严立三留守
武昌到10月25日
武汉市撤守,日军进占前夕才离开。他绕道
汉江抵达
宜昌市后,立即在三游洞主持工作,布置未来战局各种因应事宜。
1938年下半年
石瑛与严立三力主恢复难行的旧蜀道,修通了与四川万县交界的“施利路”(
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到
利川市)、与
湖南省交界的“咸来路”(
咸丰县至
来凤县)、恩施至宜昌的“施宜路”。这些道路相对易修建,而且造价低。当时修通的道路,对抗日时期沟通东西南北,保障军民物资供应补给起了重要作用。
严立三看到
鸦片的严重危害,力主严禁鸦片。他下令公务人员严禁吸食鸦片,1939年春,将吸食鸦片的恩施县政府会计主任处以极刑。并以省主席兼全省保安司令的名义,颁布法令,规定“凡吸、售、种、运、藏鸦片者,一律处以死刑”。但这项法令报告上去,军事委员会执行总监不予批准,行政院不予备案,司法部提出驳斥。严立三一直把官司打到
蒋介石那里,通过力争,蒋介石终于默认,使这项法令在湖北得以实施。
严立三主张国共合作,团结抗日,对于地方官员与中国共产党的合作持默许或支持的态度。
武汉市沦陷后,汉阳县长陈绳武、
汉川市县长龚熏南等均曾一度与中共合作,将中国共产党所组成的抗日游击大队分别编为当地县政府的中队,仍由中共领导,保持独立性,粮饷则由当地县政府供给。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得到严立三的许可,两位县长是不敢作主的。严立三任用的县长,有些人受到他的影响,与中共保持合作关系,如
监利市县长郑桓武与
中国共产党党员韩白起、萧抱真等约10人的小组合作领导抗日。郑桓武和五峰县长章致铨、
石首市县长刘儁等,都受到
中统、军统的多方攻击,被指责为有共产党嫌疑,要求严立三予以撤职查办。严立三为了保全他们,顶住各方责难,多方予以维护。
后世悼念
董必武得知严立三去世后,特地从
重庆市寄去一副
挽联,以表达对严立三逝世的痛惜和哀悼之情。联云:“贻我一篇书,语重心长,自探立国千年奥;奠君三爵酒,形疏礼薄,难诉回肠九曲深。”
万耀煌任
国民政府湖北省主席时(1946年4月—1948年4月),把他的遗体运回
武汉市,移葬于武昌郊区九峰山,以表达社会各界对严立三敬仰和缅怀。
他的
黄埔军校学生袁守谦、宋瑞柯、
韩浚、及
白如初,严正,梁漱冥等撰写回忆录,歌颂他治军,从政的业绩、湖北省政协文史委员会以专辑刊载严立三、张难光、
石瑛三位湖北名人的事迹,封面绘着梅、竹、松,并题诗赞誉其人品德操风范:“镶寒载冰梅竹松,坚持雅操岁寒同,楚中物望严张石,无愧岭峙节士风。
抗战胜利后,湖北人民为了纪念抗战名人严立三,方鲁在宜昌三游洞临摹下严立三所书“不共戴天”,
湖北省政府在晒坪刻青石碑矗立于严立三驻地,好友
施方白题字,以示抗战精神与晒坪永存。石碑正面雕刻“不共戴天”四个字,落款为民国二十八年春“劬丁”,一侧为“劬园”二字。
人物评价
陈诚后来在台湾回忆往事,对严立三的贡献予以充分肯定,评价严立三“处危若定,措置裕如,以故万千的生命,得获保全,无数的物资,得免资敌,历年收藏的图书仪器,得免散失,因为图书仪器的保存,使省府迁至鄂西崇山之中,教育文化事业仍持续不坠,即此一事,立三先生对于民族的贡献,已足不朽矣。”
参考资料
严重.www.krzzjn.com.2024-08-02
严重与血园陵.www.huangpu.org.cn.2024-08-02
革命军严立三.www.vipjiapu.com.2024-08-02